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也聽完，抱著花垂下了頭去。
之後，周亦便將蛋糕給拆開了，又認認真真地在上頭插了一支蠟燭點燃，再抬眼望著常也：“生日快樂。”
燭火搖曳間，映照在兩個人臉上，明滅不定。
周亦看著她，想了下，張開口，唱起了《生日快樂》這首歌。
她不太會唱歌，因為很是五音不全。以前，周亦從來就沒有在常也麵前唱過。所以，突然聽到周亦唱歌，常也還挺詫異的。
抱著花，常也看著坐在對麵唱得磕磕絆絆頭冒冷汗的周亦，唇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那個，唱得不好，湊合聽吧。許願吧。”最後，周亦咳了一聲，將蛋糕朝她推過去了一點。
“嗯。”常也將花放到一邊後，雙手合攏放在胸前，閉上了雙眼。
許完願，吹掉蠟燭，菜也陸陸續續被端上桌了。
這一餐飯吃了蠻久，主要是常也吃一下，又會喝一點酒。吃到後麵，常也幾乎是一直在喝酒，但想到常也大概也是需要發泄一下，周亦就沒有過多阻攔。
到最後，常也的意識都變得有些朦朧了，周亦便不再讓她喝了，招來服務員結賬，然後帶著常也走出去，將她送回酒店。一路上，常也都在講一些圈子裡頭她遇到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但卻都是笑著講的。
“其實……其實你之前，真的不用抱我的，小傷而已，可以走路，被人看見你我……”在被周亦送回酒店，刷開酒店房門後，常也聽到關門聲，便醉眼朦朧地側頭看著她，舌頭都快有些打架了。
周亦則是搖搖頭：“這個世界上，狗眼看人低的太多了。所以，我想讓他們知道，動你就等於是動我。”
“可是……”
“我們，不是朋友嗎？”周亦看著她，“所以……看見你被人那樣欺負的話，我是會很難受的。”
聽到最後那句話，常也轉過頭，看著她白皙耳垂上穿著的那條一晃一蕩的銀色耳線，忽然吸了下鼻子，又垂下了頭去。
然後，溫熱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就落了下來。手握緊成拳，常也張開口，稍稍舒出了一口氣。
一個人堅強慣了，突然間出現一個人來安慰，她的硬甲就開始不受控製地龜裂，根本無法阻擋。不過，也可能是因為醉了。畢竟，醉了也是好容易哭的。
這時，周亦伸出手，輕輕地為常也擦拭著從眼角流出的淚水。
常也握住她的手腕，轉過頭望著她，隻見她此刻與自己相距極近。
“想哭就哭吧。”周亦說。
常也聽完，搖搖頭，隻是依舊吸著鼻子，並用紙巾擦著從眼眶湧出來的淚。
這時，周亦張開口舒出一口氣，然後便將她攬到了自己懷中，手掌在她背脊上輕輕拍打著。
這樣一來，常也那個由自己的倔強孤傲和堅強所組建而成的世界就徹底地分崩離析了，這兩三年所遇到的所有辛酸，就如潮水般一發不可收拾，將她淹沒其中。
下巴擱在周亦的肩頭上，常也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著，眨眼間，便將周亦的衣服給浸濕了一小塊兒。
“這件衣服又是多少錢？我現在……現在可還賠不起……”常也說完，又抿緊了唇，將一口氣憋在喉間。
周亦聞言，閉了下雙眼：“不值錢。”
“怎麼可能……”常也雙目所及之處，已是一片朦朧。
“小也……”周亦掌心貼著她的背脊，心裡難受到無法自拔。
常也依舊小聲地抽泣著，周亦能夠明顯感覺到她胸腔裡的震顫。
“……嗯？”常也稍稍抬起頭來，離開了她一些，可是身子沉重得有些難以控製，就又朝她懷裡栽了一下，最終用手牢牢抓住她一條手臂，這才堪堪站穩。
周亦看著她，最終緩緩伸出一隻手，為她拭去淚水，指腹觸及富有彈性的肌膚，從眼下一直撫摸到了下巴處。
常也伸手覆在她手上，抬起頭與之深深地對視著：“是夢麼？”
“什麼？”
之後，常也微微抬起下巴，顫抖著，吻上了周亦的唇。那一瞬間，周亦身子僵化了，放在常也身上的手也變得灼熱起來。
又有新的一行淚過落下來，流到唇角，沁入口中，有些苦澀。常也的呼吸也微微顫抖著，克製而又衝動地吻著周亦的唇，唇齒小心翼翼地相碰，又小心翼翼地離開，最終，常也閉著雙眼抱緊她：“我好想你，好想你，怎麼辦，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