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醫生隔一段時間會來換一次藥, 說恢複的不錯。
女傭細心烹飪著飲食, 避免一切會讓傷口惡化的發物。
唐曼雯燒退了,手上的傷逐漸好轉,能感受到皮肉新生的癢意。
陳紹桓也經常來,不過他來了後也不會乾彆的, 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會說,往往隻是發泄完就走。
洋房裡的警衛女傭沒有人跟她主動說話, 唐曼雯發現洋房裡有間書房,裡麵書籍很多, 古今中外都有,幾乎都是嶄新的。明顯被買回來隻是為了裝點門麵。
於是唐曼雯沒事就會去書房看書。
陳紹桓來的時候女傭經常會說唐小姐在書房裡,有一次陳紹桓推門進去, 唐曼雯正在看一本英文原文的《呼嘯山莊》。
陳紹桓直接這次起了興致要在書房,她翻開的書被他全都掃到一邊。
唐曼雯已經習慣了,閉著眼, 默默地受著。
陳紹桓逼她發出聲音,她如他願發聲。
陳紹桓又覺得這樣的唐曼雯太聽話了,聽話到不知為什麼讓他起了火氣,他把她粗暴地翻了個身,讓她趴著。
唐曼雯由他擺弄。
陳紹桓因為她的順從火氣燒得越來越旺,他往旁邊瞟了一眼, 看到桌子上攤開的,她剛才在看的書。
上麵密密麻麻全是洋文,他一個字母也看不懂, 她卻能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入迷到剛才都沒有注意到他進來。
就好像那個時候,八歲的唐曼雯早已能看懂報紙,他卻目不識丁。
陳紹桓低頭,女人背對著他,他卻明白能從她的肢體語言中感受到她的厭惡。
即便如今順從,他在她麵前,仿佛永遠都是低賤的,自卑的。
陳紹桓突然掐住唐曼雯脖子。
唐曼雯陡然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難,臉一點一點變得紫脹。
她掙紮著去扯脖子上的手,男人的鉗製卻如鐵,她胡亂揮舞手臂,用絕望的目光看他,感受到大腦因為缺氧而一點一點變沉。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瀕死。
陳紹桓看著唐曼雯逐漸紫脹的臉,感受到她越來越無力的掙紮,在她手臂耷拉下去的前一秒,放開她。
唐曼雯跌坐在地,脖頸掐痕明顯,她迫切地吸著空氣,喉嚨發出拉風箱一樣的沙啞聲。
陳紹桓直接坐在椅子上,看地上的唐曼雯如何貪婪地求生,像看一個被自己淩.虐的玩具。
唐曼雯好不容易找回一點神誌,陳紹桓突然抓住她的頭發,帶到身下。
他迫使她仰頭對著他,陳紹桓看著唐曼雯的臉,看到她因為仰頭而微張的嘴。
他笑了一下:“用嘴。”
唐曼雯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陳紹桓把她臉壓向的地方。
陳紹桓一手握著她頭,一手食指在她嘴唇上來回撫著,在她下意識地用牙咬之前,幽幽警告:“管好你自己的牙齒。”
.........
陳紹桓走了。
唐曼雯眼角全是被刺激出來的淚,乾嘔過後,衝進浴室,瘋了似的刷牙漱口,直到嘴裡全是血。
陳紹桓第二天又來了。
唐曼雯眼裡沒有神采,呆呆地看他。
她眼裡很久都沒有光了。
不過陳紹桓這次卻沒有乾彆的,而是直接扔給她一個袋子。
唐曼雯取出袋子裡的東西,是一件旗袍和一雙高跟鞋。
很精致,麵料和上麵的刺繡都是精品。
陳紹桓掃了一眼乾瘦無神的唐曼雯:“去換上,收拾一下,帶你出去。”
唐曼雯聽到出去兩個字,神色微微一動。
陳紹桓補充:“不要讓我丟臉。”
唐曼雯去換了衣服,旗袍她穿上很合身,像是特意為她定做的一般,她對著鏡子,因為那句不要讓他丟臉,麵無表情地往自己蒼白的唇上塗了點口紅。
唐曼雯換好衣服出去。
陳紹桓上下打量一番,似乎是滿意了,讓她跟上。
他的車在外麵停著,唐曼雯第一次出去沒有被警衛阻攔,坐到車上。
兩個人坐在車後座左右邊,中間空的能再塞下兩個人,司機發動車子,駛往目的地。
唐曼雯一直盯著車鎖,還有外麵的街道。
想能不能直接打開車門跳下去,就能逃走了。
陳紹桓似乎知道她在盤算什麼,說:“彆想。”
唐曼雯收回視線,默默不說話。
車子最後在一家裝潢豪華的酒店前停下。
酒店門口有警衛,唐曼雯知道那些都是陳紹桓的人。
她跟著陳紹桓進去,陳紹桓把她帶到一個晚宴大廳。
大廳裡的男女均舉著香檳,衣著得體,角落有樂手在演奏,場景不亞於上海上流社會的晚宴。
宴廳裡的人看到陳紹桓進來,均換上一副恭敬的神色,然後在看到他身後的女人時,眼神中又流露出幾分好奇。
“陳師長。”不停有人來打招呼。
陳紹桓懶得應酬,那些人訕訕離開,眼中也不敢有不滿之色。
他坐到偏廳的沙發上,副官帶來幾個洋人,還有一個戴眼鏡的中國人。
洋人在陳紹桓對麵坐下。
唐曼雯聽到洋人說的是英語,不過並不流暢,顯然不是母語者,然後再由戴眼鏡的中國人翻譯成中文轉述給陳紹桓。她一聽就聽到戴眼鏡的男人其中有個詞翻譯的並不標準,不過不關她的事,她也沒出聲。
陳紹桓把她帶過來後一直不理她,唐曼雯聽了兩句,便自己發起了呆。
過了一會兒,陳紹桓突然扯過身後發呆的唐曼雯:“你來。”
唐曼雯“唔”了一聲,不明所以。
她觀察著周圍人的眼神,才反應過來,陳紹桓好像是想要讓她當翻譯。
他之前看到過她在看英文原文書。
原來帶她出來是因為這個。
唐曼雯沒太大反應,用英文跟對麵坐主位的洋人打了個招呼。
洋人叫安德魯,四十來歲的模樣,來自德國。
怪不得會英文但不熟練,唐曼雯呼了口氣,換成德語跟安德魯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