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啊?”
雖然很想很有骨氣的說一聲不要,不過轉念一想,憑什麼不要呢?她這張花容月貌的臉,什麼珍珠粉玉容散的不配用?
當下就乾脆地一點頭,“多裝一盒子。”
阿琇翻了個白眼,“最上等的珍珠粉呢,還一盒子,您倒是真敢開口。”
話這麼說,叫秋月,“秋月姐姐,你去我那裡跟春雨說,讓她把外公前幾天送來的珍珠粉送來。”
秋月應了一聲,快步出去了。
阿瑤也忙道,“珍珠粉我那裡也有,回頭也叫人送來。”
“那我就不說謝謝了。”阿珠讓人倒了茶來給幾個小姐妹,自己又過去左右照了一回鏡子。
六姑娘笑道:“我算是知道了,三姐姐就是怕自己破了相,連出門吹個風都不肯啦。”
白姨娘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隻是沒過了兩天,二老爺身邊一個近來很是得寵的妾室,被送到了莊子上。
為此,二太太還特意往溫氏和顧老太太身邊解釋了一番,帶著通房喜兒。
“母親,大嫂子。”二太太麵帶愧色,“實在是我太過不謹慎了。原是去康王府的時候,我聽見侯夫人與大嫂打聽咱們家的姑娘,隻說這是好事兒。回來後,就跟喜兒說了。你們也知道,喜兒是我的陪房,平日裡嘴上也嚴謹的。就隻這回,不知道怎麼的,竟是……”
喜兒忙跪下了,頭幾乎要垂到了胸口,半點兒辯解的話都不敢說。
顧老太太看了一眼溫氏,溫氏清淺一笑,“弟妹說的嚴重了。”
卻也沒有說出叫喜兒起來的話。
二太太心裡頭在想什麼,溫氏不是不知道。先前,府裡頭隻有一個安哥兒,二太太對自己多熱絡?等到自己懷了初一後,立馬就冷淡了許多。
又不是傻子瞎子,溫氏還不至於連這點兒都看不出來。
現下為了什麼,就算是二太太舌燦蓮花說得再好,溫氏也能猜到幾分。無非就是來求娶阿珠的兩家人,門第都不低。她那個二妯娌啊,看著眼熱了。
可再怎麼看著眼熱,李家林家求的都是阿珠,二太太又能有什麼法子?
隻能是暗中挑唆了那個蘇姨娘,透露到了白姨娘的跟前。
這一出,既看了大房的笑話,又解決了她自己的一個眼中釘。
溫氏都得說一聲,二太太這一手玩的不算多高明,可也收到了一箭雙雕的效果。
她能看得出來,顧老太太自然也能。不過是因為阿瑤是個好姑娘,都不想再追究下去。否則,二老爺,阿瑤,安哥兒,哪個有麵子呢?
聽了溫氏的話,二太太臉上就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或許,心裡頭還有幾分得意。
真是個蠢貨。
溫氏端起一杯茶來,掀開了蓋兒,垂眸看著裡邊澄碧的茶水。
二太太隻覺得自己出了氣,可就沒見著老太太臉上那抹失望之色麼?
老太太在這個府裡,首先她得是個母親,是個祖母。
老人最不願意看到的是什麼?無非也就是家裡的孩子們在她活著的時候,心就先散了。各自算計。這樣的人家,都不用外人,隻自己就先敗落了。
大房這次看著是吃了悶虧,在老太太心裡頭,正是明事理呢。
顧老太太看著二太太沾沾自喜,隻在心裡頭一聲長歎。當初,這個二兒媳婦看著也是個爽利大方的閨秀,她這才為兒子聘娶了來。怎麼這幾年,是越來越有小家子氣了呢?
她的鬱悶很快就散去了。
因九月初是她的壽辰了,小兒子來了書信,要趕在她壽辰之前,回京來了。
接著了信,顧老太太簡直是喜極而涕。
“這孩子,一走就是好幾年……這沒良心的東西,可是要回來了啊!”
阿琇簡直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顧老太太平時多注意形象啊,彆說哭了,輕易連發怒都少。竟然會當著她和幾個姐姐流淚!
她倒是知道她爹有個四弟,可長到這麼大了,她也沒見過啊。府裡的人都說,四叔是自己偷偷跑出去從了軍的,一直在南邊一位姓徐的將軍手下。這幾年,大小也有些功績,一直有書信往家裡頭來,人卻從來沒有回來過。
“你們說,四叔是個什麼樣的人哪?”下了學,阿琇姐妹幾個湊在一起,也談論起了這位四叔。
除了幾個年紀大的,從五姑娘往下,都對沈四沒什麼印象的。
四叔,好像隻存在於傳說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