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芝心裡更不是滋味了,趕緊又對小兒子道,“耐寒,你鬆開親家母。”
陳盼娣也連忙道,“對,放開我,我剛才也是沒想到這孩子是安安。”
語氣訕訕的,又帶著討好。
柏耐寒沉沉看著她,聞言聽話的鬆開了手,但語氣仍帶著涼意,“從今天起,我要是再看到你欺負我柏家的人,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明明他坐在輪椅上,還殘著腿,可他說的話仍然讓人不自覺信服,他是真的不會輕易放過她!
陳盼娣看的害怕,正想一口答應,畢竟麵前這人手裡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條人命,現在又殘了,誰知道會不會一個心理扭曲真的對她做出什麼壞事。
後麵雲永突然搗鼓了她一下,麵色沉沉的看著輪椅上的柏耐寒,“你們柏家的事我不管,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帶走我閨女清歡的。”
陳盼娣連忙緩過神,趕緊點頭,“對,我們隻是想帶走閨女,又不摻和你們柏家的事。”
不明白自己剛才怎麼就那麼慫,竟然還真的讓麵前這殘疾的年輕人給嚇到了?
幸虧自家男人及時開口提醒了她。
劉玉芝沒有想到陳盼娣兩口子還是不願意鬆口,氣的臉色特彆難看,她看著自己小兒子慘白的臉,哪怕他極力忍著,可她是親媽,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此刻的痛苦?
想著趕緊解決雲家的事,然後找村裡的村醫過來給兒子看看腿,傷口肯定是撕/裂了。
還不等她開口,一道清麗的女聲傳來,“我還沒死呢,你們能不當著我的麵算計我嗎?說什麼要帶我回家,恐怕是心裡算計著我的婚事,想用我再換一次彩禮錢吧?”
語氣嘲諷至極。
在場的眾人突然安靜下來,本來吵鬨的幾個人尋聲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嬌嬌弱弱皮膚雪白的女人倚著門,大概是丈夫突然去世,她傷心過度,臉上還帶著病態的白,眼睛也是紅通通的,整個人都是潺潺弱弱的病態,穿的是簡單的黑色直筒褲和杏色的長衫,衣服洗的都發白了,上麵還補了好幾個補丁,空蕩蕩的衣服更顯她的嬌小瘦弱。
但即便如此也難遮掩她清麗的容顏,巴掌大的臉,布滿霧氣的杏眼,還有櫻桃一般的唇,漂亮的有些晃人眼。
因為才從床上起來,她頭發披散著,烏黑的發更加襯得她那張雪白的臉清麗至極,黑與白的極致視覺對照,讓陳盼娣這個親媽都晃了晃神。
晃完神之後就是心裡暗恨,她眼睛睜得特彆大,看著雲清歡,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清歡啊,你怎麼能那麼想媽?媽就是不想讓你守寡,你還年輕,等你過了幾年苦日子就知道守寡有多苦了,再說了,這幾年你在農村,都沒有好好陪陪我跟你爸,我們想你了,想接你在身邊多待一段時間怎麼了?”
語氣特彆委屈,仿佛被雲清歡這話傷透了心。
雲清歡腦子嗡嗡嗡的疼,從剛才到現在,這女人嘴巴就一直沒停過,簡直難受死了,“閉嘴!”
柔柔弱弱的聲音,卻帶著冷厲。
本來還委屈的陳盼娣下意識的頓住,看著雲清歡不可置信。
大概是沒有想到向來對她言聽計從的閨女竟然敢衝她吼。
雲清歡可懶得管這人的神色,直接揉了揉眉角,滿是疲憊道,“我今天把話撂這裡了,我生是柏家的人,死是柏家的鬼,我對文鬆用情至深,你們甭想著讓我回家,更彆想讓我改嫁換彩禮,除非你們想看著我一頭撞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