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叫做沢田綱吉,你叫做什麼名字?”綱吉抽抽噎噎的恢複過來一抹眼淚問。
“你叫我骸吧。”異色雙眸輕輕上挑,骸這樣說。
“哦, 骸哥哥。”綱吉是個乖乖的孩子, 見誰都嘴甜的叫哥哥, 一聲哥哥哥哥的叫下來, 即使是仇人的心也不自主的軟和下來一點, 更不要說本來就不是仇人的骸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綴加上哥哥兩個字。
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說, 腔調軟軟的,甜甜的, 像是口含柔軟甜蜜的棉花糖說出來的。
“kufufufufu……”骸笑了,眉目眼梢間滿是興味, 又有些可惜。
“我?是想和你多聊一會兒, 不過你快要醒了, 還真是可惜, 不過你是在日本吧, 要是今後我去日本了, 有時間就去見見你吧, 愛哭的小兔子, 記得保護好自己。”
骸的身體慢慢的消失在綱吉的眼前, 四周的幻境漸漸的淡化。
綱吉睜大了眼睛,伸出手想要握住骸的手可卻穿了過去。
“再見。”
“骸?”綱吉大叫了一聲, 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家裡,身邊媽媽看見他起來高興的拍手, 笑著說:“阿綱,起來的真是時候,媽媽的晚餐做好了, 做了阿綱最喜歡的漢堡肉。”
綱吉懵了,迷茫的看了看周圍,又抬起手掐了掐自己的臉:“嘶……好疼,綱吉這是醒來了麼?”剛才的果然是夢境麼?好真實,那個叫做骸的少年其實是在安慰他吧。
在夢境中也能得到安慰,綱吉心裡暖暖的,覺得這世界似乎也沒這麼糟糕。
【你剛才在哪裡?】富江出聲,冷冷的質問。
【為什麼我?剛才找不到你了?】
“剛才我?不是在床上?哦,對了富江,我?剛才做了一個夢,遇見了一個叫做骸的少年,他雖然看上去很可怕,會召喚出火柱,不過都是假的,他實際上是一個會安慰人的哥哥,是一個很好的人,真想把他介紹給富江認識。”綱吉毫無陰霾,笑著對他說。
心裡的富江,在綱吉在小巷昏迷之後就遇到了最大的難題,他第一次感應不到綱吉的存在了,仿佛綱吉的意識離開了這具身體,而?他也因為無形的限製隻能待在這具身體裡,無法離開也
無法掌握這具身體。
什麼都無法做到,就連主人不在了,內心世界變成了黑暗,深不見底的黑暗,空無一人,什麼都沒有,富江身處在這種環境中,心裡不好的一麵肆意的滋生,害怕,恐懼,瘋狂……他要瘋了。
【你在搞什麼?】富江怒喊出聲,聲音裡帶著崩潰與泣聲:【你不是說我?隻有你麼,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在離開我?之後還能愉快的交友,你知不知道我?……多麼想你。】
沢田綱吉這個人心裡沒有多少陰暗麵,儘管有著諸多的缺點,可真正了解他的話,無論脾性多麼古怪特彆的人都願意做他的朋友,儘管現在的沢田綱吉還沒有察覺到。
不輕易怨恨彆人,無論自己心情?多麼難受也會以笑容對待自己的朋友和陌生人,包容著他人的奇特與癖好,耐心的傾聽訴說……這樣的人儘管現在有人不願意和他做朋友,可之後長大了也一定會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吧,這樣的話,他這個異能就成了隻會添麻煩的累贅麼?很快的就會被拋棄。
富江一度堅信,粗暴而任性,經常給人帶來麻煩,可這樣的人往往更具有魅力,他的自信建立在他的能力之上,無論變成什麼樣子,反正會有無數人迷戀這樣的自己,傷害著彆人,看著他遭到自己迫害而?痛苦的樣子是富江的愛好,可是綱吉並不受自己的影響,注視著這樣糟糕的他然後溫柔的對待他。
被拋下了,被厭惡了怎麼辦?
無邊的黑暗中,富江這樣的問自己,然後自問自答,麻木的看著身邊的黑暗。
他回答:“會陷入更深的寂寞之中,畢竟已經見到了光。”
綱吉一定會討厭他的,畢竟是他讓綱吉遭到了傷害,感受到刀刃架在脖頸上的威脅,感受到臨死前的絕望。
“對不起,富江。”綱吉垂下眼簾,認真的說著抱歉的話,“明明我知道富江隻有我?一個人陪伴著,卻有時候還下意識的忽視富江,更過分的是這一次我到了一個很美麗的地方沒有告訴富江,讓你擔心,真的很對不起,這樣吧,我?答應你,以後我無論去了哪裡,都會告訴你好不好?”
“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擔心了!相信我?,富江。”
綱吉習慣性的又露出平常那種既燦爛又溫柔的笑容,坐在床上,明明臉色還留著驚嚇過度後的蒼白,可眼睛裡的光卻比外麵露出太陽的餘光更加的溫暖耀眼。
【……】
“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嘛。”見富江久久沒答應,綱吉會恢複以前的撒嬌模式,拉長音調一點點磨著富江,聲音軟的幾乎膩在耳畔。
【我?沒說不相信你,我?很相信你,隻要是你說的。】富江不似剛才的癲狂,輕聲說:【隻是在剛才想起了一句話而?已。】
“什麼話啊?”綱吉對著鏡子拾掇好自己下樓吃飯,梳劉海的時候聽到富江說——
【隻有從絕望中拜托出來的人,才能夠實現生氣?勃勃的真實的自我。】
“好啦,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可不能讓媽媽擔心。”綱吉拍了拍臉蛋,對自己說,走下樓,發現自己家變得如此的熱鬨,織田作之助,太宰治,五個孩子,媽媽高興的乘著飯,太宰治不知道和織田作說著什麼笑得很愉快,褐色的眼眸渡上一層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與輕鬆。
見到綱吉來了,他熱情的擺著手:“綱吉下來的好慢,再不快點我可就把?你的飯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