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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嘴角抽了抽:“……行。”

兩人達成一致後便分道揚鑣。

簡歡重新回去,找到宮飛鴻,笑意盈盈:“飛鴻兄,您剛說的借錢一事,可還算數?”

…………

最終,簡歡給宮飛鴻寫了張欠條,借了三千一百靈石。

宮飛鴻一邊把欠條收好,一邊問:“你真不多借點?”

簡歡搖頭:“不了。”

宮飛鴻哎了一聲,還挺可惜。

宮家有錢,來向他們借錢的不說一千,也有八百。

有些人恨不得多借,有些人能少借就少借。

爹娘說了,遇到後一種人可以多借點,未來九成都能有大出息,讓對方多欠點宮家人情,以後好來往,能保他們宮家長盛不衰。

宮飛鴻好奇道:“那你住哪裡?”

簡歡指了指旁邊麵無表情讓人把手掌放測靈石上的沈寂之:“他那。”

玉清派最差的十人間也要五百靈石一年,那當然是沈寂之五天一個靈石劃算。

宮飛鴻看著沈寂之,神色有些窘。

也是剛剛才知道,簡歡居然有未婚夫了,還是他未來的師兄。

那想來簡歡對他的心悅之情,是他誤會了。

宮飛鴻有些難為情,沒說幾句,便匆匆跟著其他師兄入了山門。

留下簡歡在等沈寂之。

結果一等,就等了很久。

沈寂之麵前的隊伍最長,彆人早就結束了,他還有一半人沒弄完。

剛剛在樹下聊婚事,她能明顯感覺到沈寂之的不耐煩,總是想走。

可這會,哪怕人這麼多,沈寂之也很有耐心。

而這一切,在簡歡看著沈寂之去領工錢時,才恍然大悟。

白衣女修是掌門的親傳弟子白迎,此次收徒大會由她一手包辦。

沈寂之道:“我今天測了三百人。”

白迎就從芥子囊裡給了沈寂之三十顆靈石:“今日辛苦師兄了。”

沈寂之:“不必客氣。”

他把靈石放好,才帶著已經就地睡了一覺的簡歡回去。

簡歡跟在沈寂之身後,一步三回頭。

隻見後邊,白迎師姐嗖的一下,便飛劍離開了此地。

她忙跑了幾步,追上長手長腳步子邁的很大的人:“我們要走過去嗎?”

沈寂之淡淡反問:“不然?”

簡歡:“那個師姐飛走了欸,我們不能也飛嗎?”

沈寂之:“我不會禦劍。”

簡歡:“那她為什麼喊你師兄,對你還很尊敬?”

沈寂之加快腳步:“因為我比她入門早。”

簡歡好奇地邊追邊問:“那師姐是什麼境界?”

沈寂之眉眼中已浮現不耐:“金丹。”

簡歡:“你呢?”

沈寂之:“煉氣。”

簡歡:“……”

書裡,沈寂之是最難修煉的五靈根。

五靈根從煉氣期到金丹這一路,關關難過,九成以上五靈根修士終生都停留在煉氣期。

但五靈根隻要熬到了金丹,從此之後便是一片坦途,是出了名的先苦後甜。

書裡開頭,沈寂之便已是金丹期修士,經常越級打怪,是玉清派年輕一代的翹楚。

沒想到,三年前的他,還是個小煉氣,連禦劍都不會。

裡留白的部分,如今看來都是坑啊。

-

兩人到沈寂之的住處時已經很晚了。

這一天來,沈寂之在簡歡心裡的人設已經徹底更新。

從書裡有錢很能打的大反派,變成了還在廢材期的窮修士。

所以見到這個簡陋的小木屋時,簡歡心裡毫無波動。

沈寂之的小木屋是單間,裡邊隻有一張床。

但簡歡‘出了錢’,所以床歸她,沈寂之打地鋪。

夜色已深,簡歡累了一天,可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她好餓,胃空蕩蕩的,沒有一絲重量。如果把胃掏出來,往窗外一扔,都能輕飄飄地被風卷走。

簡歡忍了半晌,忍無可忍。

她改躺為趴,探著上半身,伸手去推地上睡著的人:“喂,沈寂之。”

黑暗之中,沈寂之的聲音傳來,透著幾分不耐:“說。”

簡歡:“你那有吃的嗎?”

沈寂之沉默不語。

簡歡鍥而不舍地推他:“我餓得睡不著,你能不能想想辦法?你對這裡熟,四周有沒有果樹什麼的?”

摘個果子墊墊肚子也好啊。

沈寂之側過身子,靈活地避開簡歡的手,坐了起來:“這是玉清派的地界。”

簡歡不明所以:“我知道啊?”

“玉清派地界中所有靈植明碼標價,你摘了過不了多久就有師兄師姐找你拿錢。”

簡歡:“……!”

這玉清派怎麼這麼摳。

…………

一時之間,屋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兩人彼此沉默著。

簡歡輕輕歎口氣,就打算空著肚子先將就一晚。

正想重新躺下,房間內的蠟燭忽而被點亮。

昏暗的燭光下,沈寂之微垂著頭,神情難辨。

他頓了半晌,有些不舍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

他打開玉瓶的木塞,倒了半天,倒出一顆青色的辟穀丹。

這是最便宜的辟穀丹,兩個靈石一顆。

沈寂之伸手,以靈氣為劍,將這顆辟穀丹一劈為二。

他把另外一半丟給簡歡:“一個靈石。”

簡歡喜不自禁,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謝謝你。”

她剛想把辟穀丹放進嘴裡,餘光便看到沈寂之又把他剩下的那半顆辟穀丹劈成了三份。

他小心地把其他兩份放回玉瓶裡,自己吃了一小顆。

簡歡:“……”

簡歡喊他:“沈寂之。”

沈寂之麵色不愉:“又怎麼了?”

簡歡把辟穀丹丟給他:“麻煩你,幫我劈成三份,謝謝。”

她也要留點給明天。

沈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