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好沒意思,過生日禮物都不送我還要逼著我上課。”
霍廷琛看她一眼,就宛如看一顆不解風情的歪脖子樹,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旋轉門鎖,打開房門。
門一開,顧梔先是聞到迎麵而來一陣馥鬱的香氣。
她靜下來,往書房裡看了一眼,然後忍不住張了張嘴。
好多……
玫瑰。
書桌上,架子上,甚至地板上。
她的書房麵積比很多普通人的整個家都要大,這一滿屋子的玫瑰,數量極為壯觀。
新鮮而馥鬱的玫瑰,朵朵都嬌豔無比,花瓣上甚至還掛著晶瑩的露珠。
顧梔茫然地回頭,問霍廷琛:“你,你什麼時候弄的?”
在她的家裡,她怎麼不知道!
霍廷琛:“今天中午。”
顧梔:“哦。”
她想怪不得,她今天中午開生日宴去了,肯定又是李嫂給這男人開的門。
雖然對開門這件事情不是很爽,但是看著滿屋子的玫瑰,顧梔還是不忍心動。
沒有哪個女人不愛玫瑰的,嬌豔的,甜美的,香甜的玫瑰。
顧梔看著這滿屋子的花,問:“我怎麼覺得跟平時的不太一樣?”
這些玫瑰跟她之前見過的都不太一樣,更紅,更香,更嬌美。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玫瑰。
霍廷琛笑了笑,伸手撫了撫旁邊一朵玫瑰的花瓣:“是大馬士革玫瑰,昨天下午剛從保加利亞采摘,連夜搭飛機空運到的上海。”
顧梔聽得倒吸氣。
保加利亞是什麼地方?肯定離上海遠的不能再遠。她連飛機都沒有見過,而這些玫瑰是搭飛機過來的。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再有錢,也就買買公司和豪宅,而從小浸.淫在豪奢中的霍廷琛,絕對比她更懂得花錢,花最多的錢辦最精致奢靡的事,這些花法,她下輩子也想不出來。
他是給自己準備了禮物的。顧梔剛才誤會他了,有些不自在地點了點頭:“謝,謝謝。”
霍廷琛卻說:“還有,你找一找。”
顧梔:“還有?”
還有禮物嗎?
顧梔漫無目的地找著,覺得自己像個穿梭於玫瑰中的花仙子。
“那裡啊?”顧梔東瞅瞅西看看,問。
霍廷琛給了個提示:“玫瑰裡。”
“玫瑰裡?”顧梔念著,走到書房最中間。
她身旁的玫瑰簇擁著中間的一朵,那一朵開的最美。
顧梔撫了撫中間的玫瑰花瓣,突然發現了一絲不一樣。
她撥開那朵玫瑰花瓣,在花蕊中,看到另外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顧梔拿起來,放在手心中展開,然後“哇”了一聲。
是一條項鏈。
最引人注目的,則是這條項鏈的吊墜。
顧梔見多了粉鑽白鑽黃鑽,第一次見到紅色的鑽石。
這顆鑽石的個頭可能並不是最大,令人矚目的則是它的顏色。
不是那種淺淡的紅,而是紅的像血,顏色濃鬱,甚至勝過這滿屋子的玫瑰。
整顆鑽石切割工藝完美,在燈光下閃爍著絢麗的光澤。
顧梔經營永美珠寶,自認見過不少好的鑽石,已經戴膩了,但手裡這一顆,她不得不承認,絕無僅有。
這種鑽石的顏色和淨度品級,已經不是可以用錢來衡量了。即使拿著再多的錢,這世界上可能也找不出來第二顆。
顧梔突然想到了什麼。
永美珠寶有不少珠寶類的書籍和畫報,她去店裡視察時有時候會翻翻,在一本畫報上看到過,說世界上最大品級最高的紅鑽,穆塞耶夫紅鑽,價值連城,在上個世紀在一次拍賣會中被神秘買家買走,然後就再也沒有在世上露過麵。
紅色的玫瑰,紅色的鑽石,好像整個世界裡都是濃鬱的紅色。
顧梔拿著鑽石,耳廓微紅:“謝謝。”
霍廷琛走過去,拿起顧梔手中的項鏈,給她戴在脖子上。
玫瑰紅的鑽石,更是襯得人肌膚白皙如雪。少女明眸皓齒,卻並不被這嬌豔的珠寶而搶奪顏色。
顧梔看著這滿屋子的保加利亞玫瑰,然後又感受到胸口□□涼的溫度,一時間變得不太自在。
她這個人是愛財,當年是很圖霍廷琛的錢,是喜歡收貴重的禮物,但是當男人給她的東西遠遠超過她以為的那個貴重的閾值時,她就慌了。
如果說隻是一顆普通大鑽石,一屋子普通玫瑰,她說不定就欣然收下了,覺得小情夫爭寵還挺有心,但是現在,她慌得很。
顧梔打死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會對霍廷琛說出這種話——
“霍廷琛,你以後,不要送我這麼貴的東西了。”
想當年,她從霍廷琛那裡薅了多少貴珠寶,隻恨不得越貴越好,要把這隻肥羊薅禿,如今肥羊男人,主動送了一個貴得連富婆的她都膽戰心驚的,她隻覺得心慌。
霍廷琛低低道:“為什麼?”
顧梔想說你這送的讓我很難辦。她發現自己的道德水平比自己想象的高,如果她再無恥一點,現在就說不定心安理得了。
霍廷琛靠近,伸出手,攬了攬顧梔的腰。
“生日快樂。”
顧梔點了點頭:“嗯。”
顧梔難得發慌,霍廷琛很喜歡看她現在的樣子,低頭問:“可以給個獎勵嗎?”
顧梔眼睛看向彆處:“什麼獎勵?”
霍廷琛沒有說話,大手輕輕撫上顧梔的後腦。
他垂眼,看著那張比玫瑰嬌豔的紅唇,低頭,吻了上去。
顧梔條件反射地閉眼。
兩人的呼吸交織。霍廷琛以前也不是沒有吻過她,顧梔自認為自己已經很有經驗了,但這是她第一次,她不僅莫名的緊張不說,甚至還被吻得麵紅耳赤。
男人動作溫柔,大拇指在她耳邊輕輕地摩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霍廷琛才離開。
顧梔咽了口口水,抬頭看他,眼神濕漉漉的。
她想起今天下午霍廷琛跟五個小情夫大眼對小眼的樣子。
然後拿人手短,是她的錯。
即使是當小情夫,霍廷琛不能和他們相提並論。
她已經二十歲了,是個成熟的女人了,不能再做出那種幼稚的事情。
良久,顧梔才說:“我以後獨寵你,如果有你在,我就不請那五個,那個了。”
“你有沒有生氣?”她眨巴著眼睛問。
霍廷琛已經習慣了,摸了摸顧梔的後腦,雖然心裡很不爽,但還是說:“沒有。”
正宮,就該有正宮的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