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賜婚(2 / 2)

祁琛看著自己胸膛處抵著的那個小肩膀,眼眸微垂,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戲謔,仿佛像是在逗弄小狗似的,道:“這個是食人花,你要是敢不聽話,好奇心這麼重,朕不會讓你受牢獄之災,直接將你賞給這朵花吃掉。”

溫初酒就這麼被祁琛嚇得打了一個嗝。

祁琛眼底的戲謔很深了,似乎對溫初酒這個反應很漫意,對著小太監道:“把這花拿出去。”

本來這花隻是王公公第一次見拿來吃蚊子的,剛好祁琛心中欺負她的念頭又起來了,順便嚇一嚇這個好奇心這麼重的小女人。

沒想到,她這麼不驚嚇。

祁琛嗤笑,小太監憋著氣抬著花往外走,剛巧遇見了王公公。

王公公道:“你們將捕蠅草拿出來作甚?”

小太監道:“回王公公,皇上說拿出來的,而且,這個東西,聽皇上的意思,今日開始改名字叫食人花了。”

王公公帶著太醫往裡走,祁琛已經坐在了龍椅上,又開始低頭處理朝政,新帝登基,很多事情還沒有處理完,這幾日皇上都是熬著夜,一日睡不到兩三個時辰便要起來繼續批閱奏折,王公公也不敢說話,更不敢讓他體諒一下身子,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腦袋給皇上叫人摘下來。

太醫上前,對著祁琛行了禮,祁琛道:“給她看看。”

她是誰,無需多說,這個殿內不可能給王公公看,而皇上都這麼說了,這個殿內除了皇上就隻有一個女人。

太醫是今日剛上任的,幾乎都認不全裡頭的什麼宮女太監之類的,如今也不敢細細瞧溫初酒,也沒看她穿著什麼的,下意識覺得出現在皇上殿內,還讓皇上開金口讓他們看病的,**不離十是個妃子,他上前幾步,對著溫初酒道:“娘娘,麻煩伸出手給微臣把把脈。”

娘娘一出,王公公和溫初酒當即愣在了原地。

就連此刻翻閱奏折的祁琛也頓了頓指尖,半晌後不緊不慢的丟出幾個字,“眼睛不用,可以挖掉。”

這八個字,可真是把太醫和溫初酒都給嫌棄了一個遍。

溫初酒也在祁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嚇的立刻回神了,忙對著太醫解釋道:“我不是,我不是,奴婢就是一個宮女。”

這副澄清的很快的模樣,讓祁琛儘收眼底。

太醫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忙跪在殿內嘴裡是討饒的話,頭都快磕破皮了,祁琛才金口一開道:“看你的病,看完趕緊滾。”

太醫也不敢耽擱,立刻謝了恩,卻仍然惶恐不安的替溫初酒把脈,溫初酒覺得他替她把脈的手都是抖的,她輕輕的歎息一聲,但多少也能理解,畢竟她自己也知道祁琛有多麼的嚇人。

思及此,溫初酒便偷偷的瞥了眼坐在龍椅上的男人,他好像心情又不好了,翻閱著奏折的手加快,眉頭卻越蹙越深,讓她頓時大氣都不敢出。

太醫把完脈,對著溫初酒叮囑了幾句話,後又道:“我這裡有一瓶積雪苷膏,你拿去塗一段時間之後就能將額頭上的疤痕消掉了,你無需太過擔憂會留疤,你每日多塗幾次就好了。”

溫初酒接過積雪苷膏,莞爾對著太醫道了謝。

太醫退下,王公公早已嗅到了煙味,立刻也跟著撤出了殿內。

此刻裡頭隻剩下溫初酒和祁琛,溫初酒手裡攥著積雪苷膏,她的確是擔心自己的額頭上會留疤痕,女子最在乎的,終究還是自己的容貌,所以剛才聽見太醫說可以塗了這個藥膏之後便不會留疤,溫初酒還是鬆了一口氣。

溫初酒垂著眼眸一直把玩著手裡的青瓷瓶,蔥白的指尖將藥瓶打開,裡頭的香味彌漫出來,她輕輕的莞爾笑了下。

隻是下一秒,藥瓶都還沒蓋上呢,她就聽見了坐在龍椅上的男人冷嘲熱諷的話響起,“怎麼,給你一瓶藥膏至於笑這麼久麼?”

溫初酒聞言怔忪。

祁琛將奏折狠狠的往龍案上一丟,殿內頓時響起啪的一聲,嚇到溫初酒小身板忍不住哆嗦了下,下意識地抬眸望去,祁琛此刻一雙眼蘊著薄怒看著她,舔唇,冷笑道:“要不朕給你做個媒如何,讓你嫁給他,怎麼樣?”

溫初酒根本就不知道祁琛怎麼好端端的冒出這麼大的火氣,她屏住呼吸不敢吱聲。

祁琛胸口一堵氣,方才她急於澄清的模樣他就瞧進了眼底,如今,又對著區區一個連官職都沒有的太醫在心花怒放,笑得那模樣,像是魂都給人勾去了那般。

祁琛想到就覺得來氣,深呼吸了幾口,覺得不過意,不由得提高嗓音對著此刻不敢吱聲的溫初酒諷刺道:“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真的打算要和他喜結良緣啊。”

溫初酒立刻搖搖頭,對於莫名其妙的祁琛也隻能順著他,道:“回皇上,奴婢沒有的。”

“嗬。”祁琛將方才丟下的奏折又拿起來,翻閱了幾下之後,冷聲道:“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無需朕多說,你要是真的想要和他喜結良緣,你大可和朕說,朕立刻下旨,大不了讓溫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一起去陰曹地府給你們道喜,參加你們的婚宴。”

溫初酒聽見溫家人三個字立刻條件反射的跪在了殿內,急盛道:“皇上,奴婢真的沒有看上那位太醫,請皇上相信奴婢。”

祁琛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溫初酒不知道,但是他的確是沒再說這些話,冷笑了聲道:“還算你識趣,把那些有的沒的想法全都給朕掐滅了,否則朕讓你溫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去陰曹地府送你。”

溫初酒垂頭謝恩。

祁琛又將奏折一丟,滿眼的不耐,對著王德顯道:“傳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