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扶完陳盼娣,不讚同的抬起頭看向雲清歡,“小姑子,這可是你親媽,哪有你這樣對親媽還動手的?”
剛才陳盼娣抬手要打她,這女人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此刻,雲清歡不過是正當防衛,甩開了陳盼娣的手臂,力氣稍大一點就被這女人指責。
雲清歡冷笑了一下,“大嫂,你這話還真的是有趣,我打她了嗎?更遑論動手,我不過是沒站著讓她打而已。”
這指責雲清歡的女人正是陳盼娣的大兒媳,原主的親大嫂朱善蘭,平常在家裡的時候就喜歡對原主吆喝來吆喝去的,沒想到現在原主都跟她好幾年沒見麵了,她態度還是這麼趾高氣昂。
朱善蘭一聽小姑子的話,整個人都瞪圓了眼睛,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向來唯唯諾諾不敢大聲嗆人的小姑子說的。
她目光有些驚奇的盯著雲清歡,視線上上下下的打量。
兩三個月前,婆婆跟公公來這邊想帶著新守寡的小姑子回來嫁人,結果後麵人沒帶回來不說,還狼狽的回家了,聽婆婆罵罵咧咧道小姑子還從她們那裡坑了不少錢還有些不敢相信。
懷疑是婆婆說謊話。
小姑子誰不知道啊,家裡最不受寵的一個,雖然長相好看,可性子實在懦弱,整個人都立不起來,還嫁到了窮苦破落的村子裡,如今還死了男人,怎麼可能坑的了婆婆?
覺得肯定是婆婆誇大其詞。
可此刻,看著伶牙俐齒的小姑子,唇角的笑譏諷的上揚,目光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們看,明亮的眼眸像是看穿了她們內心齷齪的心思。
穿著最簡單洗的發白的杏色短袖和黑色長褲,頭發鬆鬆垮垮的挽起來,整個人竟是比四年前剛下鄉的時候還要清麗出塵。
瞅著那張俏麗容顏,朱善蘭目光中是遮掩不住的嫉妒,“小姑子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剛才婆婆都快要被你推倒在地,若不是我扶的那一下,媽那麼大的年紀了,仔細摔出個好歹出來。”
“我隻聽媽說你現在越來越不孝順了,但沒想到竟然那麼不孝順,連自己親媽都要推,如今,還在這裡狡辯,看來你在這地方呆久了,也學了這裡野蠻的習性。”
朱善蘭看著四周不少土坯房,心裡有不小的優越感。
她跟她男人都在城裡工作,每個月都有固定工資,日子過得自然比鄉下的小姑子好。
她們好歹住在城裡的筒子樓裡,那可都是磚頭白牆砌成的。
雲清歡被這女人氣笑了,她也確實笑了起來,“你這話說的真有意思,你既然看不起這地方,又何苦來這裡呢?要知道你在城裡吃的商品糧可都是農民種出來的,你說這話是看不起我們鄉下人嗎?”
旁邊圍觀的同村人也都憤慨的瞪著朱善蘭。
她們確實也很羨慕朱善蘭,畢竟,朱善蘭穿著小皮鞋,身上穿著白襯衫和黑色直筒褲,紮著馬尾辮,整個人跟這裡格格不入。
但一開口就把這裡的農村人給得罪死了。
確實,城裡人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吃她們鄉下人種的糧食?
商品糧可都是從她們鄉下收上去的。
“你……”朱善蘭指著雲清歡,氣的說不出話。
雲家大哥雲石橋站出來了,他護著自己妻子,神色沉沉看著雲清歡,“清歡,有你這樣跟你嫂子說話的嗎?沒大沒小,這就是你上了十年學學的教養嗎?”
剛才朱善蘭罵她的時候,雲石橋跟沒聽見似的,現在一看自己妻子落了下風就趕緊出來責罵雲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