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男主角度番外完(1 / 2)

第79章

被救了過來又如何,我還是不想活下去,整日在殿內,晏元川日日就守在殿內,我沒有勇氣告訴他溫初酒死掉的事實,是我的錯,我怕,我也不想開口了,我不想看見你的父親也對我感到失望。

可是晏元川還是想去調查,我忽然覺得算了吧,要恨我就恨我吧,我不想吃東西,也不想睡覺,不想打理江山了,我什麼都不想要,隻想著或許這樣死掉也可以,順其自然的死掉,不喝毒藥。

可是晏元川和王德顯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圖,每日灌我喝水喝粥,其實人沒了活下去的勇氣,就算喝了水喝了粥也不能保住我的命,我能感受到我的眼睛一天看東西比一天模糊,我心中當然知道我的眼睛出現了問題。

因為我聞到了血腥味,伸出手觸上了自己的臉,我感覺到眼角的疼,疼的刺人的那種,然後我就看著某一處,直到視線慢慢的暗了下去,或許是知道了自己再也不能看見了,我垂眸,把手裡的畫抓牢。

我要記住你的樣子,最後再看一眼。

當我看見手上的畫時,看見了你的笑,視線全部暗了下去,我對著殿內慌張的人群說:“怎麼這麼黑,點根蠟燭吧。”

我當然知道為什麼這麼黑,無非就是因為我瞎了。

他們開始喂我吃藥,灌我喝粥,我隻覺得好笑,溫初酒都不在了,我要眼睛有什麼用,看什麼?可是他們不肯放棄,找了一個人幫我醫治眼睛,我日日被灌著喝了藥,我倒覺得,這是一種解脫。

她睡在棺材裡麵,那裡也很黑,我現在所觸及的也是一片黑暗,是不是就可以陪著她一起,讓她沒那麼害怕,我不想治好眼睛,就像這麼過著,可是某一日,晏元川忽然告訴我,她留了一封信給宮女,要宮女轉交給我。

我叫晏元川說,他卻不肯,我知道如果想要看你的這封信,隻能把自己的眼睛養好,我開始配合了元歌的治療,反正在我的世界裡,每一天都是黑夜,我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總之有一天我終於能看見了。

我不想去欣賞什麼風景什麼人,我隻想看看她給我的那封信。

然後我忽然覺得我還不如就這麼瞎著,她的那封信是我看過最無情的一封信了,寥寥幾筆,滿是絕情。

她說:祁琛,我原諒你了,我們兩清了。

我的名字,加上十個字,她就這麼結束了我們之間的一切,我開始拒絕了元歌的治療,元歌不顧我的拒絕,依舊叮囑我,一定不可以讓眼睛見淚,因為我的眼睛見了淚,次數多了,以後就再難好了。

我依舊不肯配合,元歌沉默了好久,忽然介紹了一個道士給我認識,說是若我不甘心,可以叫這個道士招魂。

我聽後,立刻命人將那個道士請進宮,然後那個道士告訴我,請不來,我問他為何,他說有兩個原因,要麼就是你恨我不願來,要麼就是你沒有死,魂根本招不來。

我不相信你沒死,怎麼可能沒死呢,你明明就躺在我的懷裡,可

能是我的不相信太明顯了,那個道士問我:“你是不是想彌補你的妻子?”

我說是啊,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死換她生。

那個道士叫做徐倞,他說他不可以用我的死來換你的生,我忽然想去民間有一種蠱術,可以將立一個守魂盒,聽說這樣就可以讓那人的魂留在身邊,我令他弄一個守魂盒,並且把守魂盒配套的生死薄也立了。

生死薄可以保護她來世順遂的路,我想,那是我可以接近她的唯一一個方法。--

那個道士萬般阻攔我,後來被我堅決的命令下,還是立了。

我忽然想起我的孩子,我問徐倞:“孩子可以讓他留下來陪我嗎?”

徐倞說可以,但是如果我要孩子留下來的話,必須用心頭血養著,而且絕對不會久活,除非有解,我聽後,自嘲的笑了笑,活著也隻是要有希望的時候才活著,沒有希望的活,那是行屍走肉。

我沒有猶豫把孩子請進了我的夢裡,因為我想到了她死前和我說的那番話,孩子日日在她的夢裡,讓她煎熬讓她難受,聽徐倞的話,我要每日吃多點把身子養好才可以有血供養孩子和生死薄,我開始了照顧自己的身子。

原本想著她下葬的第二天就把國號複回去,但是因為我的身子原因,一直拖到了現在,我複了國號,追封她為懿卿皇後,而我的封號是炎卿,我想,她會明白的。

浮世三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我早就取好了自己的名字,顧歸酒,溫初酒的酒,我這一生,歸於溫初酒。

後來,邊境蠢蠢欲動,三國來犯,我想著嶼國的皇陵有她在睡著,如果我不打贏這場戰爭,那麼她連安歇的地方都沒了,我不願她死了也被人打擾。晏元川替我主持朝政,我抱著她的守魂盒出發征戰。

打仗的日子每日都是聞著血腥味過,但是我隻要看見她的守魂盒,想著要給她安寧,我便什麼都不畏懼,我戴著她繡的那個五顏六色的荷包,站在戰場上的時候,隻覺得她在身邊。

三國被我收複了,猶豫之間,我留下了安國。

沒有什麼彆的原因,而是因為我記得,她和林九的來往書信裡,林九說她最喜歡安國,既然她喜歡,那我就留著。

打仗的那兩年裡我沒有回去過嶼國,但是營帳內全都是我畫滿的她的畫像,班師回朝那日,我抱著她的守魂盒,將那些畫像收入盒子裡,一起帶回去。--

回去的第一件事,我去到了她的墓前,看著周圍的樹,隻覺得太過於單調,我知她定然不喜歡,於是便親手在皇陵周圍種滿了梅花。

那一天我徹夜未眠,靠在皇陵的墓前,徹夜長談,我告訴她我這兩年來的事,每天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仗,打完仗之後就回帳內,外頭的士兵們在睡覺,我獨自一人在帳內畫畫,畫她,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特彆的想她。

那種想念是紮了根,發了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