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青上車後，試探了一下司機，得到一個他讓心情複雜的結果：這車，還真是他的專車，司機平日裡隻負責接送他上下班。
“叮咚——”
電梯門開後，穆少青心事重重地走了進去，隨後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便下意識地按住了開門鍵，等那人進來。
然而，待他看到殷程踏入電梯的那一刻，卻莫名地有些慌了。
冷白光的照耀下，電梯四麵光滑如鏡，可以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臉。
殷程就那樣一言不發地站在他身旁，穆少青從旁邊的倒影中可以清楚看到他比自己高了快半個腦袋。
站如鬆，行如風，即便沉默如他，茫茫人海之中，也是讓人不容忽視的存在。
穆少青眼簾微垂，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圈陰影，他心跳如戰鼓，有一種按耐不住的衝動，想當麵問清楚對方，為什麼要給他那些特權和優待？
他到底，是
什麼意思？
幾次試圖張嘴，欲言又止，眼看著電梯馬上就要到三樓了，穆少青暗歎一聲，心想乾脆什麼也甭問了，反正等他攢齊了違約金就走人……
正這麼想著，頭頂的燈光忽然跟恐怖片現場一樣，忽明忽暗，然後刷地一下，滅了。
黑布隆冬的，緩緩上升的速度也驟然停了下來。
顯然，電梯出故障了。
穆少青連忙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卻發現殷程不知何時挪到了挨近牆麵的另一邊，冷漠俊美的臉龐明顯爬上了一絲異樣的神情。
他不解地走上前，剛想詢問對方怎麼了，胳膊忽然被殷程抓住，力道還不小。
“去按開門按鈕，看看對講機有沒有信號，沒有的話，再打電話找維修，號碼在按鍵右邊。”
殷程有條不紊地交待道，聲音聽上去十分低沉。
穆少青應了聲，往右邊挪去，然而——
“你先鬆開我的胳膊，我夠不到右邊的按鈕。”
“嗯。”殷程雖然是這麼說的，但身體更加誠實，仍然沒鬆手。
穆少青沒撤，乾脆伸手拍拍他的手背，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那你稍微鬆一下手，我牽著你的手腕，帶你去右邊靠牆的位置，怎麼樣？”
殷程：“……”
他什麼都沒說，卻配合地鬆開了手。
穆少青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因為——
他的手心被牽住了。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跟外人這麼“親密”，就連錢鶴都沒這樣牽過他的手。
電梯內的空間不大，但挪過去的過程，卻跟蝸牛爬一般，穆少青嚴重懷疑殷程夜盲，或是有黑暗恐懼症，幽室恐懼症之類的“暗疾”。
對講機沒信號，電話也打不通，穆少青無奈之下，唯有一隻手拿著手機不停按著開門按鈕，另一手暫時充當殷**oss的“拐杖”。
或許是因為黑暗給了他勇氣，又或許是手心傳來的溫度，擾亂了他的心神，他沒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你，為什麼給我安排了司機和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