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養崽崽的日子(2 / 2)

他剛剛退燒,身體正虛弱呢,臉上也有些發白,但他勉力站穩,蔣被子從床上一把抓起來,用力的甩抖了好幾下。

他神情不善,試圖從被子裡抖落出來看看又沒有螞蟥或者針之類的東西。

但是他足足抖了好久,整個人都氣喘籲籲的,確實什麼都沒有抖落出來,倒是把填充過的被子抖落出了幾坨棉花。這些棉花算不上十分新,他拿在手上也不見有多麼柔軟,但是到底是乾淨的棉花,而且比他原先被子裡硬的發黑舊棉花不知暖和了多少。

怎麼會這樣?!秦洛川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怔愣了好一會。

不過他還是不太放心,又在屋子裡細細檢查了一番,隻是他這間屋子空蕩蕩的,一眼就可以看完,屋裡和窗台並沒有任何腳印,或者有人進入過的痕跡。

木門他也仔細看了一下,破掉的門板都換上新的木板,把縫隙扣得緊緊的,木板也是普通的木板,並沒有任何毒藥之類的抹在木板上,瞧起來倒是十分正常,完全沒有任何惡作劇的痕跡。

難得是我昨晚燒迷糊了半夢半醒之間爬下床將木門修補了??他雖然早有打算修補木門,但無論怎麼想還是說不通。

就算他真能半夢半醒之間把木門修補了,但是被子呢?棉花是哪來的?!

秦洛川盯著床上的被褥子,又瞧了瞧明顯修補過的木門,倒是沒發現什麼可以的東西,他也隻能暫時作罷。

隻是今日是府裡子弟家眷去祠堂祭拜先祖的日子,秦洛川所居住的院子雖然隻有他一個人,但是好幾間屋子都是用來存放柴火的,這破院子算得上是府裡的柴房了吧。因此院子時常有下人來來往往的搬柴,嘈雜得很。

門外又再次傳來那兩個下人催促的聲音,當然不是什麼好言好語的催促。

他雖然是庶子,但為了不給彆人留下話柄,先祖祭祀他是不能缺席的……

匆匆的用了昨日洗臉的剩下冷水洗了把臉後,他才轉身匆忙的出門。

一路的他迎著下人們各種各樣的目光和議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情況的他,自然不躲不避。

秦國公府祠堂的雪水都結成了冰,寒冷刺骨得很。

庶子不得進入祠堂,於是他隻能在祠堂大門外跪著。他總共不過就那麼兩三件冬衣,而且都十分單薄,不止打滿了補丁,還因為他少年長身體拔高了許多的緣故,衣裳都短小了不少,袖口和腳踝都露了出來。再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中,就這麼跪一下都被地上的泥水和雪水沾濕,讓他在寒風中冷得發抖,尤其是他露出來的地方和被浸濕的膝蓋,冷得刺骨痛啊。

過了半個時辰後,秦國公府的兩個嫡子才乘著轎子姍姍遲來,轎子在祠堂正殿停下,兩個比秦洛川大上一些,衣著華貴的少年從轎子裡出來。

矮個子的那個是秦洛安,國公府的三少爺,高一點的是秦洛風,國公府的大少爺,都是秦國公嫡妻所出的嫡子。

秦洛安一下轎子就看到跪在大門外的秦洛川,瞧著他挺得筆直的背脊,秦洛安瞧著便十分不順眼。

他走上前去盯著秦洛川,見他衣著單薄,凍得發抖也一躲不躲的直接回視自己時,頓時覺得惱羞成怒,一個庶子,憑什麼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他正想給這個六弟一點教訓,但還沒上前,便被大哥給攔住了。

“洛安,這裡是祠堂。”秦洛風朝弟弟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許在這裡胡來,小心被爹知道了饒不了你。有什麼事回去再做也不遲。”

秦洛安,甩了一下袖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洛川:“哥,你說他怎麼就那麼命硬呢?燒了兩天一點事兒也沒有。”

秦洛風一聽這話,連忙低聲訓斥:“閉嘴,這話能在這裡說嗎?”

接著又來了一定紅色的轎子,從上下來一位貴婦人她下來後攏了攏身上赤狐大裘,對著站在祠堂門外的秦洛風兩兄弟道:“待著屋外乾什麼?還不進去?”

兩兄弟給母親行了禮,前後腳的進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