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表麵上挑不出半點兒的不是來,明知道吃虧,卻也隻能打落牙齒咽進了肚子裡。
沒奈何,隻好叫馮竹又在阿琇跟前道歉賠罪。
馮竹哭哭啼啼地說了,這是她第二次在阿琇跟前低頭了。
頭一回,還是在圍場裡,她被陛下一句“做錯了,就去賠罪”,逼著到了阿琇跟前。
可那會兒,阿琇昏迷著,完全不知道。
馮竹心中也就沒有感到多大的委屈。此時自己哭著說完了賠罪的話,卻看到阿琇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那張嬌媚的臉上寫滿了無辜。
頓時一種濃濃的屈辱感就湧上了心頭。
馮竹掩著臉,哇的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才被人叫醒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阿琇左看看她娘,右看看她祖母,是真的有些懵。
廣陽郡主不欲叫孫女在外人處太過丟人,也擠出和藹的笑容,好言安慰了阿琇幾句,又讓人送上了自己帶來的玩意兒補品,便與顧老太太等人告辭。
外邊,得了消息的安國公已經在車前等候。
與他們來時一樣,靖國公府闔府皆出,將他們送到了大門口,兩家人客客氣氣地道了彆,安國公府的人上車,靖國公府的人禮送,說不出的和美。
等車簾子撂下來,車緩緩動了,廣陽郡主才捂著心口“哎呦”了一聲,靠在了車壁上。
“這是怎麼了?可是她們為難你了?”安國公忙問。他與靖國公在書房裡倒是聊的不錯,尤其靖國公還對阿琇受傷後,給了他一老拳的事情對他先致歉了。二人將話說開,原本就隻是兩個丫頭之間的事情,實在是沒有必要鬨到反目成仇。
安國公覺得,就自己這邊兒來說,這一趟來得還是值了的。
怕就怕女眷那邊不好辦。
安國公知道,這沈家的事情,男人們多半做不了主。
沈家女人都不好惹,尤其是顧老太太和那個靖國公夫人。
一個年紀大,身上有著品級,年輕時候便是火爆的性子。惱了哪個,半分麵子都不會給。麗貴妃就是個例子。從跟了皇帝進宮,靖國公太夫人便再也沒有出席過任何一次宮中的慶典。且她心腸冷硬,親外甥女都能趕出去,到死沒能回國公府。
另一個靖國公夫人,與她婆婆正相反,看著和氣極了。可是叫安國公說,這女人厲害在心裡,隻從京中那些女眷的談論中便知道,笑眯眯地看著一團和氣,卻從未吃過半點虧。
自己那個沒什麼心眼兒的老妻,對上這婆媳倆,白給。
他實在是擔心。
廣陽郡主搖了搖頭,緩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多少年的臉麵,都丟在了今天。”
從年少第一次進京的時候起,她便與京城裡那些大家閨秀格格不入。大家爭風頭,爭夫婿的門第才學人品,能爭的,她都爭了。
可誰能想到臨老了,因為孩子栽了這樣的跟頭。
想到顧老太太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廣陽郡主心口更疼了。
安國公忙問到底如何了。
他暫時先顧不得老妻的臉麵,好歹先得安撫住了沈家,從鳳離那邊撈兒子要緊。
見妻子閉著眼睛點了點頭,安國公才算放下了心。
將這對兒夫妻送走了,顧老太太心情甚好,又去看了一回心愛的孫女。
阿琇這會兒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還在躺椅上拉著月兒問呢。
見了顧老太太精神氣兒十足地進來,阿琇手就撐著躺椅想起來。
“我的心肝兒小孫女,可彆動彈了!”顧老太太笑眯眯的,丫鬟們很有眼色地端了幾張椅子過來。
溫氏與三太太落後了幾步,妯娌兩個一前一後地進了跨院,三太太笑道:“母親今日可算是高興了。”
說著,與溫氏先扶了婆婆坐下,然後二人才落了座。
顧老太太得意洋洋,“那是。你們不知道,她跟我那是有過結的。”
什麼過結,叫倆人到了這把年紀還過不去呢?
阿琇托著下巴等顧老太太給答案。
果然,憋不住心事的顧老太太招了招手。
溫氏、三太太和阿琇都往前傾了傾身子,便聽見顧老太太壓低了聲音,“她哪,早先看中了阿琇的祖父,一門心思想著做沈夫人哪。”
“啊!”
這個八卦從顧老太太嘴裡說出來,實在是太過勁爆了。阿琇如被雷劈,沒留神,身子往前一栽,險些就掉到了躺椅下。
作者有話要說: 被通知提前上班了,爭取下一更在12點前寫出來,一會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