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彥明顯感受到霍廷琛跟他握著的手似乎僵了一下。
“霍先生?”
霍廷琛隨即鬆開何承彥的手,臉上的表情在何承彥看來突然變得十分微妙。
兩人之間的氣氛詭異。
何老板忙拉開椅子:“霍先生這邊請。”
霍廷琛看了看何承彥,收回目光,然後坐到位置上。
這餐飯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談生意,何家在山西固然是有煤礦,但是最近想到上海來發展,千方百計聯係上了霍廷琛要談合作。
何老板之前一直聽說過霍廷琛的手段,說霍廷琛是上海最沒有人性的資本家,他之前跟他的幾次接觸覺得這人其實還算隨和,外麵的傳言不必當真,沒想到今天晚上,才發現外麵的流言當真是所言不虛。男人姿勢優雅地翹著腿,氣場強大得令人窒息,隻三言兩語間,已經將他們開的底價壓了又壓。
“霍先生。”何老板忍不住從餐巾抹了把頭上的汗,“這實在已經是最低價,不能再低了啊。”
“哦?”霍廷琛微微挑眉,“看來何先生此次的誠意與我之前所想還有一定的差距,既然這樣,那不如作罷。”
他說著,似乎起身準備走。
“霍先生!”何老板忙叫住霍廷琛,垂頭喪氣,然後一咬牙,“那便依霍先生的價吧,唉。”
霍廷琛這是目光卻瞟了一眼旁邊的何承彥,然後勾起一絲笑:“何先生爽快。”
飯局結束後的汽車上,陳家明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了看他今晚明明壓到超低價卻似乎心情還是不是很好的霍總。
明明之前有算過最低價的,結果霍總今晚在之前他自己設定的最低價上壓了又壓,黑心商人的本質充分發揮,把那姓何的倆父子弄得是焦頭爛額。
這何家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這位上海市最沒有人性的資本家。
實在是太慘了。陳家明忍不住感歎。
*****
第二天,霍廷琛果真又接到了電話,顧梔打來的,說她今晚弟弟在家,讓他不用來上課。
霍廷琛想到昨晚的那個臭小子,臉黑了黑:“為什麼你弟弟在家我就不能來。”
顧梔在電話那頭默默翻了個白眼,心想為什麼不能來你心裡還沒點數嗎,然後說:“因為我怕你嚇著他。”
顧楊知道她給自己請了個家教老師在教她認字,但是跟古裕凡一樣,一直以為她的家教老師隻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霍廷琛卻似乎跟沒聽到她的話一樣:“我四點半過來,你已經落了好幾次課,不能再落了。”
“霍廷琛!”顧梔抱著電話十分生氣,“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小情夫竟然敢這樣跟她說話?
霍廷琛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臉又黑了一層。
他吸了一口氣,說:“沒忘。”
“但是我今天下午還是要過來”霍廷琛又說。
顧梔氣炸了:“你你你你敢!”
“你想讓我跟我弟弟怎麼說?你是情夫又不是姐夫!”
霍廷琛聽到‘姐夫’兩個字,覺得顧梔可能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賣了,冷笑一聲:“我是情夫,那何承彥就是姐夫嗎?”
顧梔懵了一下。
何承彥?霍廷琛為什麼知道何承彥?
“你,你什麼意思?”她略有些磕巴,不知道為什麼,霍廷琛知道何承彥,竟然讓她有一種自己被自己的情夫捉奸了的錯覺。
顧梔想到霍廷琛上次爭寵時的樣子,現在又知道了何承彥,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霍廷琛酸不溜秋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跟何承彥什麼關係?”
“我跟他?”顧梔覺得霍廷琛這種陰陽怪氣的情夫真不好哄,“我跟他一共才見了兩次麵,能有什麼關係?”
霍廷琛聽到一共隻見過兩次麵後臉上表情緩和了不少,然後又說:“你弟弟叫何承彥姐夫呢,鼓勵何承彥來追你呢。”
顧梔不肯相信:“真,真的?”
霍廷琛:“昨晚,錦江飯店。”
顧梔:“………………”
她沒想到就那麼一會兒顧楊就跟何承彥聊上了,這臭小子。
顧梔清了清嗓子:“彆多想,你是情夫,何承彥什麼也不是。”
霍廷琛聽到後滿意地哼了一聲。
顧梔在想該怎麼跟顧楊這臭小子說你姐配不上何承彥,讓他死了這條心。
霍廷琛:“我下午四點半過來,你必須上課。”
“不要!”顧梔立馬叫道,她是絕對不會讓顧楊知道自己養了情夫的,見霍廷琛那麼關心她的功課,又跟他透露了顧楊叛變的事,於是讓了一步,“可以換個地方上課。”
霍廷琛想了想,然後說:“威斯汀酒店。”
顧梔正想反駁你說酒店是什麼意思,去個咖啡廳不行嗎,後來又想到咖啡廳那種公共場合人多眼雜,她跟霍廷琛都是公眾人物,確實是酒店比較保險。
顧梔答應下來,為了保險,還特意在電話裡讓霍廷琛不要大張旗鼓,低調一點,不要被人認出來。
霍廷琛答了好。
顧梔下午四點從歐雅麗光出門。
今天天上有太陽,顧梔為了防曬出門前還特意戴上了自己的大禮帽和墨鏡,是上海市神秘富婆的風格。
顧楊:“姐你去哪兒啊?”
顧梔心想下回在跟這小子說不能亂認姐夫,答:“電影公司開會。”
“哦。”顧楊點點頭。
威斯汀酒店,霍廷琛先到,定了最頂級的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