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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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各方麵得到的消息,經由各種途徑,彙集到上京西南角那處彆院裡。使團確認,肖恩已經秘密進入了上京,至於關押在什麼地方,估計隻看宮裡的那對母子還有鎮撫司的那位沈大人清楚。這事兒說來古怪,北齊朝廷轟轟烈烈地在霧渡河迎著,回京卻是悄然無聲,想來上杉虎與那些想肖恩死的人,還在進行著拔河。
對於範閒來說,肖恩的死活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準確來說,一旦進入北齊上京,在沒有足夠把握動用四處潛伏在北邊的暗力量之前,範閒根本沒有能力去考肖恩的死活。
除非五竹來了,或者說,除非五竹把那個箱子給範閒帶來了。
這又是一直纏繞著範閒的另一椿疑問:為什麼一向冷漠非人的五竹叔,這一次堅持沒有進入北方這片土地?難道這塊土地上有他不願意見的人?
而另一方麵,很明顯範閒向長寧侯拋去的那個提議,開始起作用了。那個提議裡蘊藏著的巨大利益,成功地誘惑了某些人,與鎮撫司那位沈大人的見麵,也被暗中安排了下來。範閒清楚,這些事情看似**,但上京皇宮裡的那位母親一定會在暗中觀望著這一切。
對方不會完全相信範閒,但總會試一試。
範閒完全不會相信對方,但拋出去的餌,總指望能釣起一些什麼。
衛少卿表麵上似乎還在拖,但其實談判的雙方都已經感覺到流程的速度已經漸漸加快了起來,雖然仍然比範閒強烈要求的底線遲了些。總歸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鴻臚寺與鎮撫司隱秘聯合發文,使團終於得到了與言冰雲見麵的機會。
這一日天空晴朗,瓷藍的天空上沒有一絲贅雲,範閒手搭涼蓬,遮著有些熾烈的陽光,唇角綻起一絲笑意,想到那一世小學時候寫作文時經常用的開頭。
他很開心。也有些隱隱的興奮——雖然在旅途中,在這個交易達成之前,隱藏在他內心最深處的陰暗,曾經險些讓他做出某些交換,但好在這一切都沒有變成現實——就像很久以前就說過的那樣。範閒很欣賞這個未曾見過麵的言公子。很佩服他。
一個高官子弟,能夠舍去榮華富貴,前往遙遠的異國,十分艱險地挑起北疆的諜報工作,而且做的還是異常出色,成功地打入了北齊的上層。僅這一點,範閒就知道,這位言公子在很多方麵,比自己要出色得多。
關押言冰雲的地方。在上京郊外一個戒備森嚴的莊園,莊園外不遠處就是一個兵營,而園子內外,則是由北齊錦衣衛把守著。莊園的大鐵門緩緩拉開,眾人沒有下車,直接開了進去,沿著那道隱在草坪間的石道前行,不一會兒便來到一幢小樓外。
這樓不像上京其他的建築那般古色古香,純用堅石砌成,沒有院落,由角樓望去,想來會對所有草坪上的移動對象一覽無遺,真是一個用來囚禁人的好去處。
今日隨範閒前來探視言冰雲地,隻有王啟年一個人。高達屬於虎衛,林靜林文是鴻臚寺係統,和監察院的事務關聯不大,也不方便前來。
衛華滿臉平靜對範閒說道:“範大人,您看此處鳥語花香,草偃風柔,咱們朝廷對你們的人還算優待吧?”
範閒的表情比他還要更加冷漠,談淡說道:“就算是瓊宮仙境,住久了,其實還不就是一間牢房。”
二人身邊那位錦衣衛的副招撫使說話了:“就算是牢房,總比你們監察院的大牢要舒服很多。”這位錦衣衛的高官想到手下們在邊境接著肖恩時,那位老人的慘狀,便氣不打一處來。
範閒皺了皺眉頭,他最討厭的便是這個副指撫使,使團入京之後,按道理兩邊聯鉻的對應人員,就是這個家夥,誰知道對方竟然躲了起來。範閒直到今天還是沒有將北齊的官職搞清楚,明明是錦衣衛的人,為什麼大頭目叫鎮撫司指揮使,這手下的密探卻叫什麼招撫使?最開始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還險些以為對方是軍方的人。
“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我要進去見人。”範閒冷冷看了那位招撫使一眼,心想肖恩在南邊受了二十年罪,但言冰雲被抓之後,鬼知道受了多少大刑,能夠話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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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言冰雲之前,範閒已經投想過很多場景:比如言公子被吊在刑架之上,皮開肉綻,手指裡釘著十枚鋼針,腳指甲被全部剝光,露出裡麵的嫩肉,身上滑嫩的肌膚已經被烙鐵燙的焦糊一片,就連年青的牙床都已經提前進入了老年階段,光禿禿一片。
告然,這是最慘的可能。
範閒還曾經想像過,也許言公子此時正坐在一張軟塌上,身旁儘是流雲錦被,四五個**著大腿,酥胸半露的北齊當紅美人兒正圍著他,拿著葡萄喂他在吃,葡萄計水流到言公子彈性極佳的胸肌之上,身旁的美人兒小心翼翼地用軟巾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