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倒是平和,還能一如既往地教育她:“睡前彆喝太多的水。”
“……哥哥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了。”
“不能。”
“你就不怕我被你氣得離家出走嗎?”
挽挽從小到大屬於那種特彆好哄沒什麼脾氣的女孩子,就算被人惹哭,給個棒棒糖或者心儀的玩具就能立馬哄好,所以根本不會擔心誰會被她給氣著。
至於離家出走,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阮景垂眸看她,“你想離家出走?”
“如果你再像個太平洋警察一樣管我的話,我現在就離家出走。”
靜靜地聽著,阮景回道:“離開家門一分鐘也是離家出走。”
“?”挽挽很嫌棄,“我怎麼可能這麼沒骨氣,我是認真的,我要自由要獨立。”
“可以。”
“……”
挽挽懵了,他這一次怎麼答應得這麼快?
“作為新時代獨立女性,應該不需要依靠阮家的所有東西。”阮景淡淡陳述,“如果你能接受每個月斷絕零用錢,每次惹是生非不找我的話,可以獨立出去。”
停頓半秒,又說:“但我覺得你不可能做到。”
“哥,你這是瞧不起我。”挽挽不服,“我要是做到呢。”
“不可能。”
“我們打個賭吧,我肯定能做到。”她信心十足,“誰要是輸了的話,誰就是小狗。”
阮景隻是望著她。
吃飽喝足之後,挽挽便開始自己的離家出走計劃,她又不是小孩子,二十多歲的人了,完全有自己養家糊口的本事,並不一定非要依靠阮家不可。
她凜然地放下一句:“我去樓上收拾行李,你彆攔著我,我現在要離家出走。”
“晚上不方便打車。”
“……”挽挽沉默一會,“那明天早上再說吧,也不急這一時。”
話說到這個份上,更讓人無法相信她這一次是下決心的,小姑娘家,大腦偶爾發熱是正常的現象。
然而第二天早上,挽挽的行李箱已經準備就緒了。
阮媽媽和阮爸爸都不在家,如果他們都在的話,想必會被眼前的景象嚇一跳。
一直被嬌生慣養的挽挽準備離家出走了。
到這一步,阮景隻是漠漠地看著。
挽挽則在客廳裡盤算著自己離家出走要帶的東西,畢竟這不是簡簡單單那的旅遊,她要脫離阮景的管束,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回來,所以得好好收拾收拾。
她平時做事雷聲大雨點小,這次也不例外,人還沒走就已經瘋狂地向他暗示。
“哥哥,我這一走,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如果你實在想我的話,也不要來找我,你可以找一個心甘情願被你管束的妹妹,當然,這個概率很小。”
“我現在離家出走的心意已決,就算哥哥你拿著A家新出的那幾款限量版把包也不能動搖我。”
說到嘴皮子都快乾了,阮景依然無動於衷,並且回了個非常冷漠的字眼:“哦。”
“……”
挽挽深呼吸。
算了,就知道這個哥哥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他寧願她離家出走,也不肯和她妥協。
挽挽拎起行李箱,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丟下一句:“今天就算玉皇大帝來了,也不可能讓我回頭的。”
擰開門,抬起腳,踏出去——
看似一小步,實際上是一大步。
踏出了山河萬裡,踏出了氣勢磅礴,踏出被資本壓榨的生活圈,她不會再回頭。
挽挽的背影堅決而果斷,仿佛真的不會再回來。
而這時,保姆阿姨在後麵喊了一句:“大小姐,你新買的化妝品還沒帶。”
“誒!”挽挽聞聲回過頭,“我給忘了,等等,我去拿!”
行李箱一丟,人已經麻溜地回頭進屋了。
玉皇大帝不會讓她回頭,但新買的化妝品會。
回頭還會發現自己好多東西都忘記拿了。
收拾收拾又是很長的一段時間,再到門口的時候,挽挽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挽留。
阮景就像是一個麵無表情的雕塑,頭一次這麼放任她,也沒說告彆的話。
甚至到上班的時間點後他就再也沒看過她一眼。
挽挽心裡不是沒沮喪的,深呼吸一口氣,還是默默提著行李箱離開了。
以為他依然不會再看她,這一次離開就沒有回頭。
所以並不知道,轉身之後,男人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背影上,許久未曾離開過。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二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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