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麼久歲月過去,傷口不再,痕跡也基本褪去很多,體質倒是半點沒變。
看她眼神躲閃的模樣,晏千沒有猶豫,衣角再度向上撩卷。
“二哥!”雲月驚呼出聲。
她睡覺隻穿睡衣,這一聊幾乎是露出了?一半,然而男人?關?注點顯然並不在這方麵,直直地看著彆處的淤青。
劍心是個仙俠劇,打鬥場景必不可缺,演員們身上多多少少帶著點傷。
不止是她,其他人?也這樣。
雲月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隻是麵對他的質問時有些心虛。
頭頂上方是男人?沉聲發問:“什麼時候留下的?”
“前,前幾天。”
“不和我?”
“小傷。”
他擰眉。
她越發心虛,“真的是小傷,那?天拍的動?作戲比較困難,阮挽挽和周岸也受傷了?。”
她的意思是大家一視同仁。
在晏千聽來,她就是想和周岸一起受傷的意思。
終歸是沒給什麼好臉色,他把她睡衣放下後一句話?都?沒有留下,走的時候因為房間過於安靜,連合門聲都?讓雲月?覺比平時大很多。
她不由得歎息。
本來自?己?都?快色一誘成功了?,突然被他看見她腰上的傷處。
從這一天的行為來看,他已?經把不準她演戲之類的話?一壓再壓,忍耐性已?經到達一個極限。
最後還是被她惹毛捅破了?。
現在人?估計氣得不想見她,直接去客房
睡了?嗎?
雲月膝蓋曲起,環手而抱,下把抵在手背上,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釋明才好,她並不是故意瞞著他,是覺得這確實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靜坐一會?,她想著要不要去找他的時候,門又開了?。
和走之前的神色一樣,晏千麵無表情地進來,隻不過手裡多了?一個家用醫藥箱,東西被放在矮幾上,他人?是直接來床側,薄唇吐出兩個字:“上藥。”
雲月詫然:“……”
他不是生氣了?嗎怎麼還來找她。
她一直沒動?,晏千以為她不想上藥,索性俯身,托著她的腰身和膝蓋窩,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來,放到沙發上,這一次注重?到手勁,也沒有碰到任何的青紫。
雲月被安穩放下來,兩隻皙白小腳無處安放著,圓潤指尖輕輕蜷起,小心翼翼往後縮。
家用醫藥箱不大,東西應有儘有。
雲月看見他把東西暫時擱放著,然後去洗手間,出來時多一條熱毛巾,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地站在她跟前,眼神溫淡,“趴著。”
“……”
雲月還是照做了?。
這麼晚了?,他沒叫私人?醫生過來,但應該是谘詢過,所以是按照醫生那?邊的法給她作暫時的緩解作用,等抽空估計還要再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雲月大腦胡思亂想的時候,腰腹間多出一條溫熱的毛巾,落下去的力道很輕,幾乎沒有?覺。
她不由得回頭,隻看見男人?冷肅的側顏,燈照之下,下頜線格外鮮明。
“明天早點起來,彆去對戲。”晏千自?動?忽略她偷看的眼神,“帶你去醫院。”
“可是……”
他淡淡打斷:“又想是小傷?”
她不吭聲。
他又問:“如果我不發現,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
“這個……沒必要吧。”
“那?什麼才有必要?”
雲月遲鈍。
她也不知道什麼才有必要告訴他一聲。
像阮挽挽那?樣,手指不小心劃出一個小口子就哭嚶嚶地和她哥告狀以此來換個新包包安撫心情嗎。
她沒想過那?樣做……不是覺得矯情,是從來沒想過他們是那?樣的關?係。
好像沒有親密到這個地步。
而晏千
也猜到這一點了?,指尖撩起衣服,細細查看其他傷勢的同時,仿佛漫不經心地問:“還是,你一直把我當?外人??”
“沒有。”她下意識否認,“我沒有把二哥當?外人?……我們好歹生活那?麼久。”
“那?以後就不要瞞著我。”他順著話?,“芝麻點小事也要告訴我。”
“……”
這個怎麼定義啊,雲月小聲:“比如呢?”
“吃什麼做什麼。”他淡淡道,“都?可以。”
“不會?要我把每天的食譜和行程都?發給你吧?”她訝然,“這是不是太?碎了?。”
“看情況吧。”
“噢。”
過一會?兒,她想到什麼,不禁輕笑,“那?我細節到把每天吃多少顆米飯也彙報給你好了?。”
“……”
男人?沉靜看她,“你要是有耐心數的話?,我也願意聽。”
“……”
當?她沒。
熱敷過後,雲月繼續在沙發上乖巧趴,晏千則從醫藥箱裡取出活血化瘀的藥物。
不知道她被什麼撞成這樣子,腰腹間有兩處,上麵還有一處,青紫色在過於皙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突兀。
藥物冰涼,熱敷後抹上去很清爽,沒什麼痛?,雲月隻需要安心趴著,其餘的放心交給他。
“二哥……”
情不自?禁地,她低聲呼喚。
男人?不喜不怒,尾音加重?:“嗯?”
她不知道該怎麼,隻是突然發現,把這樣的“小事”告訴他,其實沒什麼不好,全身心都?可以放鬆,將心事交付出去,煩惱少一半。
晏千還算耐心:“沒話?嗎?”
“嗯……”雲月繼續趴著,眼睛看向外頭濃鬱的夜景,緩聲,“突然覺得你人?有點好。”
生著氣還拿醫藥箱給她上藥。
這麼晚還挺有耐心地幫忙熱敷。
是她以前從來想不到的好。
男人?對她的誇讚好像很受用,輕飄飄問道:“哪種好。”
“就是很好啊。”她一笑,“太?好的話?,有點怕我哪天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你。”
有些話?,她就是隨口而出的,沒有太?多的深思熟慮,還是半開玩笑的語氣,可是聽者入耳上心,連同準備上藥的動?作都?
停頓下來。
然後,他像是很認真地給出答複:“可以。”
可以。不用怕。
有什麼好怕的,他又不是不在,他又不像他大哥那?般顧慮太?多,心有他人?。
過於繾綣的話?語,最終濃縮在男人?慢條斯理?敷藥的動?作裡,一點一寸,儘是溫情。
而雲月,如隻優雅懶貓,眼神懵懂無知,回頭朝他看去一眼,脖子扭得有些酸,便撐起來,換了?個姿態,給他繼續上藥。
腰腹的青紫已?經塗抹過了?,剩下的,是後背偏上方。
她依然是背對著他,兩條腿交疊彎到一側,神態放鬆散漫,腳趾指尖泛著舒適健康的紅潤光澤,腰腹也輕鬆地呈現,窈窕的身段輪廓和比例完美的線條在燈光下一覽無遺。
精致白皙的蝴蝶骨弧度剛好在最極致的位置,左上方的淤青不僅沒有影響反倒添上一點落魄美?,睡衣上拂後,角度稍作偏離便可隱約目視到更前方圓潤的輪廓線條。
男人?指腹觸碰著蝴蝶骨處的淤青,很輕,幾乎沒有力道,這一碰就將心口的東西和最原始的欲念連和在一起,無法控製一般,雙臂將女?孩撈住。
許久沒聽見動?靜的雲月輕喚一聲:“二哥……”
這一聲直接將氣氛拉到巔峰,下半秒她腰間多出一隻男人?的手臂將她固定住,她緊張得不禁挺直脊腰的同時,後背突然落下一片濕潤。
是吻。
就在兩片蝴蝶骨中間,落下一個吻,敏?得雲月脊柱神經不由得繃緊,兩隻手撐在沙發靠背上,聲調驚呼:“二哥你乾嘛……”
晏千微頓,停下來看她,依然是禁欲係的俊容,隻是眼眸摻著難以掩蓋的情緒。
他調整得很快,一句話?沒有,便仿佛若無其事一般繼續給她上藥。
腰腹之吻,仿佛比上回更要心動?神搖,雲月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好了?。”他把藥放回醫藥箱裡,“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
雲月把衣服放下來,可能剛上過藥的緣故,後背還涼颼颼的,她有些不太?敢抬眼同他對視,“明早……”
“去醫院,彆忘了?。”
“可是……”她咬唇,“我和男主演員好的對戲。”
“所以你是想和
他去對戲,也不肯和我去醫院嗎?”晏千語氣看似溫和,麵龐滲著絲絲冷意,“舟舟,你多少考慮下我。”
“……”
她沒有不考慮他啊。
隻是想知道能不能換一天,畢竟是答應好的事情,轉念想想,和周岸提前一聲也不是不行,或者他們早些去醫院。
她落入沉思的模樣,在晏千看來,又是另外一個意思。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顎,“怎麼,當?我的麵還想著他?”
“我沒有。”
“遲早把他攆走。”
“?”
不是……這什麼情況。
這還是她那?個二哥出來的話?嗎,怎麼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無緣無故生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男人?的氣,沒聽過他們兩個有矛盾啊。
“二哥……”雲月思忖著,抬眸去看,小心試探,“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沒有。”
“沒有嗎。”
“嗯。”
她抿唇,有點不太?相信,“真沒有嗎,其實……我可以理?解。”
無關?乎?情,畢竟夫妻關?係,吃點小醋很正常,她看到其他女?孩子接近他的話?也會?不高興,誰讓他們領過證了?呢。
偏偏男人?否認得很徹底,好看眉眼挑起不屑,“沒有就是沒有。”
“噢。”雲月慢緩緩陳述,“那?既然沒有的話?,我現在和編劇一聲,上回他們想加的吻戲可以再添上去——”
完後看他的反應。
沒有反應——
她猶豫一會?兒,還真的打算去床側拿手機聯係編劇。
隻是腳剛落地,又被他往後一拉,然後整個人?直接拉到男人?懷裡了?。
晏千低頭,唇息落於她耳側,一字一頓:“不可以。”
不可以添吻戲,親密戲都?不可以。
過上許久,在她疑惑不解之下,他又承認:“嗯,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月崽:二哥日常吃醋,日常老色批……
千崽:彆瞎說,二哥不老
月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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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分章,每天都是雙更合一噢,加更萬更的話會提前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griez3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