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梔點了點頭:“好。”
古裕凡在旁邊看著一個一臉淡定的女主角,一個滿臉嬌羞的男主角,搖頭感歎這劇本是不是拿反了。
另一邊,霍氏。
霍廷琛剛從南京回來不久,手頭積壓了不少不得不處理的工作,他忙了幾天,今天終於沒有加班,在下班時間之前處理完所有的工作,有了些閒暇。
霍廷琛閒下來,在想顧梔。
上海的報紙都在報道《明月讚歌》開拍,顧梔目前,應該正在拍她的電影。
據說拍的是部愛情電影。
霍廷琛想到顧梔可能要在電影裡跟男人談情說愛,不由地皺起了眉。
隻不過他皺起眉,想著想著,突然又笑了一聲。
隻知道養情夫的歪脖子樹,知道什麼是談情說愛嗎?
霍廷琛這麼想著,低頭看了一眼腕上手表,然後站起身:“陳家明。”
他想去看看,什麼都不懂的歪脖子樹如何演談情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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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約翰大學,《明月讚歌》的片場,現場很安靜,隻能聽到一個人的聲音。
“明月,我,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眼裡好像隻能看見你,你是不是對我施了什麼魔法,我上課時竟然開始走神,我發現自己在想你,你可知道這種魂牽夢縈的感覺折磨的我快要發狂,明月,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和我有同樣的心思,是我的自作多情,還是……”
攝影機鏡頭前,落日的黃昏中,電影男主人公陳朗,對著身前的女孩,那麼羞澀,卻又那麼熱切地表白。
顧梔站在楊澤對麵,聽著他告白的話。
這一段的重頭戲在楊澤身上,事實證明顧梔盲選也沒選錯人,楊澤拍之前雖然害羞,但是真正拍攝起來,入戲後的演技卻讓導演十分滿意,在一旁看的頻頻點頭。
顧梔不像楊澤,她沒上過學,更沒有演過學校裡的舞台劇,對表演這件事情還比較生疏,隻知道待會兒楊澤說完他的台詞後,自己要點點頭說詞,再然後,楊澤就要低頭親她。
因為是有聲電影,他們頭頂吊著話筒在收音,看起來像是釣魚的魚鉤。
楊澤說完他的台詞後,導演叫了停。
膠卷筒滋滋滾動的攝影機也被攝影師按下暫停鍵,然後換了個位置,從剛才的隻對準楊澤,換到側麵,對準楊澤和顧梔兩個人。
下麵就是親吻戲了。
有工作人員上來給顧梔上下唇都貼了個膠布,《十字街口》的男女演員在拍攝時也貼了膠布。
顧梔嘴上粘著膠布,覺得這東西貼了跟沒貼其實都差不多,反正都是親,難道隔了一層膠布,就不算親了嗎。
這個角度拍攝的攝影機已經擺好了,導演喊了一聲開始,顧梔按照劇本點點頭,然後做出一副她以前麵對霍廷琛時信手拈來的撒嬌加嬌羞表情,說:“陳朗,我的心,也屬於你。”
她以前可沒少這樣肉麻兮兮地跟霍廷琛說話過。
對麵的男青年聽後臉上全是欣喜,看著眼前女孩美麗的麵容,情難自已,忍不住附身,輕輕親上來。
就像是蜻蜓點水,很快也很淺,輕輕碰了碰,顧梔剛剛閉上眼,就已經結束了。
導演滿意地點頭說可以,兩個新人的表現甚至都不用演,純出自然,比他預想的還要好很多。
這一場整部電影最重頭的戲今天一次性拍完。
顧梔沒想到拍起來這麼快,虧她昨天晚上還緊張得差點睡不著,而對麵的楊澤在一結束後臉又開始漲得通紅,看起來倒像是顧梔對他做了什麼。
顧梔撕掉嘴上的膠布,正想問楊澤有那麼難為情嗎,那麼飛快的一下,隻是她還沒問出口,她看到對麵楊澤好像有點不對勁,臉上表情奇怪。
“怎麼了?”顧梔問。
楊澤像是隻機敏的狗,嗅了嗅鼻子,說:“我感覺有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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