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子裡,外麵依稀還能聽得見風敲打在玻璃上的聲音。
他走的時候遠門並沒有上鎖,而是隨意的關了關,隻要一推就會開的。
看著不遠處,看不到一點的燈光。
江寧敘拿著電話,他托朋友幫他弄點東西。
“……好,知道了,謝謝你。”
“我說,你家裡有妹妹一類的參加數學聯賽嗎?”
不然的話,他都這把年紀了,搞這些東西做什麼呢。
“是的吧。”
周末一大早的,外麵有人說話,江寧敘是被人說話給吵醒的,他昨天睡的有點晚。
走出門,外麵站著物業的工作人員。
交談了一下,對方說是江漢陽讓他們周末過來家裡,把院子裡的落葉拉走,因為不能在院子裡焚燒,那一堆的樹葉看著有些礙眼。
“能否開一下大門,讓車進來,我們好進行清理?”
車不進來,他們沒有辦法弄。
江寧敘看看那落葉堆,足足半分鐘以後才開口。
“麻煩你們星期一在過來清理吧。”
工作人員:“……”
早晚都要清理的,那為什麼不是現在清理呢?
你多等一天,還是都要拉走的。
不太明白這裡麵的邏輯。
“江先生……”
“我會和他講的。”
工作人員保持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覺得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任性。
任性吧,反正你有錢。
……
生生在火車上的時候就下雨了,她覺得自己的點子應該沒那麼背。
上中下雨,那下車的時候應該不會下的,兩個城市呀。
下了火車,她拉了拉自己衣服的帽子,直接扣在頭頂。
整個城市變得臟兮兮的,到處都是水。
路麵上騎著自行車的行人明顯變得少了起來,天陰沉沉的,也不知道下了雨以後會不會下雪。
排隊等公交車的人都多了起來,趙生生排了好半天才上了車。
火車站有直達家裡的線路,可惜還是要走回去一段。
按照現在這個雨勢,回去大概就變落湯雞了。
她覺得有點冷。
她回去上中的時候,氣溫還好,今天突然降溫了,沒有準備。
抓抓頭。
該和媽媽講一聲,幫她再買一件羽絨服了。
可她不喜歡和母親開口要東西。
希望等她下車的時候,雨勢能小一點吧。
車上的人越來越少,到了最後就剩她和司機了,司機問了一聲:“你到哪裡下啊?”
“終點。”
司機點點頭。
中途就再也沒有停過車,因為沒有上車的,也沒有下車的。
趙生生拉上濕漉漉的帽子,外麵的雨水順著車玻璃向下滑,看樣子是下的更大了。
有點倒黴呢。自己淋濕了不要緊,她書包裡有書,淋濕了弄乾也會皺吧的。
到站,下車。
滿地落葉,滿地雨水。
生生那衣服有點被打透了,鞋子也透了,從上到下都冷,整個人就顯得有點發抖。
呼出來的氣都是涼的。
不喜歡下雨天。
實在是那回遇上的事情有點可怕。
走兩步,聽見後麵有聲音,人就一激靈。
想要扭頭看,又不敢扭頭看,想要跑又不敢跑,她要是跑了,後麵真的有人追上來怎麼辦?
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探。
雨點砸了下來,風吹了過來。
掀翻掉了她的帽子。
雨水澆在頭頂,和頭皮融合到了一塊。
天,變得有些黑了。
她覺得自己回來的太晚了,可回來的太早,就要扔媽媽一個人在家,她於心不忍。
想要去拉自己的帽子,雖然已經濕透了,但多少還能起點作用呢。
上手去抓。
咦。
頭頂的雨似乎停了。
抬頭看過去。
就說,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雨停了呢。
趙生生前麵的發絲都掛著水,她輕輕甩了甩,江寧敘離她這樣的近,肯定就會被甩到的,撐著傘舉過她的頭頂。
“這麼巧。”
這可真是巧了。
剛剛還說是倒黴呢,現在就已經開始走好運了。
回來的早不如回來的巧。
江寧敘看看她,以眼神示意趙生生去撐傘。
生生覺得有傘可以遮雨就不錯了,撐就撐吧,拿過來傘。
可海拔在這裡擺著呢,她撐傘那江寧敘就得外麵淋著雨走,不然沒辦法的。
胳膊太短了。
趙生生:“……”
真不是我不想給你撐傘,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江寧敘重新拿回雨傘,你看,生活對他就是這樣的不公平。
“回去我請你吃糖。”
生生眯眯眼笑。
彆委屈嘛,你不會白給我撐傘的,我會回報你的,江糖果。
“那你請我吃糖,我是不是要請你吃飯呢?”
“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我還真的有點餓了。”
江寧敘:“……”
“趙生生,你吃耗子藥了嗎?”
“沒呀。”
“不覺得這個性變得太歡脫不適合你自己了嗎?”
“沒覺得呀,我媽還覺得我現在的個性很好呢。”
江寧敘收聲。
作為母親,自然會覺得現在的趙生生要比以前的趙生生好的多。
明明想叫她滾回她自己家吃飯的,因為眼前這個強裝開心快樂的人而改變主意了。
一頓飯而已嘛。
再說不是講了,要請他吃糖的。
打平了。
帶著她直接回了自己家,把她送到樓,找出來自己的衣服給她,家裡也沒有女人可以穿的。
“衣服褲子不合適你就挽一挽,實在不行就拿剪刀剪一下。”
其實他多走幾步,去她家找她的衣服就好了,可江寧敘不願意動。
懶得動。
“知道啦。”
江寧敘下了樓。
她淋了雨,很容易感冒的。
煮了辣熱湯麵。
他是無辣不歡,不吃辣怎麼活。
趙生生從樓上下來,衣服袖子挽了好幾圈,這都好說,最可怕的就是他褲子,腿長是真的了不起呀。
她這和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樣。
“什麼味兒,真好聞。”
“辣海鮮麵。”
趙生生:“……”
那紅彤彤的一鍋,彆說是要給她吃的。
“過來吃呀。”
生生坐了下來,坐在他的對麵,她現在回家也是一個人,這樣的夜晚突然覺得挺可怕的,有個親戚家的哥哥陪聊也挺好的。
“有蒜嗎?”
江寧敘:“……”
江寧敘倒了兩杯酒,低度數的,趙生生謝絕掉了,她肯定是不會喝酒的,她沒喝過。
“就算你是我親戚,我們倆也不適合在一塊兒喝酒。”
家裡也沒有彆的人。
“這是梅酒。”江寧敘拿著杯子,想了想還是算了,和她解釋什麼呢。
十度的酒叫酒嗎?
那麵很辣,配著冰塊加酒,吃起來就很火辣辣。
生生嚼著麵條,辣氣從鼻孔裡就噴了出來,這回倒是不冷了,渾身都熱起來了。
咬一口大蒜瓣。
“那東西辣心,少吃。”
江寧敘搖搖頭。
在他麵前吃大蒜的,也算是少見了。
哪天趙生生在他麵前摳腳,他可能都不會覺得意外。
習慣就好。
生生嚼著口中的大蒜。
“我爸有些時候覺得飯菜沒味,就嚼大蒜,我就想感受一下,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