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嬴看著地上的玉佩,恍惚間想起了江厭離,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
有江厭離的金淩,雖然也有幾分金子軒的傲慢,但脾氣卻比他麵前這個金淩好了百倍不止。
江厭離仿佛總有辦法應對這樣性格的人,不管是弟弟、丈夫還是兒子。
這一刻,魏嬴竟是無比的想念江厭離。
“金淩,魏無羨不是害死你父親的真凶。”魏嬴很想直接把真凶是誰告訴金淩,但他這月餘也聽說不少金光瑤的消息,比如對金淩視如己出,否則金淩也養不出這樣跋扈的性子。
金光瑤對金淩若是不好,以江澄的性子早就打上金麟台了。
魏嬴心知他不能說,但讓阿嬰背負這樣沉重的黑鍋,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連他尚且都無法麵對金淩的恨,那樣在意江厭離的阿嬰,麵對金淩隻怕會恨不得捅死自己。
“你在胡說什麼?!”金淩握劍的手顫抖著,“不要以為你花言巧語,我就會相信你!你說魏無羨不是害死我父親的真凶,那你倒是告訴我真凶是誰啊!!”
魏嬴哽住,怔怔看著金淩,垂眸想說什麼,江澄也被他之前的話吸引。
“你說魏無羨不是害死金子軒的真凶,到底是真是假?”江澄當初剛聽說魏無羨操控溫寧殺了金子軒的時候,也是不敢置信的,他印象中的魏無羨縱使改修他途,對他姐姐還是一如往昔,不可能會害死金子軒。
若這個魏嬴說的是真的,當初金子軒的死,到底是誰乾的?
此時此刻,江澄的心緒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下來。
“是真的!”魏嬴沒想到情緒激動的江澄在聽到他說魏無羨不是害死金子軒凶手的時候,忽然就冷靜了下來。
其實……江澄內心也是一直想有人告訴他,魏無羨沒有殺了金子軒的吧?
“那你告訴我,是誰害死了金子軒?”江澄攔下金淩,氣勢陡漲,恨聲質問道。
魏嬴看了眼金淩,垂下眼瞼,“你還記得當初金子勳在窮奇道截殺阿嬰的起因嗎?”
聞言,江澄驚疑不定,“你連這麼早的事情都知道,為何沒有在魏無羨被仙門百家討伐的時候來救他?”想到這裡,他腦海又閃過阿姐為救魏無羨身死的畫麵,忍不住握緊三毒。
這個人,這個自稱是魏無羨哥哥的人,難道眼睜睜的看著魏無羨去死?
心中不知為何,開始不得勁起來。
魏嬴苦笑,“我當時……受傷閉關了,近日剛出關。窮奇道的事,是我後來追查的。”
這番話半真半假,受傷閉關是事實,但他當時在仙界,近日出關也是事實,他剛出關就費儘心思從玄冥海回到了人間。
但這些事,說來都沒辦法自圓其說,還不如咽下不提。
“窮奇道截殺當日,人都死絕了,如今除了魏無羨,根本就沒人知道當日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查的?”江澄冷笑道。
魏嬴歎了口氣,“那你不如想一想,金子軒和金子勳一同死在窮奇道,誰是受益人?”
聞言,江澄霍然色變,“你!!”
這個人竟然在暗指金光瑤!!
簡直是瘋了!!
“我知道你不信,而且我現在手裡也沒有證據證明阿嬰是無辜的,”頓了頓,魏嬴垂眸,“當日窮奇道截殺的起因是金子勳被人下了千瘡百孔咒,因與阿嬰有舊怨,便認定是阿嬰給他下咒,在金光善麵前添油加醋一番,金光善覬覦阿嬰手中的陰虎符多時,乾脆便借著金子勳被下咒一事,令金子勳去窮奇道截殺阿嬰,但事實上,千瘡百孔咒並非阿嬰下的咒,是有人栽贓給阿嬰,這個栽贓阿嬰給金子勳下咒之人,便是真凶之一!”
“是誰?”江澄攥著三毒的手顫抖著,竟是毫不猶豫的相信了魏嬴,此刻心中已然決定抓住這個栽贓的人千刀萬剮。
魏嬴看了江澄一眼,心中一軟。
連江澄自己都沒有發現,他麵上的凶狠都是裝出來的,了解江澄的人,根本就不會怕他的凶狠冷臉。
“金子勳向來張揚跋扈,下手狠毒,得罪的人不知有多少,但有個人,想必你一定認識。”魏嬴循循善誘的道。
江澄死死盯著魏嬴,“彆拐彎抹角了,直接告訴我!”
金子軒的死,是一切悲劇的開始,若是當日窮奇道截殺的真相,是金光善先動手的,那麼魏無羨他……豈不是被冤枉的?
“江澄,你還記不記得,姑蘇藍氏曾有一個姓蘇名涉的外門弟子,射日之征時,他叛出了姑蘇藍氏,如今已經自立門戶。”魏嬴道。
江澄瞪大眼睛,“你是說,蘇宗主?”
“不過是個藍氏叛徒罷了,有什麼資格當宗主,他的絕學可都是來自藍氏,簡直厚顏無恥。”
魏嬴嗤笑著,語帶嘲諷。
江澄不予置評,但內心也是讚同的。
“蘇涉與魏無羨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陷害魏無羨?”江澄難以理解。
魏嬴道,“他隻是幫凶,至於真凶是誰,等我拿到證據,再證明給你看,隻希望你哪天遇到阿嬰能不要動手,你姐姐的死也是他的噩夢,你知道阿嬰有多在乎你姐姐。”
江澄聞言眉頭一挑,“遇到魏無羨?他真的活過來了?”
雖然他怨了魏無羨這麼多年,但他了解魏無羨,魏無羨不可能會奪舍,既然不奪舍,他有事怎麼活過來的?
忍不住打量了魏嬴一眼,江澄總覺得這個魏嬴,神神秘秘的。
“等你哪天遇到他,你們自己談吧。”江澄和他弟弟的糾葛,他真的不好插手,連他都不能理直氣壯的說,自己的弟弟完全無辜。
畢竟,江厭離確實是因他弟弟而死。
隻要事涉江厭離,魏嬴就不好多管,最好兩人自己解開心結,但這個可能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