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天踹了(2 / 2)

顧梔抱著琵琶唱了段評彈小調。

古裕凡驚訝於顧梔除了流行歌以外還會彈琵琶唱評彈,吳儂小調溫婉柔美,細膩如酥,簡直像一根羽毛騷在聽者心頭,美的令人心顫。

古裕凡眼裡難掩驚喜:“你怎麼會這些,跟誰學的?”

顧梔長久不彈琵琶手都生了,又錚錚掃了兩下弦練手,然後問古裕凡:“這個能在歌唱會上唱嗎?”

古裕凡:“當然!”他到底撿了個什麼寶貝!

顧梔每天除了學認字以外便是練歌,她歌唱會的門票一開售立馬被搶購一空,外麵倒手後的票價更是高了好幾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來親耳聽一曲顧梔的歌。

到了歌唱會的那天,闊海劇院外人潮攢動,有票的在無數人豔羨的目光中入場,沒有票的守在劇場外麵,甚至貼在牆壁上,想要聽場內的聲音是否能傳出來。

顧梔在後台悄悄望了一眼劇場的觀眾席。

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前排的賓客坐的雅座,後排的人頭擠著人頭。

前排貴賓席的旁邊還有一個特殊的席位,坐的都是各大報社的記者,大都帶著相機,歌星顧梔首開歌唱會,首唱新歌《飛花流夢》,基本上已經預定了明天的頭條。

顧梔望著台下那麼多人,突然有些緊張。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胸口心臟跳得不那麼厲害,又擦了擦手心滲出的汗。

古裕凡之前還特地帶她去看了幾場勝利旗下彆的歌星的歌唱會,幾場演出的效果都非常不錯,告訴她如果緊張的話就當看不見下麵的聽眾就好了,想象是你自己一個人在唱,如果實在忽略不了觀眾,就把他們全都當成蘿卜白菜。

歌唱會馬上開始。

主持人首先走上台,下麵原本喧鬨的觀眾席驟然安靜下來,也不知道誰起了個頭,所有人都鼓起了掌,整齊劃一地高呼:“顧梔!顧梔!顧梔!顧梔!顧梔!”

場下熱鬨不已。

“謝謝各位謝謝各位!”主持人站到話筒前,向大家做了個安靜一下的手勢。

於是台下逐漸安靜下來。

主持人先念了一段事先準備好的開場白,最後當觀眾似乎已經等待到極點的時候,終於對著話筒道:“下麵讓我們有請顧梔小姐!”

台下立馬一片歡呼,掌聲雷動。

主持人笑著退場,舞台空著。

顧梔吸了一口氣,看著台下那些觀眾,告訴自己把他們當坐著的蘿卜白菜就好,準備上台。

隻是她還沒從幕後走到台上,突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幾個黑影從台下觀眾席飛快地躥上舞台。

他們身手極為敏捷,明顯是早有準備,有兩人從衣服裡掏出橫幅,另一人直接衝到台上的立式話筒前。

這一瞬息發生的實在太快,場下觀眾反應過來後頓時一片嘩然,古裕凡嚇得不輕,立馬反應過來是在有人砸場子,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鬨事,立馬指揮現場保鏢隨之衝上去。

舞台上已經亂成一團,保鏢跟衝上台的人纏鬥在一起,而跑到話筒前的人直接抱著話筒,衝著話筒吼:“今天我就來告訴你們!你們知道顧梔唱歌為什麼好聽嗎?你們知道她長的漂亮是因為像誰嗎?你們以為她有多高貴了不起嗎?!”

“這還不是都跟了她媽,哦,你們知道她媽是誰?她媽可是南京城裡有名的歌妓婊.子,秦淮河大名鼎鼎的頭牌,給個子兒就張開腿,全南京城的男人都上過她媽!顧梔是個連爹是誰都搞不清的野.種,你們花錢買一個□□娘養的野.種的唱片,花錢聽她在這裡唱歌哈哈哈哈!”

“顧梔,嘖,多好的名字,你們以為她之前叫什麼?對,也是顧梔哈哈哈哈,對了,顧梔在哪兒,你記得你之前叫什麼了嗎?”

闊海劇院用的是最新進口的音響設備,一字一句,聽起來似乎格外清晰。

保鏢把幾個拿橫幅的人按到在地,橫幅在地上散開,上麵用紅色的油漆寫著“顧隻”兩個大字。

保鏢衝上去按倒那個話筒前的人,話筒也被推到了,尖銳地聲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然後尖銳地刺響過後,全場安靜下來。

鬨事的人被保鏢從台上抓走,觀眾席上那麼多人,卻罕見的鴉雀無聲。

“顧隻”的橫幅還在上麵,一半在舞台上,一邊耷拉到下麵台下。

這個時候似乎沒有人願意開口,打破現場的安靜。

剛才那人衝著話筒吼的話似乎還在整個大廳裡回響。

在場的似乎隻有報社的記者,記得按下快門。

顧梔站在幕後,她渾身微微發著抖,然後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

然後握緊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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