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2 / 2)

旖旎熱戀 陸願 7810 字 3個月前

李安和:“你不用回去了,這趟跟我們一起出差。”

溫羨下意識推脫道:“我開車過來的,車子丟門口沒停好,不太方便。”

李安和:“沒事,司機還沒走,你鑰匙留這兒,我等下打電話讓他給挪停車場。”

這麼突然,溫羨確實不想跟著一起去,無語道,“我都沒收拾行李。”

“……”這不都怪老板心血來潮!

李安和答不上來,轉頭看向鬱忱。

溫羨也看過去。

視線相撞,鬱忱看著她的眸子,“到了再買,公費報銷,缺什麼都買,沒彆的問題了吧。”輕描淡寫,將對話終止。

這意思是非要她跟著去了。溫羨心裡悶悶地,笑著應下,“好的,鬱總。”

廣播再次催促乘客登機,沒有多餘的時間可耽擱,溫羨跟在後麵檢票登機。

鬱忱和李安和座位號連在一起,因為溫羨是臨時訂的票,離他們很遠。進入機艙後,李安和給溫羨塞了一個文件夾,聲稱自己昨晚沒睡好,需要補覺,但是鬱忱那邊又有些工作需要處理,便讓溫羨和他換一下位置坐鬱忱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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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羨坐在靠窗位置,鬱忱坐在外麵。

等了許久,直到飛機升至高空,鬱忱都未和她講話。溫羨側頭,見他一直盯著筆記本,一絲餘光也沒分給自己,想著應是不需要自己幫忙。她從口袋翻出耳機盒,連接手機,選了心動模式播放。

一曲畢,播放第二首時她愣了下。第二首不是她收藏的音樂,前奏很活潑很驚豔,溫羨突然想到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的情形。

三年前,溫羨回國,飛機剛剛起飛,她帶著眼罩準備睡覺,突然聽到一段驚豔的前奏,側頭看去,發現坐她旁邊的女生不小心扯掉耳機,越急越亂,耳機一直插不上,幸好音量很小,沒有影響到其他人。

注意到她的視線,女生連忙道歉,溫羨並未多計較。

直到空姐過來詢問是否需要毛毯時,溫羨都還沒睡著,她心情很糟,腦子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扯亂的毛線,很亂,找不到線頭,她扯下眼罩,調出一檔綜藝,看了會兒仍覺索然無味。

旁邊女生的激動興奮溢於言表,可能還有些緊張,輕輕碰了碰溫羨手臂,找她聊天。

她告訴溫羨,她這趟飛行是為了見異國戀半年的男朋友,他們已經半年沒有見麵了,現在就好激動好激動。

她和溫羨分享耳機,分享剛才那首音樂,她說她覺得這首歌像是在講一個女生攢著思念乘飛機去見男朋友,整個旅程中心情都在跳躍。

三萬尺高空,旁邊女生即將見到男朋友,異常想念,而她剛剛離開男朋友,也有些想念,準確來說可能已經是前男友了。

窗外夜空像潑了墨,月亮好像觸手可及,寥寥幾個星星伴在周圍,有些寂寥。

彼時,溫羨不確定她和鬱忱是否算分手。

登機前一天晚上,她和鬱忱吵了一架,他們以前不是沒有爭吵過,但這次不同,因為提了分手這件事,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之後算是在冷戰,彼此沒有聯係過,也沒有明確這種狀態是否算分手。

下午的時候,溫羨突然接到一通不知道是王律師還是張律師的電話,匆匆訂票回國。

離開前,她思索再三,給鬱忱發了條短信,這個舉動無疑算是低頭了。夾在彼此間的矛盾依舊存在,她不知道是該期望鬱忱來,還是希望他不來,她將決定權交給鬱忱。

登機前的每一分每一秒,溫羨有幻想過有期盼過,下一秒鬱忱是否會突然出現,沒有往常的冷靜,追至候機廳,額頭可能會沁出汗水,可能會有些狼狽。

如果他來,她就原諒他。

但在回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溫羨保持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卻一直都沒有等到那通電話。

溫羨想,她應該明白了。

……

飛機再次飛至三萬尺高空,雲朵層層疊疊鋪陳開來,裹了一層金邊,柔軟無比,機翼偶爾從中間橫穿過去。

溫羨很少回憶往事,哪怕是夜半三更也是如此,這會兒單是想到那晚的高空夜景,奇怪的情緒便一湧而出,哪怕那個人就在她身旁坐著。

溫羨閉眼數羊。

不知不覺進入睡夢。

她沒有發現鬱忱的筆記本屏幕,從始至終都未變過。

機艙內溫度很低,鬱忱發現她睡著後,問空姐要了一條毯子,小心翼翼搭在溫羨身上,片刻,怕溫羨睡著不舒服,又托著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動作很輕,沒有將她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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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即將抵達,溫羨驚醒,但睡意還在,整個人還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她記得自己被熟悉的木質香味包裹,這一覺睡得很舒服,負麵情緒全部消退,心情格外柔軟,她情不自禁,在鬱忱肩窩滾了滾。

鬱忱對溫羨很了解,注意到她快要醒來,鬱忱收回視線,閉著眼睛裝睡,下頜抵在她發頂。

溫羨睜開眼睛,完全清醒,發現她正靠著鬱忱肩膀,半個人都在他懷裡,這個姿勢曖昧又親密。

這時,鬱忱也睜開眼。

四目對視。

溫羨眼神躲閃,忙從他身上離開,轉向窗外,看雲朵落日。

冗長的沉默,尷尬被不停的發酵醞釀。

鬱忱不冷不熱道:“溫羨,你不會不準備負責吧?”

因為才回憶過剛分手時的事情,溫羨築好的心理防線被輕易擊潰,強烈的委屈感充斥胸膛,再加上鬱忱此刻的態度,她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刻炸毛。

激動道,“我為什麼要負責,照你這麼說誰碰你一下是不是都要負責,那好了你和李安和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一起工作,你怎麼不找他負責,而且誰知道是不是你趁我睡覺把我挪過去,就等著我睡醒好碰我瓷。”

鬱忱:“……”

鬱忱厚著臉皮:“我肩膀麻了,工傷,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