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就可以練一日休一日?不,是練一日休五日!”
錢芝蘭腦子轉得飛快,口中喃喃道,“即便是這樣,我也能跟得上符師兄的速度,他根本找不到我的錯處!”
桑寧寧:“……”
她鬆了口氣,唇角向上翹起:“那不行。我都在這裡練了一日了,正好有些乏了。錢師姐來得正好,不如來此陪我練練?”
錢芝蘭:“?!”
錢芝蘭神情驚恐並大聲嚷嚷:“桑師妹!你不能恩將仇報!”
她這嗓音驚起了周圍不少弟子,就連符執清也聞詢而來。
“錢師妹,桑師妹。”
他先是定住了錢芝蘭的身體,免得她又不知道跑去哪裡走神,對著桑寧寧點了點頭:“聽聞桑師妹擇道了?”
桑寧寧知他要問什麼,點了點頭,答道
:“我選了眾生道,師父已經知曉,重新給了梳理了經脈,也把心法給了我。”
符執清微微一愣,就連錢芝蘭都停住了揮舞著想要解開束縛的手臂。
——眾生之道,在於守衛,更在於憐惜眾生。
這是個最直白簡單,且最見不得陰詭邪祟的道。
倒也十分符合桑寧寧的脾性。
不過既然是這個路子……
符執清了然:“看來師妹不日就要下山遊曆了?”
桑寧寧頷首,錢芝蘭卻想起一事,她還是沒有解開符執清給她的靈力束縛,隻能一蹦一蹦的跳到了桑寧寧身邊,探出頭。
“誒?那寧寧你豈不是要錯過宗門大比了?這倒是有些可惜。”
錢芝蘭還指望寧師妹在大比時一劍驚人,直接嚇死青龍峰上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家夥呢!
桑寧寧:“我與師父說過此事了,他建議我暫時不要參加大比,先回一次桑家,堪破心結。”
既然是流光仙長所言,符執清和錢芝蘭自然不會阻攔,他們對視一眼,旋即各自點了下頭。
錢芝蘭更是拍著胸脯保證:“既然如此,師妹你且去吧!你放心,司命峰還有我們呢!”
符執清也道:“師妹放心。”
景夜揚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大大咧咧道:“可不是嘛!倘若寧寧姐你在外又解決了什麼怨魂之類的,也是我們宗門大比的加分項,說不定倒是陰差陽錯能為我們司命峰加上許多分呢!”
自從來到司命峰後,景夜揚精神放鬆,越發放飛自我,不再如在青龍峰上那樣端著富家少爺的脾氣,反而和底下那群弟子打成了一片。
萬幸,有個符執清壓著他。
此刻話音未落,就被錢芝蘭狠狠拍了下背。
符執清更是板著臉:“不要胡言。”
景夜揚反應過來,瞬間規規矩矩:“是我胡亂瞎扯的,寧寧姐你彆聽我瞎說。”
錢芝蘭更是叮囑:“彆理他,出門在外,你多注意安全才是真的。”
桑寧寧明白他們,挨個應下:“我明白,你們參加宗門大比,也要小心。”
……
流光仙長站在亭中,遠遠看著幾人交流,止不住皺起眉頭,心中困惑極了。
明明昨日自己撩一眼時,小徒弟的心情還不錯,和容訣相處的極好,怎麼半夜就去練劍了?還一練就練了一整日,甚至沒讓容訣跟著?
“寧寧那丫頭是怎麼了?”
流光仙長在容訣麵前坐下,看著麵前這個正在圍爐煮茶的友人,隨手拿起了一個果子。
“先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呸呸呸!”
流光仙長被酸得一張老臉皺在一起,好不容易吐出來後,指著容訣悲憤道:“你是不是嫉妒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所以每日都要找機會來坑害我一下?!”
容訣看了眼那小紅瓷瓦罐中的糖漿,撩起眼皮,輕笑道:“是你自己拿的,與我無關。
”
“……你倒是有閒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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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仙長重新坐下,看了眼容訣的神情,聯係起桑寧寧的表現,心頭有了一個新的猜測。
“你把阿蘿的事情告訴她了?可是她嚇著了?”
容訣收起爐子,重新燃起茶,平靜一笑:“告訴了,但她並不害怕,隻是氣憤。”
好孩子。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流光仙長剛揚起一個笑,又迅速拉平了唇角。
不是這個,還能是因為什麼?
倘若是桑寧寧不理容訣,那此刻絕不會是容訣如此悠閒的坐在這裡。但又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容訣這樣——
“她和你說了什麼?”
想起昨日擇道時,阿蘿和桑寧寧的問答,流光仙長臉色又黑了下來,怎麼看身邊這位昔日舊友怎麼不順眼。
容訣淡淡道:“沒說什麼。”
流光仙長也不知信沒信,他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容訣,拿起麵前的茶壺,為容訣倒了杯茶:“沒有就好。你到底是比她年長許多,她年紀小些不知輕重,你總該有些分寸。”
容訣瞥了流光仙長一眼,嘴角向上挑起,神情莫名。
他接過新茶,唇邊噙著笑,語氣平靜道:“我該有什麼分寸?”
流光仙長:“?”
他一口老血梗在心頭,差點沒被容訣這句話氣個倒仰。
明明原先最是理智清醒的一個人,哪怕變了怨魂都沒有糊塗過,隻一心一意地盯著容家報仇,怎麼偏偏在這事上偏執起來?
流光仙長道:“你是怨魂重新臨世,她是人,你們兩個——好,我就算不提這些,但是容訣,我還是那句話‘喜歡’與‘占有’,你分得清麼?”
容訣抿了口茶,他喝不出茶的滋味,但也覺得這茶似乎有些苦。
他咳嗽了一下,繼而微微一笑:“這重要麼?”
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流光仙長不寒而栗。
他心知肚明,此刻容訣願意願意坐下與他交流,隻是他還想維持著“容訣”這個身份而已。
他早已不是幾百年前的容清珩了。
撕開外麵這層溫柔清雅的表象,麵前這位的內裡,有著世間最偏執可怕的欲望,最病態扭曲的執著。
從先前容家傳來又有一位家主被剝皮抽骨就可以知道,這位下手時,絕不會手軟。
怨魂,天生就有著摧毀的特性。
流光仙長換了一個話題:“容守言被剝皮抽骨,一家子都被活活焚燒一事,是你做的麼?”
容訣淡淡應了一聲:“是。”
“你這樣行事,哪怕再多掩蓋,要不了多久,幕後之人也該知曉了。”
容訣放下茶杯,杯底敲擊在桌麵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他語氣溫和:“那便讓他知曉。”
他又不懼,最多是提前結束棋局。
流光仙長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抬起頭,掰了一半果子扔進嘴裡,含糊不清道:“那屆時你心願達成,桑寧寧又該怎麼辦呢?”
容訣再次咳嗽了幾聲,垂眸不語。
流光仙長望向了對麵垂眸整理著手腕的青年,眼神終是透出了幾分關切和心疼。
無論如何,麵前這位,都曾是他最欣賞的後背與友人,有著最溫柔的性格。
曾經的容訣,修得也是眾生道啊。
流光仙長無聲的歎了口氣,不再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
“你身上的怨氣,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旁人或許不知,但流光仙長卻能清晰地感受到。
自從入了司命峰,容訣身上的怨氣,越來越淡了。
若是對人而言,這自然是個好事。
可是容訣是怨魂啊!一個怨魂倘若沒有了怨氣,豈不是就要消散於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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