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 140 章(1 / 2)

最後一方大陣被開天斧劈開後,道光和公卿相視一眼後,豁然一笑:“此番若我隕落,還需勞煩公卿上神替我收好隕丹,就給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吧。”

公卿也道:“若我隕落,我的隕丹麻煩你替我給雲初吧,這小子鐘情雪覓,可惜被拒絕後哭哭啼啼跑回來,隻要雪覓一日未結道侶,他怕是一日都不能死心,若今後能求得龍心,以隕丹為聘,倒也算是一點競爭力。”

兩人笑著安排著各自的身後事,手上也沒閒著,收好開天斧後,聯合著雙方的神力,直接拉開空間的壁障,一跨腳,就來到了鬼域之境。

但是他們所預想到的爆發場景並未發生,整個鬼域之境透著一股安寧的寂靜,四周靈光飄散,充滿著生機之力,道光抬手捕捉了一點靈光,隨即奇異地看向公卿:“這是一股陌生的神力?”

兩人覺得此事有異,立即一個瞬移來到了鬼眼處。

星茴時淵等人都在,一見到道光和公卿,星茴立即走了過去:“四方大陣可處理妥當?”

公卿點頭:“不負所托,這鬼眼?”

星茴朝著正在召喚生機試圖保存下那一絲神魂的雪覓看了一眼,道:“是巫神祭天,巫神早已算到三界浩劫,當年以身殉道開辟三界時,留下了一絲神魂,如今以後嗣之身再次殉道,調動大地之力,徹底封閉了鬼眼。”

巫神殉道了上百萬年,當年他的原神早已化作這三界的生機和力量,如今被血脈和魂力激發,催動整個大地之力,再次護下了三界眾生。

道光滿心複雜:“竟是巫神。”

本以為定然會有一場不小的傷亡,誰曾經,已經隕落了百萬年的巫神,至今還護著蒼生萬物,這便是上古之神啊。

公卿微微蹙眉:“雪覓這是怎麼了?”

星茴輕歎了一聲:“巫神的後裔,是雪覓的好友。”

道光和公卿頓時沉默了,以一人之力平定浩劫避免了生靈塗炭這自然是好事,但當犧牲的人是自己的好友,的確需要一點時間接受。

道光上神道:“此鬼眼可是徹底封閉?”

星茴點頭:“目前來看是徹底封閉了,其他幾處帶有煞源之地的消息還沒傳回來,我已經命人去查探了,不過這裡暫時會留下久黎上神鎮守,我與其他幾位上神打算上去天宮。”

公卿道:“那我們速速前去,我倒要問問天帝,此番作為到底是為何!”

早前他們雖然心中懷疑,但並無實質證據的認定這一切都是天帝所為,但在他和道光破除四方大陣時,上界眾神已經交起手來,雖然現在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可都交上手了,定然是天帝有異了。

雪覓沒辦法以這一絲神魂複活烏空空,但他可催動聖靈訣,調動生機保全這一絲神魂,暫時將烏空空的神魂封印進灌輸了滿滿生機的靈珠中後,雪覓將靈珠交給了北穆:“隻要她神魂還在,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回她,你守好她去妖神殿等我。”

北穆小心的捧著靈珠,心裡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雪覓擦乾了眼淚走到時淵旁邊,他也要去三重天,這一切都是因天帝而起,不看著天帝伏誅,他豈會甘心。

時淵並未多說什麼,隻是牽著他的手一個瞬移離開了此地。其他眾神連忙跟上,隻剩魔族的久黎留守在原地。

一來到三重天,雪覓就看到天帝已經被眾神用神力束縛在半空之中,頭上的金冠散落,威嚴的上神模樣不複存在,身上更是血痕斑駁,明顯是經過一番爭鬥才形成如今的局麵。

而一旁的青鹿同樣傷痕累累,手上的神劍還在滴落著鮮血。

雪覓連忙朝著青鹿跑了過去:“青鹿!”

青鹿朝他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卻炙熱又溫柔:“雪覓,嵐川的仇,我報了。”

他是第一個上到天宮的,得知時淵將雪覓帶走了,便再無顧忌的直接與天帝動起手來,他所帶的妖兵也與天兵激戰起來。

雖然他成神不足千年,但拚著心中那股信念,短時間內也與天帝交鬥的不相上下,險些落敗前,妖皇等人也趕了過來。

眾神一到,天兵立即停手,任由天帝如何命令都不再聽從。

至此天帝已知大勢已去,他為何暗中籌謀,不就是知道若是對上眾神,他就毫無勝算,因此才會埋下種種暗線,以三界浩劫之力除去那些擋路的上神。

結果他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動作,就發展成了今天這番局麵。

天帝知道此局唯一的破解之法隻有他應一場天帝劫,可這劫他如何能應。

不甘心啊,當真是不甘心。

看著這一個個嘴裡喊著三界大義,卻無比虛偽的眾神,天帝低低笑出聲來,四方大陣應當是破了吧,開天斧落於妖皇手中時這結果他就算到了,但鬼域之境,唯有神骨可鎮壓,所以這一局,還是他贏了!

就在天帝想著如今的下界將會是怎樣一番陰煞漫天的場景時,星茴走到妖皇旁邊道:“下界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

說著看向天帝:“四方大陣已經破除,鬼域之境也徹底封閉。”

眾神還沒反應過來鬼域之境徹底封閉的意思,天帝便吼道:“不可能!”

鬼域之境是三界唯一的缺口,除非以眾神殉道鎮壓,否則不可能封閉!

其他上神也有些疑惑:“徹底封閉?”

星茴點頭,將巫神之事又說了一遍,眾神頓時心頭一片複雜。

當年以身殉道開辟了三界的神,過了百萬年還以後嗣之身護持著整個三界,而如今的天帝,卻為了一己之私恨不得毀了三界,這何其諷刺。

烏訣看向天帝:“如此篤定不可能,看來四方大陣之事當真是你所為,你已是天帝,三界至尊,毀了這三界於你有何好處?”

天帝一臉諷刺地看著烏訣:“三界至尊?我何時是至尊了?你們看看,我連這群天兵都號令不動了,還三界至尊?!”

烏訣麵色森冷:“那是因為他們知道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他們是天兵,卻也是他人子,他人夫,他人父!你要毀了他們安身立命之地,他們如何能聽從!”

三重天的雲層烏暗了下來,雷弧在天帝身後的雲層中遊躥,困鎖著天帝的神力力量外泄,致使天帝的衣袖翻動,長發亂舞。

此時的天帝哪裡還有半點身為上神該有的浩然之氣,一身邪魔之氣,形如惡鬼。

看著天帝此時的模樣,烏訣歎了一聲:“後霄,你可記得當年天帝令為何擇你為主,你可還記得,你當年那番要還三界清明天之言?”

一聲後霄,這久違不曾被人喊過的名字,令天帝有一瞬間的晃神,時日太久,久到他幾乎忘了自己的名字,從執掌天帝令那一刻開始,天帝二字,便成了他的一切。

坐上了那高高的帝位,他也是有過遠大抱負的,他也想過讓三界上下再無不公,也想要這世間變成他內心所想的美好樣子,是什麼時候變得呢。

是眾神都可淩駕在他之上時,是他執掌天帝令卻毫無話語權時,是妖界眾族隻認妖皇不認天帝時。

他是天帝,卻連這小小的三重天都掌控不了,眾神領域是他無法插手之地,那些世家大族有著各自供奉的上神,對他恭敬卻不會聽從。

他能管什麼呢,管三界晴雨,四季輪替。

就連當初玉林園之事,在不知雪覓身份時,他也隻能懲罰天宮學徒,卻連時淵宮中的一個小童都處理不了。

他是天帝啊,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他想要這三界地位分明有什麼錯!為仙者,為神者,為帝者,合該擁有著各自本該有的力量!

而不是一個小小的妖界,便能與整個三重天界線不分!

天帝看向烏訣:“妖界混亂,仙神可入,那與這天宮有何區彆?妖就該有妖的樣子!而不是自成一界!否則要這三重天有何用,要這天帝令有何用!”

妖皇麵色沉沉地看著他:“這就是你想毀了妖界的原因?”

天帝雙目赤紅,看著妖皇的眼神是一種扭曲的恨意:“不該嗎?身為妖,那就不該與天神相提並論,有三界劃分,那就該分得清主次尊卑!而不是區區一個妖皇,便能越過天帝去!”

妖皇:“為此你不惜毀了三界?”

天帝大笑出聲:“我不過是讓這三界重新定下秩序,一個本該有的秩序,不破不立!”

一個已經執念成魔的人,那是無法說通的,三界該有怎樣的秩序,大道自然會輪替出來,而不是人為定下。

烏訣看向眾神道:“將後霄幽禁禁幽園,諸位可有異議?”

雖然鬼域之境已經封閉,不再需要通過鎖神鏈傳輸著神力鎮壓,但他們可重新結下大陣,以後霄的神力去滋養大地,直到他神力枯竭,神魂破散而止。

眾神對於這判決自然是沒有異議,若是求下天罰,也不過是一場魂飛魄散,鬨得三界如此混亂,險些又要諸神殞命去鎮壓鬼域之境了,豈是一場天罰就能清算的。

判決落下,即刻執行,後霄如何掙紮反抗都是徒勞。

當年被後霄算計的嵐川造成鬼域之境爆發,是因為後霄在一旁遮掩,誰都沒想過嵐川會動手鬼域之境,眾神反應不及,一時間無法趕到鬼域之境阻止,唯有鎮守的幾位上神聯手抵抗。

這中間怕是也有後霄的手筆,才會讓嵐川險些打開了鬼域之境,以至於最後隕落了上神才平息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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