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彥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告知了舒予。
舒予聞言一驚,莊賢和韓端打的是與韓彥會和商量小望之之事的旗號,但其中當然也有借機“審視”她這個“嫂子”和“弟媳”的意思。
一下子,舒予緊張起來。
大門大戶的規矩,她知道的並不多,所以眼下隻能請韓彥幫她惡補了。
韓彥卻笑著跟她說:“你不必學。”
“為何?”舒予詫異。
她錯了規矩,韓彥也沒有麵子吧。
“我在家人眼裡就是浪蕩不羈混不吝的,沒理由他們還要要求你規行矩步吧?”韓彥嗬嗬笑道。
舒予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該學的還是要學的,總不能失了體麵不是。
“將來回了京城,你有擁戴之功,必然要封官進爵的。彆人可以說你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我總不能丟了你和韓家的臉麵不是?”
“我覺得你現在待人接物就做得極好。”韓彥不吝讚美,“不需要特地去學什麼。”
舒予雖然很高興韓彥這麼認可她,但還是堅持讓韓彥告訴她韓家以及京城應酬的規矩禁忌什麼的。
“妻賢夫興旺。你在朝堂拚鬥,我也不能在內宅拉你後腿不是?”舒予笑道,“彆的不說,你隻看譚夫人和劉縣令的寵妾孟氏,就知道這其中的分彆了。”
韓彥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
既然舒予有心與他並肩戰鬥,他也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片情深才是。
韓彥雖然是個浪蕩不羈、百無禁忌的人,但是好歹在京城生活了大半輩子,內宅的各種細節禮儀不懂,但是大概的應酬交際的準則還是知道的。
耐不住舒予軟語糾纏,韓彥隻好屈服,和她大略地講了講。
然後便喊來小望之,告訴他道:“明日你大舅父和莊叔叔會過來,一是探望你,二是商討何時向聖上引薦你。你好好準備一下。”
小望之一愣,轉頭看向舒予。
什麼大舅父、莊叔叔的,他一概不知,也不知道該如何準備,更不願意準備去拜見元嘉帝。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是因為他樂意做,而是不得不做。
舒予見狀,心中又酸又軟,抬頭對韓彥笑道:“正好你才剛教過我,也不必你再‘浪費唇舌’了,我去教他,正好自己也熟悉熟悉。”
現在的小望之心思敏感脆弱,對於可能改變他命運的一切東西,都本能地排斥畏懼。
韓彥知道舒予這是借機給小望之解圍呢,遂點頭笑應道:“也好。正好,我也該去遼東軍大營,和師兄敲定具體的時間和細節了。”
說罷,便邁步出了屋子,翻身躍上追風,疾馳而出。
舒予目送韓彥離開,便將小望之叫到東間裡,細細地叮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