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林斐虞月4他是我夫君(1 / 2)

太子打臉日常 起躍 7382 字 3個月前

——林斐虞月——

第十章

“我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你贏了我應承你一件事。”

林斐賭的是那位富家公子,虞錦賭的是那位老實的百姓,虞錦認為林斐看人不準,指著那公子說道,“看見沒,他眼珠子在瞟那姑娘身後的丫鬟。”林斐“哦?”了一聲,挨她近了些,微微歪著頭順著她的手指頭看去,說道,“這麼說我輸了?”

虞錦便問他,“什麼事都可以應承嗎?”

林斐卻又直起身來說道,“阿月,輸贏還未定呢。”兩日後,林斐拉著虞錦去了一家百姓的住戶前,那門前圍了一堆的人,虞錦認出了那坐在地上哭的小娘子,“那殺千刀的,竟然把娃給賣了啊.......”

虞錦同林斐回去的時候,就沒什麼精神,林斐卻是拉著她又去看了那位公子,那公子身旁的姑娘又與那日兩人見到的不同,林斐便說,“阿月,咱這算是都輸了,再重新選兩對來賭罷。”那一個月裡,林斐幾乎都是帶著虞錦去街頭上,看著人生百態,為的就是讓她如何識人,原本小小的院落,過了春季之後,陸續地來了客人,每回林斐都是帶上虞錦,事後都會問她,“記住了幾個?”虞錦說,“我常年呆在後院,記這些人作甚。”林斐說,“阿安長大了越來越粘人,我要是忙著的時候,你得替我應付一二。”

虞錦立在那沒動。

林斐回頭,“怎麼了?”虞錦再一次同他提了將來,“林斐,你是林家世子,不能一直跟我漂泊在外,總有一日你要回江陵娶妻生子,你會有自己的孩子。”以往林斐會同虞錦說,“等你什麼時候想好了,咱們就回去成親。”然那一回,林斐卻是看了她一陣,說道,“好,不過你得讓我放心離開才行。”

林斐離開江南的那一晚,是深秋。

虞錦終於將那件象牙白的大氅縫好了,準備拿給林斐時,卻突地才想起來,他已經好久沒穿這顏色,其實她覺得林斐穿象牙白也很好看,她還記得那日他在雪地裡練刀的身影,甚是風流瀟灑。

虞錦進去時,林斐坐在榻上抬頭看著她,臉色有點蒼白,“今日怎麼過來了?”

虞錦將手裡的大氅遞給了他,“縫好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林斐沒伸手去接,但臉上的笑容很深,“阿月給的,我怎會不喜歡,明兒我就穿上。”虞錦見他坐在那裡不動,這才發現他胸口處的那藏青色緞子有一塊深色的汙漬,林斐見她盯在那,便也垂目看了一眼,笑了笑輕鬆地說道,“不小心染了茶漬,還沒來得及換,阿月便進來了。”

兩日後,林斐終是對虞錦說,“阿月,我回一趟江陵。”

虞錦說了聲,“好。”

林斐逗著阿安,“好好跟著你娘,爹很快就回來。”林斐抬頭看虞錦,虞錦卻是將臉轉向了一邊,沒看他。

林斐是清晨走的,走之前林斐去了虞錦屋前說了一聲,“阿月,我走了。”虞錦沒開門,林斐也未再說話,在那門前停了一陣,便轉過了腳步,林斐走的時候沒帶寧海,林斐對虞錦說,“不能都走,屋裡總得留個阿安熟悉的人。”

林斐出了院子便上了馬車,坐上馬車的那一刻,林斐才輕輕地說道,“阿月,對不起,本打算好了護你一輩子,如今卻還是丟下了你一人,你是個苦命之人,又叫我如何不心痛。”

若是元夕的那一劍,隻是單純的劍傷,林斐定能挺過來,可裡頭參了毒,當夜林斐就聽他身邊的藥師說了,“劍上有毒。”林斐問,“嚴重嗎?”醫師說,“不嚴重,但隻有施毒者能解。”林斐又問,“還有多久。”醫師說,“公子最多能堅持一年。”

林斐過了好一陣才說,“彆讓她知道。”

之後的日子,林斐便開始教虞錦如何識人,如何生存,將他畢生的人脈都交到了她的手上,臨走的時候,林斐對寧海說,“若是將來她遇到了良人,你就跟著她嫁過去,若是遇不上,你要護她一生平安,記住,誰都可以娶她,唯獨江言恒不行。”

林斐計劃好了一切,就算沒有他在,虞錦定也再平安地活個幾十年,直到白頭終老,待日子一久,定也會忘了他,然馬車出了城,剛走向了遼國的那條路,卻是突地停了下來,林斐拂開簾子正欲詢問,卻看到了一身象牙白的虞錦,肩上斜背著包袱,秋風將她的衣袍吹起,虞錦紋絲不動地立在了那。

身後跟著寧海,寧海抱著阿安。

虞錦之前不穿象牙白,後來林斐拿來裁了幾身交給她,“我緞子買的太多,你就同我一起穿。”那恐怕也是林斐唯一的私心,說那樣才有夫妻相。

虞錦手握住彎刀盯著他問,“不是回江陵嗎?”

林斐大抵沒料到虞錦會來,那樣一個萬事冷靜,百變不驚的人,當時的神色也是愣了愣,喚了聲,“阿月......”

虞錦走上前,掀開了馬車簾子,一頭鑽了進去,挨著林斐坐了下來,林斐看著她,無奈地說道,“我去大遼辦些事,很快就回來,聽話......”虞錦卻沒聽他往下說,轉過身,突地捏住了他的衣襟,手往他胸口處捂住,林斐一聲悶哼,虞錦的眸子便是一紅,說道,“你還想誆我。”

那是林斐頭一回見虞錦擔心他,林斐卻高興不起來。

虞錦坐在他身旁,側著身子看著他,神色堅決地說道,“林斐,你不該丟下我,當初是你把我從深淵裡拉了起來,我好不容易找了個根子活了下來,你總不能又再棄了我,我如今的安穩都是你給的,你要是走了,我又豈能過得好,說不定哪天練刀就刮了脖子,留下阿安一人在這世人,沒爹沒娘......”虞錦學著林斐平時說話的口吻,眼睛泛著紅,“林斐,無論生死,我隻想陪著你,讓我陪你走完這一程,帶上我和阿安一起,我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以後也會聽你的話,好好練刀......”

“阿月。”林斐緊緊地將她擁入了懷裡,蒼白的臉色因心口的悸動泛了些紅潮。

虞錦陪著林斐尋了兩年的醫,那兩年裡,虞錦同林斐對外皆是以夫妻相稱,許是林斐身上的傷,兩人分外地珍惜著每一日,前後三年的時間,虞錦已經徹底地愛上了身邊的這個男人,能帶給她新生的男人。

進藥穀是在一月前,寧海突然收到消息說,這裡住著的一位女醫,或許能解林斐身上的毒。

虞錦陪著林斐過來時,也就是江言恒看到的景象,虞錦背著那扇門,聽到了裡頭的女醫提出的條件,臉色蒼白地靠在木牆上,仰頭望著天,艱難地吞咽著喉嚨,許是不明白,她都已經死過一回了,為何上天就是不肯放過她。

隨後虞錦便清楚地聽到了林斐的聲音,“抱歉,我已經有了所愛之人。”

虞錦的鼻頭一酸,大抵也是因為想到了江言恒和羅素,眼眶裡憋住的眼淚流出來,又被她倒了回去,轉過頭堅決地推開了那道門。

江言恒因為羅素的救命之恩,拋棄了她,而林斐沒有,虞錦卻主動地放棄了。

隻要林斐能活著,她和阿安離開就是,這三年裡,林斐早就教會了她如何一個人在這世上活下來,即便是沒有他在身旁,她也能平安地渡過下半輩子。

是以,她才去求了那女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