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睡了一覺,雪覓清氣爽地醒來,他現在修為已經能很好收斂龍特性了,但大概是出於習慣,還是忍不住放出龍角去蹭時淵臉。
賴在床上左右磨蹭,差點就要控製不住甩出尾巴了,想到尾巴,雪覓眯眯在時淵耳邊道:“淵淵尾巴比我大!之前我在秘境比了一下,跟淵淵一比,我那麼細嫩一條。”
著指一捏,誇張比了一下者差距。
時淵等他磨夠了角才起身,睡了一夜衣衫紋絲未動,卻在一早被磨角龍崽給蹭亂了,整理著衣服,看著還在床上打滾不肯起人:“龍尾不是你這樣翻滾下就能長大,今天不是要去處理假冒者,還不起了。”
雪覓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了:“淵淵給我梳頭。”
聽到動靜,已經等在門花朝和繁縷輕喚了一聲:“君,龍君。”
時淵:“來。”
人推門而入,端著洗漱東西心上前伺候,作為上當然不再需要每洗漱,但龍君經常半夜餓了吃東西,所以每天早上習慣清潔一下,連帶著君也多了一道這種不必要習慣。
漱擦臉,穿戴衣衫,繁縷拿著梳子上前,君當然不需要,但龍君是需要,翻滾一頭亂糟糟頭發不整理一下,如能出去見人。
看著繁縷手中梳子,雪覓連忙伸手拿過來,然後往時淵手一塞,光著腳丫子就跑到鏡子前坐下,還將腿盤起,毫無坐相。
時淵朝著人一揮手,花朝和繁縷連忙退到門外。
熟練將雪覓一頭亂發給理順,又簡單盤了發髻。
雪覓將發簪朝時淵遞了過去,時淵接過卻沒往他發髻上插,知道他愛美,便道:“不喜歡可以不必隱藏。”
在他領地,在他身邊,雪覓想如都行,沒必要遮掩起原本模樣,他養大龍崽,本就該奪目耀人,受人朝拜。
若是連這一點隨心所欲自由都給不,他又必做這一方。
雪覓卻嘻嘻道:“喜歡,白也很好啊,做了什麼都能有人頂鍋。”
頂鍋百香霆忍不住打了噴嚏。
見他還沒玩膩,時淵便將發簪給他戴上,那張被造物主偏愛臉,瞬間就變平平無奇,唯有一雙靈動雙眸,透著一股鮮活狡黠。
今天時淵給他梳是一獨髻,發尾全部盤起,隻剩一點額角碎發自然散落,一根簡簡單單發簪點綴,乾淨清爽少年新鮮出爐。
昨聽聞朱家事本來還很氣憤,但時淵來了,雪覓就覺天塌了都不是什麼大事了,心情也都變好了。
這下伺候人從來都是看人臉色,主子心情好了,旁人自然也都跟著寬鬆了幾分,整行宮氛圍那就跟昨天不一樣了。
百香霆早就坐在了大殿等著了,見他腳步歡快走出,著道:“休息好了?”
雪覓接過行宮中靈奴端上來點心,一邊吃一邊道:“好著呢,你不用去那越澤上仙那兒彙報秘境情況嗎?”
百香霆慢悠悠飲茶:“自有人去。”
雪覓嘴吃著甜糕,一開儘是香甜之氣:“你那天裕會告狀嗎?”
損失了那麼多寶貝,秘境還一無所獲,想想就覺是真慘。
百香霆了:“他沒那麼蠢。”
天裕是沒那麼蠢,但他那妹妹天霞就未必了。
靈器事情是天裕自技不如人,更不用本就是以多欺少結果還戰敗,加上他隱約猜出了白身份,幾件靈器而已,儘管是有些損失慘重,但也不是輸不起,更甚至他開始謀劃,如能借這次機會與人結交。
當初百香霆能如幸運與龍君結識,不也是不打不相識。
彆看天氏如今能與嬴氏分庭抗禮,但天氏終究不是上東祁直係血脈,是人都會有偏心,百氏本就有火石能庇佑後代,現在還搭上了龍族,他天氏有什麼,有不過是多了上百萬年傳承而已。
但後代自立不起來,再久遠傳承又能如,從上古時期傳下來妖族還少了麼,如今又還能有幾家是三界顯赫。
就在天裕想著如將這份不美好開端扭轉一下結交上去時候,天韻慌忙跑了來道:“大哥!姐姐去越澤上仙那兒,要讓越澤上仙替她討回一公道!”
天裕瞬間起身,怒斥:“胡鬨!她究竟有沒有腦子!輸贏本是常有之事,她還要討什麼公道!”
天韻見大哥生氣了,有些畏懼往後退了退,聲道:“姐姐那白根本不是蛟族人,就不該蛟族秘境。”
天裕被這蠢而不自知妹妹氣沒了脾氣,叮囑天韻好好待在行宮不要到處亂跑後,就趕忙去了越澤上仙行宮。
天裕到時候,天霞已經告完狀了,還在那兒繼續蠻橫:“越澤叔叔!您是不是他太欺負人了!這本就是我族中秘境,百香霆帶外人也就罷了,竟然還幫著外人欺負族人!”
天裕立即上前嗬斥道:“天霞!你不要蠻不講理!”
天霞沒想到她大哥竟然不幫她話,還怪她?頓時完全無法理解,她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她大哥,這一次秘境一無所獲,還損失了七件靈器,就算大哥是少主,可這般損失慘重,回了族中那也是不好交代。
天裕上前朝著越澤上仙行了一禮後道:“是我管教不利,讓這不懂事妹妹叨擾了上仙,還請越澤上仙念在她年幼份上,原諒她這次。”
這些蛟龍,本就是他後輩,越澤當然也不是那麼苛刻人,見天裕退有度禮數周到,倒是帶了幾分欣賞:“天霞所之事,究竟是什麼情況。”
天裕道:“當時我入了秘境許久,一直毫無收獲,已經隱隱猜到這極有可能是荒境,這時從一處湖泊中感受到了一絲龍氣,那股龍氣一瞬即逝,我連忙趕了過去,正好見到百身邊護衛,名叫白少年,見他一人落單,於是便想爭上一爭,結果我等技不如人,反敗於人手,還損失了幾件靈器,輸贏之事實屬正常,卻不想天霞竟然還惦記在心,還因這事打擾到上仙。”
一旁天霞立刻嚷嚷開了:“輸贏是正常,可他也太貪心了,七件靈器,他當靈器是什麼,隨地可撿嗎,七件靈器他怎麼敢開!他還敢真收下!”
越澤微微蹙眉:“這確是有些過了。”
既然並非相互不認識路人,哪怕對方並非蛟龍一族,卻也是由蛟龍族人帶來,不至於如不留情。
靈器難,蛟龍本是大族,算上底蘊頗豐,因靈器之物並非是太過稀罕寶貝,但一次七件,哪怕放在嬴氏一族,那也不是隨手就能輕鬆拿出,這要是尋常世家,有一件靈器那就已經是很難了。
天裕看向天霞眼暗含警告:“你先回去。”
天霞對天裕還是怕,大哥威嚴,不容侵犯,知道她再待下去,大哥真生氣了,那也是很可怕,於是心有不甘滿不情願走了。
不懂事天霞走了後,天裕才道:“這件事,可能也怪不那位白公子。”
沒想到這天裕還在為對方話,越澤道:“還有什麼內情?”
天裕道:“可能是生活環境導致某些方認知偏差。”
越澤眉頭一挑,天裕道:“雖然不確定,但我覺那位白公子,可能是龍君,在秘境內打鬥時,無論是他身上所佩戴諸多靈器,還是他對水靈氣運用和壓製,天生都在我之上,加上百香霆如護著他,這身份很難不往那上去猜想。”
讓龍君去體會民間疾苦,這可太強龍所難了。
聽了天裕話,越澤突然想到百氏那邊模樣普通但氣息卻極為陌生上仙,難不成那並非上仙,而是時淵上?
這念頭一生,就立刻被越澤給打消了,他曾經見過時淵上,在諸多上當中,天帝莫測,妖皇深沉,唯有時淵,看似清風雲淡與世無爭,卻偏偏隻有他能壓製住妖皇和天帝氣場。
這也是為什麼諸多上,時淵最漠然無爭,卻也是最輕易招惹不。
所以那陌生上仙肯定不是時淵上偽裝,因為時淵上怕是根本不可能偽裝。
越澤讓天裕不要聲張事,他將百香霆叫來詢問確認才行。
刻百香霆正跟雪覓一起去見了冒牌貨。
冒牌貨至今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就喝了一杯茶,然後睡了一覺,現在被人潑醒了,睜眼一看,自竟然是躺在地上,而他之前見過聖靈弟子,竟然坐在上。
單津頓時怒了,掙紮著坐了起來,怒道:“你想乾什麼!”
話一出,單津就意識到不對了,這不是龍君聲音,這是他自本身聲音,等他再低頭一看,手腳也不是龍君三頭身大,而是他原本青年模樣。
刷地一下,單津臉色就白了,再看上座人,是戰戰兢兢惶恐不安:“你,你想怎麼樣?”
雪覓道:“為什麼要假冒龍君,你假冒龍君是想要乾什麼?”
單津想要往後縮一縮,可這地上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困住他東西,但竟然設了結界,他被困在結界,一碰到結界邊緣,結界力量就像是雷電之力打在他身上,疼他慘叫一聲連忙滾回了剛才醒來地方,再也不敢亂動。
一旁花朝道:“!你假冒龍君是想要做什麼?”
單津連忙開:“我,我就臨時起意我沒想乾什麼。”
他話音還沒落下,一條雷蛇就直接打在了他身上,疼單津再次慘叫了一聲。
花朝:“臨時起意?臨時起意你模仿那麼像,各種道都編好了張就來,你再不,那就永遠都彆了。”
聽出了他話殺氣,單津連忙道:“我發誓我真…我我就是想要騙點財,我真沒打算乾什麼啊!”
雪覓道:“從頭到尾老實交代一遍。”
單津看了這屋內眾人一眼,意識到自就像是案板上魚肉任人宰割了,連忙將所有事情都了。
他就是幾年前隨著一商隊曾經到過朝聖城,他修為不高,也是跟著自家叔叔才能混入商隊當打雜,他叔叔也是為了能讓他有出息一點,於是走南闖北就帶著他一同去見識。
那是他第一次到朝聖城,那麼大那麼繁華城池一下子就將他看迷了眼,這貴人如雲,這窮人都穿比他好,這物品價格起步都是靈珠,靈石甚至都買不到幾塊糕。
他就是沒見過世土包子,連人家簷下掛著入夜後會自動亮起靈燈他都沒見過。
後來他跟著叔叔了一家寶樓,叔叔攢了許多年靈珠,想要給他堂妹買一根靈釵,可是幾百靈珠,隻能買起下品,帶了微弱靈性靈釵。
那些靈釵用黑色錦布托著,放在雕刻了如生花紋托盤上,哪怕是最便宜下品,一也是流光溢彩,靈氣環繞,這種等級靈釵,在他那城池,沒有靈晶,那是看都看不著。
叔叔沒敢靠櫃台太近,甚至都不敢隨便上手去觸碰,生怕碰壞了賠不起,他這種走南闖北商隊,所賺每一顆靈石靈珠,真就是拿命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