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1 / 2)

顧纖在現實世界沒結過婚,更不清楚懷孕是什麼感受,打從她看到驗孕棒上的兩條杠時,就意識到自己需要承擔起孕育新生命的責任。

她上網查了不少資料,知道孕婦最好吃熟透的食物,因此即使這裡的牛排再鮮美,她也不能入口。

在顧臨州詫異的目光中,她點了份意麵,慢慢吃著。

待會還要開車,顧臨州並沒有喝酒,修長指節輕叩桌麵,道:“過幾天有一場酒會,老爺子讓你過去。”

一聽到“酒會”兩個字,顧纖忍不住抖了抖,麵色也如同雪片般煞白。

對於原身來說,那場慈善晚宴是永遠的噩夢,即使她的靈魂已經離開了這具軀體,細胞中依舊殘存著恐懼,甚至還影響到了顧纖。

她怔了片刻,硬著頭皮問:“我可以不去嗎?”

男人聳聳肩,搖頭,“恐怕不行,這場酒會是謝氏財團董事長舉辦的,為了慶祝他小兒子學成歸國,顧家一直想和他們合作,怎麼看都無法拒絕。”

“謝家的小兒子?”顧纖低聲喃喃。

“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你應該不太清楚。”顧臨州身子往前傾,壓低聲音說:“謝朝陽的原配名叫徐雁,是和他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學曆、身份、相貌都挑不出任何瑕疵,偏偏男人有劣根性,謝朝陽改不了拈花惹草的毛病,又對處處管束他的徐雁極為厭惡。

他用儘方法想要離婚,為了逼迫徐雁,甚至還虐待他們共同的兒子,女人到底心軟,徐雁前腳剛簽下離婚協議,謝朝陽後腳就和自己的秘書結婚了,生下小兒子謝思銘,初中就送到美國讀書,今年剛大學畢業。不管他學得如何,想跟同父異母的哥哥抗衡,我看難。”

顧臨州喝了口水潤潤喉,板起臉說教:“有了前車之鑒,以後你結婚時可要擦亮眼睛,不能找那種渣男。”

顧纖嗯了一聲,指尖輕顫,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蠢,也知道小叔口中的“哥哥”正是謝頌。

父親為了跟母親離婚,竟然用虐待的手段達成目的,如今還要為弟弟舉辦酒會,任誰處於那種境地,恐怕都會心灰意冷。

謝頌看似強大,但顧纖卻見過那人最狼狽的模樣,他溺水時在河裡掙紮,把自己當成唯一的浮木,緊緊箍住不願放手,可見他內心是沒有安全感的。

顧臨州伸手在侄女眼前晃了晃,“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少女搖搖頭,慢慢抿了一口果汁,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在餐廳遊走,想看看謝頌坐在哪裡。

她找了一圈,也沒發現男人的身影,隻得作罷。

夜裡顧臨州將顧纖送回了桃花鎮,曲外婆已經睡下了,她輕手輕腳地衝澡,不敢弄出半點響動,正在擦身體乳時才想起自己的睡裙還晾在外麵,便圍著浴巾走到陽台。

停車的聲音突然出現。

顧纖低頭往下看,車燈的光亮在黑暗中尤為刺目,她眼前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好在睡裙是絲緞質地,手感與普通的衣服不太相同,她一摸到就轉身回屋,還不忘把窗簾拉好。

謝頌倚靠著車門,麵前正是一棵桂樹,濃黃的花瓣如細雨般飄飄旋落,夾帶著馥鬱的甜香。

腦海中回憶起顧纖身上的味道,比此刻的桂花香淺淡,卻更清透,自她清晨下車起,香氣縈繞了整整一天,直至現在都未消散。

謝頌有輕微的煙癮,但他不想讓煙味汙染了車內的氣息,想抽煙時都會特地從車上下來。

他本以為那股無形無狀的香氣帶給他的影響已經夠深了,卻不及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帶來的衝擊大——少女僅用浴巾自胸前繞過一圈,能覆蓋住大半身子,卻遮不住線條柔細的雙肩,雪瑩玉潤的肌膚在暖黃燈光的映照下,幾乎不見一絲瑕疵。

謝頌掐滅香煙,覺得自己既卑鄙又無恥,顧纖隻是個剛成年的小姑娘,他卻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肖想她,就跟著魔了一樣,這種行為跟禽獸有什麼區彆?

顧纖並不知道樓下的人是謝頌,她吹乾頭發,便坐在書桌前繼續畫圖。

馬上要到約定的期限了,設計圖僅完成了五分之四,她必須儘心儘力修改,才能做得更好。

轉眼又過了三天,顧纖跟著徐雁一起去了雅舍酒店,天空中積聚著鉛色的烏雲,黑壓壓一片,也讓人心情變得越發壓抑。

顧纖手裡拿著畫本,緩緩往窗邊走去,顧菀跟虞忻都在,她們身旁還有個長相陰柔的男人,大概三十上下,眼尾上挑,整個人都瘦成了一把骨頭。

“纖纖,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