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漳城(你來摘啊)(2 / 2)

沈寂之:“我戴麵具也不影響我說話。”

隱身符在指尖一閃,窗外的簡歡失去蹤跡。

簡歡看著那個黑漆漆的麵具,氣不打一處來:“但我看不到你的臉。”

麵具之中,沈寂之眉眼平靜:“……有本事你來摘。”

簡歡盯著她,往前走一步,唇角輕揚:“你知道這劍的劍刃有多鋒利罷?”

簡歡咬牙使勁,手腕上的青筋拱起,她死命想往前伸,但少年的手穩如磐石。

剛剛的打鬥中,沈寂之的木簪鬆了些,一縷烏黑長發從額前散落,淺遮他如遠山的眉眼。

沈寂之閒閒靠在牆邊,一腳微屈,沒有任何反抗。

簡歡:“……也是。”

沈寂之沒有錯過少女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銀月從窗前傾瀉而下,籠在兩人身上。

沈寂之睜開眼,另外一手施了個法訣往她身上一丟,女孩現出身影。

“你現在知道。”沈寂之輕聲,語氣含著點需要努力分辨才能聽出來的細微笑意,在她耳邊道,“我為什麼不摘麵具了嗎?”

簡歡怒了:“沈寂之!”

她念念有詞:“你死了,我的債怎麼辦,好不容易才排到我。”

沈寂之:“。”他就知道。

用隱身符就無法使用靈力。

沈寂之身形一頓。

女孩柔軟的身子像是一片翠綠的葉芽,輕輕從開著的窗飄了出去。

簡歡唇角忍不住揚起,喜笑顏開。

他脫了黑色外衣,隻著一層月白色寢衣,但黑色麵具依舊好端端戴在臉上。

月光如銀,燭光如火,水紅色紗幔在不住的舞動。

他忽而俯身,微微偏頭,唇停在她左耳不遠處。

“你說話時為何,”沈寂之仰麵,輕輕歪了下頭,“要看我的臉?”

“你什麼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嗎?”簡歡一臉訝異,“你嘴上沒幾句真話,我得看看你的臉,才能知道你說的話有幾分真有幾分假。”

花瓶應風而倒,沈寂之眉頭一跳,腳一伸,輕點花瓶,把花瓶踢高一些,接在手裡,給花瓶安安全全地送回原位。

簡歡的手腕垂落,劍尖下意識抵在地麵,她一時覺得有些晃神。

看她不扒開他的麵具,然後弄爛他的嘴!

好好一個人,為什麼要長嘴。

沈寂之往後退一步,不動聲色地瞥她一眼:“嗯,但你不敢。”

沈寂之:“不。”

沈寂之:“。”

待他回過頭,簡歡的劍已經橫亙在他的脖頸前。

兩人過招極快,從床上打到地上,期間簡歡一拳過去,沈寂之一避,她的拳風掃到身後的一個花瓶。

他的窗半闔,簡歡從罅隙往裡打量。

男子氣息兜頭而至,明明像鬆間雪那般清冷,卻帶著一種絕對零度的侵略意味。

房內,紗幔晃動得更厲害,杯盞也微微震動,但床上的人,卻似乎入了定,巋然不動。

風忽而大了起來,一陣猛烈的江風灌了進去,咿呀一聲,將半闔的窗徹底吹開。

簡歡:“摘不摘。”

不過如今的簡歡,就算沒有靈力,也是一個輕功了得的武林高手。

他抬手,屈指敲了敲簡歡手裡的麵具,麵具發出幾聲沉悶的響動。

兩人站在雕花木窗的對麵。

她順著風潛入,很快便來到床前。

簡歡懶得和他廢話:“摘了。”

幾乎沒有猶豫,簡歡閃電般伸出手,就朝他臉上的黑色麵罩探去!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將抓到他麵罩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扣住了簡歡的手腕。

草他大爺的沈寂之!

“這世上現下最怕我死的人,”沈寂之繼續退,直到背抵上牆壁才停,“一定是你。”

但簡歡沒有收回劍,劍尖貼著他的脖頸一點點往上,微微一用力,輕巧地挑開他的麵罩。

夜晚風大,吹得簡歡烏黑的長發不住舞動,碧色裙擺往一側吹去,顯出婀娜多姿的姣好身材。

簡歡閉眸,平靜三秒,再睜開,人就像一道閃電,朝床上的人衝了過去。

簡歡繼續往前,語含威脅:“我不敢?”

從雕花木窗溜進的風將水紅色床幔吹得晃動不止,床上的人影,跟著若隱若現,看不太清晰。

黑色麵罩墜落,簡歡伸手接住,目光下意識朝他看去。

“很晚了。”似乎是吹多了風,她的腕節很涼,握著像握住了一塊玉石,“你這樣來我房間,不太妥。”

沈寂之盤腿坐於床中央,在打坐修煉。

沈寂之:“不想。”

開玩笑,他現下可是為她的債賺錢!

簡歡輕盈來到沈寂之的窗外。

簡歡甩開,雙手環胸,往床邊一靠,下巴一抬:“你摘了麵具再和我說話。”

燈罩裡的燭火發出暖暗色的光。

三年前初遇,他從一眾弟子中起身時,簡歡就知道他長得很好看。

沈寂之飛快一避,提醒道:“彆用靈力,房裡都是謝家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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