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時:“……”
來的匆忙,他隨身的行禮落在了四夷館。
還真沒有換洗的衣裳。
初一得逞了,抱著兩件衣裳跳了進來。
“這是我爹新作的,你穿著可能寬大了點兒。”
霍青時如今是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常年習武,身形精悍,靖國公的衣裳對他而言,還真是有些寬大。
霍青時也不在意,從浴桶裡出來,胡亂擦了擦身上,接過衣裳就穿上了。
初一嘖嘖稱讚,“表哥你這一年,更結實了。”
被霍青時隨手扔過來的臟衣服罩住了頭。
收拾了一番,兄弟二人一同來到了溫氏跟前。
霍青時又要去見顧老太太,溫氏便說道,“老太太怕熱,午膳一向自己用。用過午膳便會歇晌,索性等過半晌再去吧。”
又問霍青時,“今日才進京,晚間可還要回四夷館去?”
“不必回去了,來的時候,那邊已經和四夷館辦好了交接。按照規矩,邊軍不能留在城裡。過半晌後,我們一行人會去京畿虎賁營裡駐紮。”
溫氏有些可惜,“若是營中無事,索性便住在家裡吧?”
“我回去問問。”
忙叫擺飯,溫氏母子二人,加上霍青時都坐了下去,卻不見阿琇。
“表妹呢?”不應該啊,吃飯這件事,阿琇從來不會缺席。
“我在這兒呢。”阿琇抱著個小酒壇子走了進來,笑嘻嘻說道,“去年表哥你走的急,釀好的桃花醉都沒有喝到。這是今年春天做的,便宜你了,這是頭一壇子。”
霍青時笑了,“那我要好好嘗嘗。”
因有一年的功夫沒見到,溫氏還是很關心這段時間,霍青時在邊城的情況的。
不為彆的,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原先的霍駿還算個慈父,可續娶了以後,特彆是繼室也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之後,心就偏到了咯吱窩裡。對小小年紀就來到了京城的霍青時不聞不問,說句鐵石心腸也不過分了。
“你父親的傷病,怎麼樣了?”夾了一塊兒魚肉放在霍青時碗中,溫氏試探著問道。
提起霍駿,霍青時臉上笑容收斂了一些。放下了筷子,歎道,“父親行伍多年,身上多有舊傷。大夫說,年輕時候斷過一次腿,作下了病根。天氣稍稍一變,就疼痛難忍。隻好吃藥調理吧,其他法子也是沒有。”
邊城荒涼,隨軍的大夫手段有限。
霍駿這病痛一發出來,也難支持。
“如今,沒事的時候倒還好,與常人無異。一旦有了雨雪,就出不了屋子了。”
想到義兄年輕時候的悍勇,溫氏也是惋惜不已。
“邊城到底難熬。若是可以,讓你父親寫個折子,乞求陛下恩準進京來調理?彆的不說,單隻說天氣,京城裡就比邊城暖和不少。又有太醫,城裡也還有民間的名醫,總好過在邊城那地方耽誤著。”
阿琇也放下了手裡的碗,關切地看著霍青時。
“娘說的很對。表哥你在京城裡的時候,也考了武進士。原本就想要參加武舉春試的,這一回去,本來就耽誤了一年的功夫。不如趁勢回來吧?”
初一拍手,也跟著勸,“對啊表哥,你回京城來唄,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他不關心那個乾舅舅,單純隻覺得,霍青時那繼母不是個省油的燈,來到京城,有母親照看著,想來霍青時繼母也不敢亂來。
霍青時笑了笑,低頭嗯了一聲,“不瞞姑母說,我也正有這個打算。”
霍家世代為軍戶,有著世襲的將職。霍駿那一病,作為長子,他不得不回去侍疾。
隻是回去後才發現,繼母生怕他會搶了霍駿的世襲軍職,也不知道給他爹灌了什麼**湯,竟然將軍職給了他的二弟。
若說霍青時原本心裡還有一絲父子情的話,這一通操作,也叫他徹底對霍駿寒了心。
隻不過,他在京城裡十來年,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壓不住火氣,直接就要動手的小孩子了。
一力勸了霍駿來京城,本來就是他打算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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