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雖淡,卻隱隱有著挑釁,似乎是在笑她說話不算話,不敢玩的意思。
雲清歡腦子一抽,直接道,“當然沒有後悔。”
“那就行了,我們直接去領證吧。”
男人說著,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動作自然,以至於雲清歡愣愣望著自己的手,感受著溫熱的氣息,後知後覺他這是不是有點逾越了?
畢竟,兩個人是假結婚。
但還沒來得及掙脫開他的手,男人已經拉著她走出了大門。
雲清歡有些急了,絞儘腦汁道,“我還沒有拿身份證明呢!”
這個年代還沒有身份證,隻有到村社領導那裡開的書麵證明來證實身份。
男人輕笑,另一隻在口袋裡掏了掏,“我有,不用拿。”
雲清歡認出來了,那是原主跟柏文鬆結婚時所有需要的材料,當時,原主結完婚,怕這些材料日後還有用,便把這些交給了婆婆保管,可現在怎麼在男人手上?
在她怔愣之下,男人已經牽著她的手走到了村口坐上了牛車。
也是這人漸漸多了,有很多人還是村裡的,她們詫異的望著兩個人相握的手,雲清歡才反應過來,趕緊從他手裡掙脫開。
男人這次也沒有硬牽著她,而是體貼的在牛車上墊著報紙讓她坐。
也是湊巧了,這次坐牛車,雲清歡竟然又碰到了王姝鳳跟柏忠山。
王姝鳳看到她麵色有些不太好看,特彆是看到柏耐寒竟然那麼體貼,還知道給雲清歡坐的地方鋪報紙,瞬間,臉色變了變,直接推身側坐在地上不嫌臟的柏忠山,語氣不好道,“你是死人啊?沒看到其他人還會給鋪報紙嗎?還是你就想讓我坐在這臟兮兮的木板上?”
一句話,讓趕牛車的李爺爺神色都變了,他拉著臉朝牛車上眾人道,“要是嫌臟就彆坐,我這牛車也不稀罕拉你們這些嬌養的丫頭!”
牛氣哄哄的。
畢竟,要是不坐牛車趕到鎮上,可是要走上許久的,當然,你要是有本事弄輛自行車,那當他沒說。
王姝鳳瞬間閉了嘴,真怕這脾氣不太好的老頭子真把她趕下去,隻是神色更不好看了,還狠狠瞪了雲清歡一眼。
明明是這女人矯情墊報紙,憑啥子怪到她身上?
實話實講,她在農村也待了不少年了,乾過不少農活,很多細枝末節其實也不是很在意。
但看到對麵這女人嬌嫩瑩白的皮膚,還有那矯情的做派,她就生氣,明明都是城裡來的,憑啥這個不受家裡重視的女人現在過的日子跟大小姐似的,反而還養的越來越好看了。
而她這個時常有家裡接濟,較為受寵的城裡姑娘如今瞅著跟農村姑娘似的,日子越過越糙就算了,連皮膚都越來越黑越來越粗糙了,這讓她真的是每每看到雲清歡這女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雲清歡被瞪了也很無辜,而且,因著王姝鳳的關係李爺爺開口說的那話,她總覺得也內涵了自己,臉也有點臊紅,她趕緊坐了下來,不想惹人眼,但也狠狠回瞪了回去。
王姝鳳身旁的柏忠山則是個脾氣好的,討好衝李爺爺笑了笑,解釋道,“鳳兒沒那個意思,李爺爺,你彆放在心上。”
李老頭冷哼了一聲沒有應。
柏忠山摸摸鼻子,憨憨笑了笑,然後細致的從懷裡掏出報紙墊在了木板上讓王姝鳳坐。
這個年代就連報紙都是稀罕物,畢竟報紙可以代替廁紙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