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先給我。”
沈寂之看著坐在他身側，抱著衣裙，隻露出兩隻白皙的手，和背部的簡歡，目光落在她的腦袋上：“你傷的真的隻有背？”
感覺。
像夏日暴雨前夕，蜻蜓低飛躁動，天空烏雲堆積，空氣發沉，不斷往下墜，往下墜，讓人透不過氣來。
沈寂之嗬嗬兩聲：“你做夢。”
簡歡眨眨眼睛，看看這，看看那：“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問。”
簡歡：“然後我做了個夢，夢見你成了魔，還要喝我血。夢都是有預兆，我懷疑你入魔也很正常。”
沈寂之打斷：“哪裡奇怪？”
他的眸光下意識挪到簡歡掛在脖頸間，係在腰肢上的紅色細帶。
簡歡：“……”
簡歡閉了閉眼，看在他今晚不收她藥錢的份上，她不和他計較：“你現下有什麼感覺？”
簡歡一邊穿衣裳，想起書中劇情，提醒他：“沈寂之，我的夢一般都很準。你現下不是魔，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是。你自己小心點，有事可以找我，隻要你靈石給夠，那我肯定會為你兩肋插刀的！”
簡歡眨了眨眼睛，軟聲套話：“你有沒有聞到血腥味？”
沈寂之安靜半晌，有些不可思議：“你在懷疑我入魔？”
他一個字都沒有回她，感覺要爆炸。
沈寂之動作也快，一把扯住被子，不讓她蓋：“你把話說清楚。”
和他搶被子的簡歡手一頓，屏住呼吸：“什麼？”
兩人扯著被子，誰都不肯鬆。
簡歡把被子抽回去，蓋住自己，在裡頭穿衣服。
沈寂之：“……”
沈寂之坐在那，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衣裳聲，剛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燥意又卷土重來。
簡歡：“……”
她嗓音特意壓低，帶著蠱惑的意味：“你想喝嗎？”
“想喝酒嗎？”簡歡又問，“或是漿果之類的飲子。我家那邊就有草莓汁，紅紅的，格外濃稠，很好喝。”
但現下，簡歡不敢了。
“一個靈石。”沈寂之忽而道。
簡歡接過，輕咳了聲：“是這樣的，我覺得兩年後的你很奇怪啊……”
簡歡不耐煩：“我要知道你哪裡奇怪，我還會懷疑你入魔？這個問題，你得問你自己。”
沈寂之從芥子囊裡取了顆靈石，遞給她。
她覺得她今晚，做事有些欠妥當。
簡歡收回手，把沈寂之半夜潛入她的房間，變身吸血魔的內容告訴他，末了評價：“你在夢裡真不是人啊。”
簡歡：“行吧，一個靈石就一個靈石。”
沈寂之聲音很冷：“我給你一個靈石，你把前因後果給我說清楚。”
沈寂之：“……”
沈寂之：“？”
接連兩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讓沈寂之意識到不對勁。
簡歡也咬死不開口，場麵一時僵持。
“什麼啊什麼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簡歡努力扯被子，但被子另外一邊在他那，她扯了扯也扯不動。她的另外一隻手抱著衣裙，擋著肚兜。
總之，沈寂之怎麼都是異性，往後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血腥味。
簡歡斜睨著他，伸手，五指輕動，意思很明白。
沈寂之喉結微動，他鬆開被子，側過身，背對著她，低頭沒否認。
若在今晚之前，她完全可以不用被子，當麵在他麵前穿。
他目光帶著打量，一寸寸逡巡著女孩的神情，不動聲色：“剛剛藥粉灑多了，今晚虧了八個靈石。”“所以現下在後悔。”他說。
這樣的細帶，他在夢裡，扯斷過很多根。
沈寂之坐在床沿，伸手整理衣著遮住一處。
簡歡仰頭，看了看頭頂的床幔，碎碎念道：“那我今晚賺了八個靈石？還不錯，沒有白來。”她忽而話題一轉，“你有沒有什麼想喝的？”
她大學室友幫她上藥，她沒什麼感覺。但剛剛沈寂之……
他看著麵前的簡歡：“那今晚就這麼著吧，我們就坐著。”
她聳聳肩：“事情就是這樣。”
沈寂之到底和她性彆不同。
沈寂之：“……你繼續。”
沈寂之低著頭，沉思片刻，抬頭冷靜問道：“我要知道你夢境的具體內容。”
“我覺得差不多了。”簡歡自言自語，扭頭往身後看了看，藥粉差不多已經吸收好了，她空出一隻手，把被子拉起來，就打算穿衣裳，然後走人。
想喝嗎，紅色的。
沈寂之抬手按了按額頭，再取出一顆靈石，放在她掌心。
女孩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微微悶。
肚兜是她自己特製的，結合古代的肚兜和現代的運動內/衣，長度長到肚臍以下，該遮的都遮了，就露個後背，其實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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