與顧丹萍結成“同命訣”一共有三個人,一個是她曾經的班主任張燕,一個是帶頭霸淩她的女生許紫萱,還有一個就是她暗戀的校草趙楚承。
完成她的心願,她願望解開“同命訣”,否則她就算被消滅,“同命訣”也會吸引與她有大因果的三人的靈魂力量補充給她怨魂碎片重新聚合。
尹羲取了一個塊靈石,雕了一個娃娃,然後刻上符咒和她的生辰八字,讓顧丹萍先附身在靈石上。否則她作為地縛靈,現在離不開這所學校。
……
忙了一夜,大家都需要休息,回了下榻的酒店。
尹羲回了酒店房間之後,才覺得全身被陰氣籠罩,陰寒從骨子裡發出來。不管尹羲的靈魂有多強,她的肉身是凡人,其實她和當初的楊家人被陰煞之氣所傷差不多。
尹羲回到房間打坐,拿出靈石靈泉補充靈力,然後入定運功驅除擁抱鬼上身的陰氣入體。
一直到正午陽氣最盛時,尹羲才驅了四成的陰氣,但是這時她已經十分疲憊了。
沈墨讓馬俊輝找來了一直公雞,放了熱血給她喝下,然後親自助她一臂之力。
尹羲忍著公雞熱血的腥氣喝下肚,胃裡才暖洋洋起來,胃中陽氣生,五臟生氣回歸。
沈墨運起一股渾厚的靈力貫往她的百彙穴,尹羲運功將他的靈力都引入經絡裡,一直到丹田融合進自己的功力中。
然後,與自己原來不足的靈力一起運轉周天,逼出陰寒鬼氣。沈墨的靈力不止,尹羲也就熟練無比地化用。
沈墨這時也才發現她運功之法的暗合陰陽辯證的千變萬化,博采眾長,與當下靈能者不同。當下靈能者差不多是從其師父那學到一門功法僵化傳承並運使,不懂也不敢使出這樣的變化來。
沈墨收了功,忽出一口氣來,尹羲身上散出蒸汽,口中也吐出白氣,終於收功睜開眼睛。
沈墨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尹羲睜開眼睛與他瞪眼,兩人半晌不說話。
沈墨關切地問:“沒事了吧?”
尹羲淡淡嗯了一聲,沈墨又發表對她昨晚行動的意見:“你知不知道,鬼上身折損陽壽?你是修士,身負靈能,可是你畢竟不是神。”
尹羲清了清嗓子,淡淡問道:“還有呢?”
沈墨看她這雲淡風輕的模樣,蹙眉:“彆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否則下回輪不到你來出手,你進s局的身份是靈醫,驅魔是行動處的職責。”
尹羲揉了揉太陽穴,表情有些痛苦扭曲,說:“沈叔,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說‘還有呢’,是讓你快點說完,然後離開我的房間。你非要一個女孩子說‘我要上廁所了,我憋不住了’這麼沒有麵子的事嗎?你不能體貼一點嗎?讓我以後怎麼裝逼?”
沈墨俊目一僵,這才合上嘴巴,挑了挑俊眉:“sorry……”
尹羲看他終於走了,然後毫無形象的抱著小腹,猶如一個女孩子的姨媽痛一樣的不雅姿態跑進了洗手間……
沈墨回到自己的套間,徐凱風正候在這裡,著急地問:“阿羲怎麼樣了?”
沈墨撫了撫額,說:“應該……沒事了。就是需要……洗漱和休養,你先在飯店給她訂一桌好吃的補補吧。”
……
尹羲收拾好自己時已經是傍晚了,尹羲跟著沈墨和徐凱風到了飯店的餐廳吃飯。
尹羲先喝了一大碗的雞湯,然後一邊啃著烤羊排,一邊喝著佛跳牆,虧得難度這麼大的吃法,她的吃相居然並不難看。
沈墨慵懶地倚在椅子上看著她吃,看她吃飯都吃得這麼喜慶,情不自禁露出“姨父笑”。
還是徐凱風更關心他們此行的主題,問道:“阿羲,你和那女鬼……深度交流了,你知道怎麼化解她執念嗎?”
尹羲放下啃完的烤羊排的骨頭,沈墨遞了餐巾紙給她,她優雅利落地擦了擦嘴巴,長長歎了口氣。
“是呀,還要乾活。我這身體也不爭氣,就個鬼上身都能消耗一天時間,我來不及跟你們說了。”
徐凱風抱拳,一副服了她的樣子:“尹姑奶奶,你就不要自責了,我想沒有多少靈能者願意讓一個怨靈上身的。你也不怕自己有什麼閃失,萬一她一上你的身就‘自殺’呢?”
尹羲搖了搖頭,說:“那談何容易?不是我自願的,什麼鬼也上不了我的身,我也隨時可以拿回身體。”
徐凱風怪異地看著她:“阿羲,你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說正經的,丹萍的執念有三個人,一個是她的班主任老師張燕,一個是霸淩她的女同學許紫萱,還有一個……就是她喜歡的男生趙楚承,聽說很帥,嗬嗬,可以一起去看一下……”
徐凱風聽到前麵的話還覺得很正常,聽到後麵的不由得一多汗:“你這是屬於‘正經的’?”
尹羲眼睛睨了一下徐凱風,說:“你們男人喜歡看美女,我們女生喜歡看帥哥,這不都一樣嗎?”
徐凱風吐嘈:“你就是少女心、戀愛腦。”
尹羲翻翻白眼:“我隻是單純的欣賞,把我當什麼人了?朋友妻,不可戲,這一條也適用於女人。”
徐凱風把偏離的主題拉回來:“執念是這三人,那麼怎麼化解?”
尹羲才說:“這三人是她選的‘同命訣’的相關人,對付犯錯害死人的張燕和許紫萱,怎麼做都不過分,你們直接告訴她們,如果不公開登報澄清自己的過錯並道歉,這個‘同命訣’就解不了。她們就等著被冤鬼抽乾靈魂能量變植物人吧。”
徐凱風驚道:“那張燕的教育職業就完了,那個女學生也要接受異樣的目光。”
尹羲說:“在死和承擔後果兩者之間選一個,看看丹萍的結局,她們已經很占便宜了。難道丹萍需要一個帶著目的沒有誠意的道歉?彆開玩笑了,她們知不知錯關丹萍什麼事?原諒她們是佛祖的事,丹萍不需要原諒她們,受害者沒有這個義務!受害者隻是需要公道而已!”
尹羲越說越激動,站了起來,構畫著心中的狂想,懷著頂級演員明星的激情與光芒,顛狂與放肆。
“我要為丹萍做到的是在不觸犯法律的條件下給她公道,或者說法律都不能給丹萍的公道,我來幫她,因為她是我的朋友!我還要為她這件事寫一個社評,我可是拿了三年的全國作文大賽冠軍,筆杆子就是這麼用的!沈叔,你幫我找全國發行的大報社,稿費我可以不收他們,給我登出去!”
她像一把火焰,燃燒原野,讓人震撼。
徐凱風深深呼吸,喃喃:“真的要瘋了……”
沈墨怔忡地看著她,半晌溫淡地說:“好,隻要能解決問題。”
……
張燕應該非常明白這件事的可怕之處了,鐵飯碗的工作當然很重要,但也沒有命重要。一條活生生的生命難道還不足以讓她丟掉區區的工作嗎?
張燕如何痛苦糾結,尹羲沒有必要了解,尹羲需要的是讓她限期交出她署名的登報文稿讓她審核,要和丹萍的話對得上。
尹羲還沒有見過許紫萱,次日尹羲、徐凱風、馬俊輝帶著顧丹萍附身的靈石娃娃找到許紫萱的家。
許母聽說是“教育局”和“公安局”的人,追問道:“學校裡是不是真的有鬼?這事怎麼解決?把我們家閨女都嚇成什麼樣了?你們不能不管吧?”
尹羲嗬嗬:“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解決這個問題的。”
許母又問:“小姑娘,你看著年紀不大,總不是什麼領導吧?”
尹羲笑得壞壞的,說:“我不是領導,但是我是顧丹萍的朋友,我是來替她轉告幾句話的。”
許母不禁退後一步,說:“你……你要說什麼話?”
“許紫萱呢?”
許母懷疑地看著尹羲,總覺得她的態度有問題,說:“你們找她乾什麼?如果真有鬼,你們也應該去解決鬼!”
“我們就是想救許紫萱的命才來的。”連馬俊輝都看不過去了,許紫萱的母親對彆人家的孩子的死沒有絲毫的愧疚。
尹羲補充一句,說:“這位太太,你的孩子曾在學校霸淩顧丹萍,逼死顧丹萍,你的孩子也有份。你在我們頭上什麼態度?你不想你們女兒活著,你就儘管指責我們,儘管怪彆人。”
許母的氣勢這才弱了下來,說:“我……不是太擔心孩子了嗎?”
……
許母終於去女兒的房間裡把她帶出來,這時許紫萱臉色灰白無血色,驚魂未定的樣子。她自見過顧丹萍的可怕姿態的鬼魂後一直惶惶不可終日。
許母帶著許紫萱坐在沙發上,這時不敢想橫了,憂心說:“我們從醫院裡接回她,可她仍然精神恍惚,我們才這麼擔心,真的沒有辦法了。”
尹羲一本正經地說:“這精神恍惚還是小事,最難辦的是顧丹萍一日不得公道就不肯離開,沒準哪天她等不了了,決定自己動手。到時候你女兒被惡靈吸乾陽氣,不得好死,死了也是白死。”
馬俊輝驚訝地看著尹羲,暗想:這丫頭的做事方法實在夠狠的,一點臉麵都不留給當事人,真像野路子騙錢的神棍。
許紫萱倒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忽然抱著頭縮在沙發上,眼睛露出透骨的恐懼。
“不要找我!不是我!是你自己要跳樓,跟我沒有關係!”
“彆找我!我不是趙楚承的女朋友!他不喜歡我!我不是!你彆找我!”
許母心疼地抱住女兒,溫柔安慰:“紫萱,彆怕,現在大白天的,哪有什麼鬼?”
許紫萱在母親懷裡瑟瑟發抖,唇色更加蒼白,對周圍的環境帶著極大的不信任,毫無安全感。
尹羲隻是冷寞的看著這一切。
就像尹羲永遠不認同一些西方國家的法律無力製止罪犯使用暴力傷害無辜,卻呼籲不要對惡貫滿盈的罪犯暴力執行死刑。
尹羲的感情很珍貴,同情各種各樣的受害者還不夠用,跟賈寶玉一樣“愛博心勞”,真沒有一分多餘的留給實施暴力害人的人。
不管他們是以什麼樣的姿勢的慘,尹羲不會高興,也生不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