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 130 章(2 / 2)

龍族包括他在內的有多少個上神盯著,這狐狸要是敢動心思,那也得掂量掂量這份心思裡有幾分真心,就不信放到明麵上來了,這小狐狸還敢私下偷偷哄騙他們家涉世未深的崽兒。

所以陸染直言道:“近來城中倒是有一些傳聞,你們可曾聽過?”

雪覓這幾日一直帶著雲初到處去玩,神殿裡的觀星台都沒怎麼去過,回來也直奔寢殿睡覺了,哪裡能聽得到外麵的傳聞,頓時好奇道:“什麼傳聞?有什麼新奇的事發生嗎?”

陸染:“當年狐族的三王子傾心盛家大小姐,於是離族而出,護美身側,奈何盛家大小姐一心證道無心情愛,可狐族三王子依舊不死心,寧可做她的護道人,至今似乎都還沒回青丘?”

這狐族的三王子就是有蘇雲初的三哥,的確就如陸染上神所言,追逐情愛至今未歸。

雪覓道:“這個不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嗎?”

小時候他還有一段時間門,最喜歡去

陸染看向那隻小狐狸:“是很久以前的事,隻不過隨著狐族四王子的到來,此事又被重提,還將你三哥與你拿來比較,說狐族四王子心比天高,一般人看不上,一眼鐘情小龍君,於是徹夜花火,寶閣爭寶,隻為搏小龍君一笑。”

雪覓頓時瞪大了眼睛:“陸染叔叔你從哪兒聽來的這麼離譜的事啊?”

陸染一直看著有蘇雲初,看他是如何說。

有蘇雲初放下杯盞站起身來,恭敬地朝著兩位上神行了一禮後,又看向雪覓:“與小龍君邂逅於滄海之上,是雲初最幸運的事,雖匆匆一彆,卻令雲初記掛於心,此番話本想讓小龍君對我再熟悉些時日,擇定吉日,鄭重告知,但今日陸染上神提起,為表決心和誠意,我…”

雲初的那句小龍君我心悅於你還未說出口,就被時淵上神杯盞撞擊案桌的聲音打斷,修道之人五感極強,那一瞬間門幾乎將他鎖死的眼神,讓雲初一陣毛骨悚然,到了嘴邊的話,竟然如何都開不了口。

時淵這才道:“早前便與你說過,雪覓年幼,心性未定,莫要帶著他去做些出格之事,青丘有蘇,你莫非將本尊的話當耳旁風。”

陸染看了眼時淵,見這狐狸崽子被時淵

的氣場震的臉色發白,隻好出來打圓場道:“不過是市井戲言,隻怕是你二人在外接觸過於親近了些,才引得這些傳聞,今後在外記得避忌些,好了,今日在外玩鬨了一天,相比你們也累了,來人,帶狐族四王子下去休息。”

雲初還想為自己爭取一下,可收到陸染上神的警告眼神,頓時心有不甘的隨同婢女離去。

他不明白,自己心悅小龍君是如何不可了,小龍君又沒說討厭他。

儘管小龍君還未成年,但未來的時日漫長,他不怕等待。

雲初不知道,陸染卻是知道,他跟了神君數萬年,神君什麼脾氣,彆說是眼神了,僅僅一個氣息變化他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若讓雲初將話說完,他不保證神君會忍得住不拔劍。

雪覓也不傻,雲初沒說完的話他當然也懂了,不聽那些話,就雲初剛才的表情他也看懂了,隻是有些奇怪,他這幾日並未跟雲初過分親近啊,一直保持著適度的距離,雲初送他禮物,他就回一份更好的,怎麼還讓雲初誤會了呢。

果然就像淵淵說的,狐族隨性,很容易造成誤會啊。

陸染看向雪覓:“你也累一天了,去泡泡澡回寢殿睡覺了。”

雪覓哦了一聲,小心的看了眼時淵,感覺淵淵好像在生氣,他決定先避一避,等晚上回房間門再探一探淵淵的心情再說。

等人都走後,陸染隨手布了結界才開口:“這狐族雲初,是哪裡讓神君不滿意了?”

他並不反對雪覓嘗試情愛,到了年紀,就該發生一些這個年紀會發生的事,他今晚將這事點出,也並不是要棒打鴛鴦,隻是為防自家崽兒什麼都不懂,被人把感情掖著藏著的受了欺負而已。

不管他們是否有情,今後又能處成什麼樣,至少有膽量攤開讓兩族皆知,這份鄭重就能證明他們不是胡來。

結果話頭還沒冒,時淵就已經聽不得了。

時淵:“一隻鰉魚就能要了他的命,還是雪覓救的他,這等無能之輩如何滿意。”

陸染:“青丘狐族也是上古神族,雖不及龍鳳,但論神位,更勝蛟龍,雲初之父為狐王,祖父更是公卿上神,狐族的四王子更是自幼在公卿上神身邊長大,這身份上倒也配得上雪覓,至於修為,九尾狐到底不如龍族,而且雪覓不足一歲就開了仙骨,放眼三界無人能及,若是要求這麼高,那這世間門能有幾人配得上。”

時淵隨手將酒杯磕在桌上,內裡的酒水蕩撒一片:“人生在世,定要與人相配?那你也幾萬歲了,你怎麼不找個人配一個。”

這怎麼還說到自己頭上了呢,這情況不一樣嘛,現在明明是神君在棒打小鴛鴦。

不過這話陸染並未說出口,盯著自己杯中的酒道:“若要看個人能力,百裡那小子不錯,這些年在外曆練,修為精進的遠超你我當年,每百年都會特意回來與雪覓慶生,也算有心,今後成就也定是不凡,整個三界,也找不出兩個能比得上百裡的青年了,這神君總該滿意吧。”

時淵:“區區蛟龍,待他日後能飛升成龍再說。”

陸染笑了笑,隻是時淵心火上,已無心關注陸染笑的有幾分異樣的神態:“狐族能力差,蛟族又不配,鳳族想來神君也看不上,龍族更無合適的,那神君說,雪覓今後該找個怎樣的人,才能令你滿意?”

不等時淵說話,陸染接著道:“還是不管是誰,神君都不會滿意。”

這明顯話中有話的語氣,讓時淵微蹙眉頭:“你是覺得我專斷獨行?雪覓年幼不知事,你也不懂事由著他胡來?”

陸染看向時淵:“情愛之事又怎麼能算胡來,雪覓是沒成年,但他已經不年幼了,他可以選擇自

己想要的人,以及今後的人生,哪怕這是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那也該他親自去嘗試,而不是還沒開始就被掐滅!”

時淵:“既然明知是無疾而終,為何還要浪費時間門徒增心傷!”

陸染:“那你想如何,今後所有一切你看不上覺得配不上雪覓的,全都否定,然後將雪覓永遠的養在身邊?”

時淵還未來得及深想,脫口就道:“如何養不得。”

陸染不說話了,隻是沉默的看著時淵,時淵直接起身,打算結束這場無意義的爭吵。

然而等他從陸染麵前走過,陸染突然開口:“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像一個人嗎?”

時淵停下腳步,陸染一字一句道:“你像極了曾經的嵐川。”

時淵猛地一怔,目光凝聚地看來,一直平靜的表象也被這句話打破,神色帶著令陸染陣陣心悸的危險。

但即便如此,陸染還是開口道:“當年的嵐川受困於無情道,自覺證道成功成就上神,就注定無情,所以拒絕著玄詩,但他能拒絕玄詩,卻騙不了自己的心和一切本能的行為,他的在意,他對玄詩的與眾不同,卻又將玄詩束縛著,讓玄詩到死都沒能走出來。”

“現在的你就跟嵐川一樣,但困住你的並不是你的道,而是你自認是雪覓的長輩,卻做著長輩並不會做的事。”

“打從一開始雪覓就是不一樣的,我也是自幼跟著你的,也是你一手帶大的,但我如何選擇,走什麼樣的路你從未乾預過,就如同雪覓剛來到你身邊時,你明知當年三重天上,那兩個小孩動機不純,你卻依然讓雪覓去嘗試去感受,就像當年對待我一樣,任我摸爬滾打自己成長。”

“但是現在,再有一個動機不純的,你還能讓他近身雪覓,讓雪覓自己去體會人世險惡嗎?”

“時淵,你自己沒發現嗎,很多事你所想的,跟你的所做的,變得不一樣了。”

時淵臉色森冷的可怕,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警告之意:“你如今翅膀硬了,什麼話都敢說了。”

陸染搖了搖頭:“說了結果會很可怕,但不說,我怕結果會更可怕。”

“我追隨了你數萬年,論遠近親疏,我比雪覓應當離你更近,但我與雪覓最大的不同是,你知道那個海底龍宮有多危險,但你知道那是我成神的機遇,所以你給了我一片關鍵時能保命的龍鱗,就讓我下去了。”

“如果是雪覓,那是他成神的契機,你也會放他下去嗎,你放他下去了,你是平靜在外等待百年,還是乾脆隨他一同下去護在身邊?”

“雲初你不滿意,百裡你也看不上,你覺得你隻是站在長輩的立場想要給雪覓找個最好的,最好能讓他一世無憂,在你心裡,這個標準肯定是存在的,隻是你自己都沒意識到,你在拿自己去衡量這個標準,彆人不及你的,在你這裡就是被否定的。”

“時淵,你在以你為線,去製定雪覓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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