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妾身不明的外室,也敢來要自己的強?
當下點了幾個婆子,怒氣衝衝就去了胡家宅子。
也是巧了,她闖進去的時候,正是安王世子與胡家姑娘在屋子裡胡天胡地的時候。
胡家姑娘年輕,安王世子恐自己年紀稍大叫她受委屈,還用了藥。
小李氏一把推開了正房那扇門的時候,裡邊情形簡直不堪入目。
正在興頭上的安王世子冷不防被妻子打斷,如何斥責小李氏,胡家姑娘如何尖叫著紮進了世子懷裡,這中間過程沒人看清楚——這樣的醜事,雖說大家都很是喜歡聽,可為了小命,還是默契地沒有跟著小李氏進去。
總之就是裡邊一陣呼喝叱罵並瓷器碎裂的聲音,最後是以安王世子淒厲的痛呼結束的。
然後就是胡姑娘披頭散發,連隻穿著肚兜跑出來喊著“殺人了”。
安王妃帶著鳳離和鳳嬌匆匆趕回王府的時候,安王世子也已經被送了回來,還在床上昏迷著,正有太醫為他處理傷口。
至於小李氏,刺了安王世子一刀後她還狠狠踩了一腳世子光溜兒的下邊。看她瘋狂的勁兒,誰也沒有敢怠慢,把人捆了放在一邊的廂房裡,有兩個婆子看著。
鳳妍和小李氏那個兒子都抹著眼淚跪在外間。
聞著屋子裡濃重的血腥味,安王妃頭有些發暈,鳳離連忙扶住了她。
“怎麼樣了?”
見太醫擦著手走出來,安王妃連忙問道。
“性命無礙。”看了看地上跪著的鳳妍,又看了看安王妃身後的鳳嬌,便停住了嘴。顯然,有些話不大好當著姑娘的麵說。
安王妃讓鳳嬌和鳳妍到外頭去候著,鳳嬌聞聲低著頭就出去了。鳳妍有些不情願,但也沒有堅持,跟在了鳳嬌身後出去。
太醫方才委婉地表示,世子性命雖然無憂,但是世子妃下手精準,那一刀正傷在了精脈之上,再加上又有外力傷了子孫根,往後麼……
“養好了傷便是。隻是房事上頭,怕是會有些影響。”
換句話說,以後的世子殿下,中看不中用了。
安王妃臉色陰沉似水,沉默著。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宗室裡多有不成才的子弟,可誰家兒子也沒像她這個這麼糟心,養外室養的自己成了個太監。
對著太醫欠了欠身子,乾巴巴地說道,“如此,有勞了。請到外邊開方子吧,阿離。”
鳳離點頭,邁步而出,對著太醫彬彬有禮,做了個請的手勢。
約莫是安王妃此時周身的氣場太過駭人,太醫連連告罪後,慌忙就跟著鳳離去開方子了。
這邊安王妃緩緩站起來,走進了裡間。
世子的傷已經處理妥當,就是被灌了一劑藥,正沉沉的睡著。屋子裡麵藥味兒很重,這會兒不好叫丫鬟們服侍,守在床邊的就是安王世子的幾個姬妾。
見到了安王妃,都恭敬地退到了角落裡,大氣兒不敢喘,生怕惹惱了王妃。
安王妃目光複雜地看著床上昏迷著的兒子,心裡也說不清是是個什麼滋味。
外邊,安王急匆匆走了進來,身上的猞猁猻大氅都沒有來得及脫下。
看看兒子,看看妻子,沉聲問道,“太醫怎麼說?”
安王妃眼睛看向了屋頂,搖了搖頭。
“人不行了?”安王一驚,仔細看世子,臉色雖是有些哥哥蒼白,但是看著……他怎麼覺得氣色還好?
“人廢了。”安王妃平靜地說道。
廢了?
人廢了?
安王驚疑不定,這是個什麼意思?
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床上世子的下半截兒。是他想的那樣嗎?
“不用看了,就是你想的那樣。太醫說,傷了精脈,往後房事有礙。”
角落裡的侍妾們聽了,都露出了駭然之色。有個近來才被世子收房,正受寵的,當下就哭出了聲兒。
世子廢了,她怎麼辦?
大好的年華啊,閨房的樂趣還沒嘗過幾次,就要守了活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