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252 談 談談談(2 / 2)

但不得已,他還是沒能扛過宮內宮外的壓力,將王宮女封為妃——王恭妃的遭遇,讀過明史的都有所耳聞,一個恭字便足以證明她在萬曆心目中的地位。

但無論如何,大臣們好歹達成了目的。

……

柳賀之前給王國光透了口風,他在不久之後收到了王國光的回信,作為張居正的朋黨,王國光自然早料到會有這一日,他心中有了準備,就可慢慢等待張四維發作。

柳賀倒並不害怕。

事實上,張四維一直沒有發作。

恐怕此時最疑惑的人是申時行。

他一直屬意推楊巍為吏部尚書,無論如何,在六部尚書中,他必須有自己的人馬,王國光是這幾人中最難抓把柄的,嚴清先不說,曾省吾、張學顏幾人都非完人,他們在地方時便曾遭遇數位官員彈劾。

張府。

張四維與長子張泰征、次子張甲征對麵而坐,張泰征中進士後一直留在京中,同為衙內,他遠不如張居正幾個兒子打眼,張四維也沒有叫他進翰林院,他便在戶部衙門先乾起主事。

張甲征已經中了舉人,不出意外的話,下一科他也將參加會試。

眼下的內閣中,張四維與申時行皆已任過會試主考,待萬曆十一年會試,主考必然就是柳賀了。

張四維不願如張居正還在時那般碌碌無為,他早想過要對張居正信賴的官員動手,不過張居正畢竟離京不久,他隻能徐徐圖之。

可柳賀卻給他寫了一封信。

信中柳賀用詞十分委婉,隻是點撥了一下他曾經和馮保有過交集的往事,柳賀的用意很明顯,張四維若能穩住,他也就能穩住,若張四維不肯穩,他就將對方做過的事抖出來。

——科道上柳賀多多少少能說得上話。

揭開信的那一瞬,張四維自是十分惱怒,但他畢竟在官場上浸淫許久,因為柳賀在信中也不全是威脅,他隱約也表達了合作之意。

張四維對此也有些意動,無論如何,自張居正離京後,他在朝中的人脈大多交予了柳賀,且柳賀在年輕官員及讀書人中的威望更是非同凡響。

隻聽張泰征與張甲征二人說,張四維便清楚柳賀如今的聲名。

在一些事務上,張四維倒也願意提前和柳賀通個氣。

……

柳賀在家中休了一日,這幾日天子認了恭妃及皇子,但對逼迫他的官員們都沒有什麼好臉色,鬨起了脾氣。

尤其是柳賀,他有事找天子,卻被天子擋在門外,用的理由是病弱不能臨朝。

一日倒也罷了,可天子連著三日都是如此。

這是青少年犯錯之後的正常表現——他們永遠不會承認自己有錯,選擇對指出錯誤的對象視而不見。

柳賀是以自己的真實經曆來勸諫天子的,正是因為天子心中清楚,也親耳聽過柳賀為考科舉付出的種種,柳賀所說的確是實情。

天子知曉紀娘子曾經遭遇的苦悶,所以他其實是理解柳賀的堅持的。

但理解歸理解,不代表他心中高興。

柳賀覺得,天子在治理天下上是有些聰明的,也有些善良,但並不十分多。

既然天子避見他,柳賀便安安心心待在家裡,他入閣之後事務繁忙,還要值衙,家中最明顯的改變就是——知兒已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妙妙和紀娘子也一道回了京城,對柳賀常不在家這事,妙妙的抱怨要比知兒多一些,有時候柳賀離家,知兒若是醒著,還要哇哇大哭一場。

柳賀在家這日,正要將這幾年的文卷再看一看,卻有一人上門來見他了。

來的人是兵部尚書吳兌。

“打擾閣老了。”

“大司馬何必客氣,你能上門,簡直令我府上蓬蓽生輝。”

吳兌是為了邊餉的事來的。

此事張學顏已和柳賀抱怨過一回,說戶部有銀,天子卻不肯批錢。

大明邊疆遼闊,然而隻有遼東一地的軍餉能夠發放齊全,其餘大同等地都是王二小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張居正在時,倒是第一時間將籌來的錢發至邊關,但如今形勢卻已和以往不同,吳兌心中也有數。

吳兌是到柳賀這邊找支援來了。

柳賀其實也早想和吳兌談一談,隻是由他主動,吳兌未必會給他這個麵子,此時對方主動上門,柳賀自然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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