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到舒予的坦誠以待之前,韓彥先等來了韓霞定親的消息。
看著麵前一臉喜色,請他在男方來放小定時幫忙接待的韓勇,韓彥驚訝之餘,一顆心總算是放了回去。
韓霞當初入學堂拜師的目的,他可是看得清楚明白,如今她能覓得好歸宿,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真心為她高興。
“承蒙韓大叔看得起,我一定會準時到的!”韓彥笑著應承道,“隻是我對於這些也不太懂,需要如何幫忙,還請韓大叔直言教我。”
這倒不是謙遜,而是實情。
對於男女婚嫁之事,作為獨身兩世的他,確實了解不多。
韓勇見韓彥不僅應承了下來,還如此誠懇,頓時喜出望外。
說句實話,自家女兒曾經對韓彥有過那樣的心思,而且他還暗中縱容鼓勵,事後再麵對韓彥時,他總有些赧然,難免底氣不足。
這次上門求助,其實有兩個目的,一是希望唯一的女兒小定禮能風光周全些,二是以此委婉地告訴韓彥,不必再有擔心顧慮。
真正需要韓彥幫忙的地方,其實並不多。
“那我這裡就先謝過。”韓勇開心地說道,“八月初六,一早再讓路生來請賢侄。家裡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我就不多坐了。”
“韓大叔慢走。”韓彥笑道,將韓勇一路送出門去。
一回屋,就聽張李氏在跟舒予驚訝地念叨:“韓霞那丫頭什麼時候說的親?怎麼先前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韓張兩家關係不錯,按說這種男女婚嫁的大事,多少都應該聽到點風聲才對。
舒予想起七月上旬在王記馬行看到的那個紫衫年輕人,遂笑道:“也許是不確定,怕說不出對韓霞的名聲不好,就一直緊緊地瞞著吧。”
韓家在獾子寨雖然屬於拔尖的,但是在秀水河子鎮可是連號也排不上的,更何況對方還是王記馬行東家的親侄兒。
王記馬行的王家,那可是整個秀水河子鎮上除了譚家那樣有底蘊的人家之外,最頂尖的門戶了——有錢還有勢,就是裡長王有福見了王記馬行的東家王耀祖,也得堆笑巴結,努力借著姓氏跟對方攀扯上一點關係呢。
王行又得叔父王耀祖的看重與栽培,將來定然是前途大好。
在世人看來這樣難得的好親事,要是最後沒成,那除非是韓霞將來找得到更好的人家,否則難免有人拈酸吃醋,或是無聊嚼舌,讓韓霞難堪。
就像是自己和王喜,雖然雙方父母都有意,但是在親事正式確定之前,對外卻都默契謹慎地沒有泄露半點口風。
張李氏了然地點點頭,笑道:“謹慎些是應該的。”
笑罷,又頗有些豔羨地感歎道:“誰承想,韓霞那丫頭能得這樣的造化,嫁去秀水河子鎮王家那樣的富貴之家……”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王家那樣的富貴之家,在這門親事上居然沒有因為自重身份,而對韓霞有半點懈怠。
要知道,人窮禮數短,在獾子寨,哪怕是婚姻嫁娶,也不過走定親和成親兩道程序而已,而王家卻是一步一步來,哪怕時間極短,卻不肯落下任何一個成婚禮節。
足見對這門親事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