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天踹了(1 / 2)

威斯汀酒店,二樓宴會廳。

霍廷琛還沒走進去,酒會主人便遠遠迎了過來。

“霍總。”對麵的人似乎沒有想到霍廷琛真的回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忙不迭地跟霍廷琛握手,“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霍廷琛點了點頭。

他今天是過來參加宴會的,至於這場宴會的主題是什麼,他早倒是忘了。

樂手在角落裡拉著悠揚的小提琴曲,霍廷琛端了一杯雞尾酒,抿了一口。他也是站在這裡後才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竟然跑到威斯汀酒店,參加一個他連主題內容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宴會。

上海每天有各種各樣數不清的宴會和派對,不少的人想要跟霍家攀上關係,發來邀請函,而這種亂七八糟的宴會他通常都是聽陳家明提一嘴後便視而不見,隻有這一次,當他聽到宴會的舉辦地點在威斯汀酒店的時候,眼皮抬了抬。

霍廷琛告訴自己他是來威斯汀參加宴會的,跟知道某個女人住在這裡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尤其是當今天早上,他在《良友》的封麵上,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

霍廷琛想到那張畫報,捏著高腳杯的手指突然收緊,周身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嚇走了好幾個本想上前攀關係的人。

好個顧梔。

不僅比他想象中沉得住氣的多,甚至還越來越無法無天,一次次觸碰試探他的底線。

買珠寶行,出唱片便也算了,現在竟然開始拋頭露麵上起了雜誌。

他原以為會等來顧梔主動來跟他認錯求他原諒,結果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她上了雜誌封麵,全上海都被封麵上的女人美貌驚豔。

想到自己的女人在畫報上供人觀賞,霍廷琛心裡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若不是一絲理智還在,他甚至想要直接打電話給雜誌社,讓他們把封麵那張女人的畫報給他刪掉。

隻是冷靜下來細想過後,心裡逐漸又被怒意所占據。

虧他之前還在等她回來認錯求原諒,現在看來,這女人非但沒有這種覺悟,甚至還越來越無法無天。

霍廷琛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她踢他的那一腳,以及她趾高氣揚跟他說的那些話。

對他的所有小情小意都是假的,跟他在一起全是為了他的錢,他原以為顧梔雖然沒念過書,大字不識幾個,但基本的禮貌修養還是有的,三年裡跟他在一起出席社交場合的舉止也算是莊重得體,結果一轉眼,女人一口一個老娘,罵起人來的樣子他這輩子都沒在那些太太名媛們身上見過。

可就是這顆除了美貌一無所有的歪脖子樹,自己被甩之後竟然還念念不忘,竟然還以為是她再跟他耍小性子鬨脾氣想當霍太太,甚至還專門擬了份條件豐厚至極的合同,讓陳家明帶去給她簽。

甚至在她拒簽合同之後,還在等她回來認錯。

現在細想起來,霍廷琛才恍惚反應過來自己最近到底是被下了什麼降頭,顧梔的所作所為,早在她對他動腳的那一刻,就超出了他的底線。

他等什麼?

這樣空有美貌的膚淺女人,彆說是霍太太,就連霍家的姨太,也根本不夠格。

霍廷琛仰頭,把杯中的雞尾酒一飲而儘。

他今天既然來了,還是要去好好問候問候那顆歪脖子樹,他必須要親眼見她,跟他一刀兩斷可以,但是踢他不可描述的部位,還指著他的鼻子大吼大叫的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霍廷琛把空酒杯放到侍者托盤裡,冷著臉,徑直出了宴會廳。

周圍似乎有人想要留他,但是看到霍少寫著生人勿近臉,還是默默縮了回去。

***

陳昭去換衣服了,顧梔在房間裡坐了會兒,一邊哼歌一邊想待會兒帶他去吃什麼好吃的。

她並沒有鎖門,顧梔聽到門鎖被旋開的聲音。

她立馬不悅地皺了皺眉。陳昭為什麼不敲門。

顧梔從沙發上站起來,想告訴陳昭以後進她的房間要敲門,然而當她看到門口的人時,愣住了。

霍廷琛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看到顧梔轉過身來,勾唇笑了一下,似乎在笑他果然沒有進錯房間。

顧梔萬沒有想到霍廷琛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整個人都有些懵。

那個霍廷琛這到底是她的幻覺還是真的?

霍廷琛看著顧梔一副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怎麼?見了我也不打一聲招呼?”

顧梔聽到聲音,知道眼前那個人不是幻覺。

她擰了擰眉,最後還是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你都準備祝福霍廷琛了,不要跟狗東西計較,於是扯了扯嘴角:“霍先生,你來這裡做什麼?”

霍廷琛:“今晚在這裡有個宴會,順便……”他望了一眼顧梔,“來看看你。”

“看我?”顧梔不知道霍廷琛是抽的什麼風,兩人都一刀兩斷了有什麼好看的,翻了個白眼,“那霍先生已經看到了,現在可以出去了吧。”

霍廷琛捕捉到顧梔的那個白眼,發現他想的果然沒錯。

隻是霍廷琛似乎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而是又往顧梔麵前走了兩步:“對待老主顧,你就是這種態度?”

“老主顧”這三個字顧梔聽來格外刺耳,這讓她想起了秦淮河,那些男人也自稱是她娘的“老主顧”。

顧梔氣了,雙手叉腰,也不跟他再客氣:“霍廷琛,你有完沒完,到底想來乾什麼?”

霍廷琛聽顧梔理直氣壯地直呼他的名字,果然,以前一口一個嗲裡嗲氣的“霍先生”,還當真是難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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