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2 / 2)

小木匠的悠閒生活 筱斕 11354 字 3個月前

前兩天他寫了信,去找羅誌綺,沒想到廣安伯府的人還在閉門思過,他沒辦法把信送進去。於是打聽了一番,知道廣安伯府閉門思過今天正好解禁,便再一次匆匆趕去了廣安伯府。為了不讓廣安伯府的下人看不起,所以才把壓箱底的衣服換上。

不過儘管如此,他還是花了好幾兩銀子才讓看門的人把信送去給羅誌綺。

被花嬤

嬤調、教了將近半年,羅誌綺被逼著壓下性子學了不少達官貴人的知識,有了些大家閨秀的作態。還學會了定時去給羅老夫人請安,跟她說著好話。

羅老夫人見她變化如此之大,又想到明、慧大師說她身帶福運之事,擔心自己對她太過會少了自己的福運,便不再讓人盯著她。

羅誌綺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欣賞著自己剛讓人做好的指甲。聽到門房的人說方安平給她送信,想也不想就打發了。等送信的小廝走了不遠,又

讓人把他喊了回來。

方安平那老家夥什麼德行,羅誌綺一清二楚。方氏的人和簡氏的人仿佛有著深仇大恨,方安平找她肯定不是為了兩族和好的事。既然不是為了兩族和好的事,那肯定就是為了方氏一族的事。

羅誌綺怨恨簡秋栩,恨屋及烏,自然不希望簡氏一族好。幫了方氏一族,就代表著簡氏一族會一直被壓著無出頭之日。簡氏一族不好,作為簡氏一族的簡秋栩,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幫方安平。

“念。”羅誌綺嫌棄方安平,自然也嫌棄他帶來的信,根本就沒有接過信,而是讓一旁的夏雨接過去直接念。

原本還一副大家小姐惺惺作態的羅誌綺一聽信件的內容,麵目立即猙獰起來,欣賞著的假指甲直接被她掰了下來,“你說什麼?簡氏一族竟然會造紙?還造出了大晉最好的玉扣紙?”

夏雨被她猙獰的表情嚇到了,有些結結巴巴地說,“小,小姐,信,信上就是這,這樣,說的。”

羅誌綺看她結結巴巴,惱恨地搶過信件自己看了起來,越看眼神越猙獰。方安平不僅在信中告訴她簡氏族人有了造紙的法子,還短短一個月就賺了四百五兩。

現在的羅誌綺是看不上這四百五十兩的,但簡氏族人不會隻賺這四百五十兩,他們會越賺越多。玉扣紙的法子就像會下金蛋的母雞,會讓他們財源滾滾。

羅誌綺連四百五十兩都不想讓他們賺到,又怎麼會希望他們賺到更多,該賺錢的應該是她!

羅誌綺憤恨的同時又在想著,簡氏一族怎麼會有造紙的法子,明明上一輩子她死之前簡氏一族的人還貧困潦倒的到處打短工的。一定是簡秋栩告訴他們的,一定是!

可是前世她魂魄跟著簡秋栩時,根本就沒有聽過她會造紙的法子,她這法子從哪裡來的?

一想到簡秋栩回到簡家,簡家沒有按照自己所想的越過越貧困潦倒,還蒸蒸日上,她神色又扭曲了起來了。

看到信件中方安平那明晃晃地想要謀取簡氏一族造紙法子的意圖,羅誌綺冷笑了一聲,屬於她的東西誰都搶不過去。“夏雨,你出去跟他說,就說我願意給他提供便利。”

方安平想要奪方子,就讓他去,她就在後麵當那個黃雀!等他得到方子了,她再搶過來。方安平這人欺軟怕硬,她作為廣安伯府嫡女,她搶了方子他肯定不敢說什麼。

這個造紙法子她一定要得到。

到時候法子到了她的手上,以她作為廣安伯府嫡女的勢力,

她肯定能造出更多的紙,絕對不是簡氏那個小族一個月造的一兩百刀,而是一兩千刀乃至上萬刀。

想到滾滾而來的銀兩,羅誌綺剛剛還猙獰的眼神亮的發紅,扔下手中的信件,匆匆往鄭氏的院子而去。

鄭氏的院子裡,和樂樓的鄭掌櫃也匆匆而來。

鄭掌櫃名鄭宣才,乃鄭氏鄭涵月的堂兄。鄭氏一族一直以黃岩紙為生,黃岩紙作為大晉第一好紙,讓鄭氏一族賺了不少錢,也有了好名聲。</一向看重麵子的羅老夫人當初替羅炳元求娶鄭氏,看重的正是鄭氏的錢和名聲,因為當時的廣安伯府隻有名頭,內裡窮的很。

如今出了比黃岩紙好的玉扣紙,不僅鄭掌櫃急,他的族人也急。一查到造紙之人是簡氏一族,且給出造紙法子的人是簡秋栩,鄭掌櫃就迫不及待來找鄭氏了。

因為他知道簡秋栩的身份。

“小妹,簡秋栩手中的造紙法子我們一定要拿到。不然,我們族人的名聲就要被搶走了,還有,我掌櫃的位置也保不住了。”鄭宣才急啊。

“這法子都不是我們的,怎麼拿?”鄭氏一聽有人造出了比自己族人好的紙,心裡也急啊。這些年來,羅老夫人就對她不滿意。若是她沒了族人供給的錢,羅老夫人對她更不滿意了。還有,前段時間她為了給那些窮書生辦義學,錢都花的七七八八了。若是以後沒了進賬,那她不是要過的緊巴巴?

“那簡秋栩你養了她十四年,你開口問她要,她總不會不給吧?”鄭宣才就是打這主意,想要不費絲毫錢財就能拿到法子,所以第一時間就往鄭氏這裡來的。

“這?”鄭氏有些為難,“堂哥,你也知道,這些年來我跟她並沒有什麼母女之前,這不好辦。”

“這有什麼關係?養育之恩她總不能不還吧?我們隻是讓她把法子交出來,並沒有要求簡氏族人不準造紙啊。這對他們簡氏一族來說,是好事啊!簡氏一族勢弱,他們肯定是護不住玉扣紙的法子的。讓他們把法子交給你,就相當於交給廣安伯府,有人護著他們了。他們能繼續安安穩穩造紙了,他們應該感謝你啊!”鄭宣才遊說她。

鄭氏想想也是,雖說簡秋栩半年多前就跟他們斷了,但這養育之恩怎麼能說斷就斷。她享受了廣安伯府十四年的生活,總得拿點東西還吧?想想自己花的差不多的錢,鄭氏決定了,找個時間,就去把玉扣紙的造紙法子要過來。

羅誌綺走進來,正好聽到了鄭氏和鄭掌櫃的對話。她心裡一惱,沒想到竟然有人要跟她搶法子。

不行,這法子絕不能被鄭宣才搶走。

羅誌綺躲在一邊,等鄭宣才得到鄭氏答複滿意地離開了,她才從旁邊走了出來。

“娘,玉扣紙的法子我們不能給堂舅!”羅誌綺急衝衝地說道。

鄭氏看到她突然出現,本想說她一下,最後被她的話給吸去了注意力。“不給你堂舅,給誰?”

“娘,法子給了堂舅,到時候我們隻能拿到一點分成!玉扣紙這麼好的紙,我們為什麼不能

自己造。到時候所有的錢都是我們的。娘,這玉扣紙三兩一刀,簡氏族人一個月隻能造一兩百刀,如果我們自己造,一個月可定能造的比他們多,一個月能賺幾千甚至上萬兩。娘,這麼多錢可都是我們的!”越說羅誌綺越激動,雖然回了廣安伯府她也有了錢,但也隻是幾百兩。若造紙就不一樣了,她一個月就能有幾千兩,一年就能有幾萬兩,甚至更多!想想那麼多錢,羅誌綺忍不住的激動。

“對對!我怎麼就沒想到!”鄭氏聽她這麼

一說,也恍然大悟過來。“這法子就留給我們自己造。哎呀,得找個時間趕緊去找那傻子把玉扣紙的法子要過來,越早要到,我們賺的越多。誌綺啊,你是身帶福運之人,你有沒有什麼好法子從那傻子那裡把造紙的法子要過來?”

畢竟自己跟簡秋栩關係不好,拿養育之恩說事,不一定能讓她把造紙法子給自己。

“娘,讓我去!”現在看來等不及方安平出手了,她親自去。

泰豐樓裡,張全偷偷地跟李誠說,“李掌櫃,我看到鄭掌櫃悄悄去了廣安伯府。”

泰豐樓裡,張全偷偷地跟李誠說,“掌櫃的,我看到鄭掌櫃悄悄去了廣安伯府。”

李誠今天帶他兒子去了外家,一回來,就得到了張全的消息。他拿出算盤慢悠悠地撥弄著,看著最近泰豐樓的入賬很是欣慰。

“這紙,果真來財快。”玉扣紙三兩一刀收購,他轉頭十兩一刀賣出去,還供不應求。現在訂單都壓滿了櫃台,難怪有人眼紅了。

李掌櫃拿出最後一遝玉扣紙,手指在上麵拍了拍,打算就留給王大家了。

張全見他沒反應,又湊過來說道,“掌櫃的,你就不擔心?”

“擔心啥?”李誠拿起一張紙,拿起筆在上麵筆走遊龍地寫了兩個大大的字‘必敗’。

“鄭宣才啊!他去廣安伯府,肯定是去找廣安伯夫人。聽說簡姑娘以前在廣安伯府長大,怎麼都會對廣安伯府有著情義。萬一鄭宣才讓廣安伯府夫人去找簡姑娘要造紙的法子,簡姑娘給了怎麼辦?”張全擔憂地說道。

“你小子消失倒是靈通。去去去,彆在這杞人憂天了,把方樺那小子喊過來。”廣安伯府他還不了解嗎?什麼情義,簡秋栩那小姑娘可不是個好哄騙的人。鄭氏想要逼她交出造紙法子,做夢快一點。

“掌櫃的,我這不是杞人憂天啊!鄭宣才要是讓鄭氏出手,那就代表廣安伯府出手了,簡氏小族,怎麼都對付不了廣安伯吧?”張全抬頭看了看四周,見沒人聽他們講話,悄聲說,“掌櫃的,鄭宣才想要謀玉扣紙的法子,您心裡就沒有點想法?”

張全雖然隻是個小跑堂的,但他還是很明白玉扣紙的價值所在的。這造紙的法子,心動的不僅鄭宣才吧。

李誠翻了個白眼看他,“什麼想法?我李誠可是個誠信正派之人,不做那些小人行徑。去去去,趕緊去把方樺給我叫過來。”

“掌櫃的!你是真君子!”張全聽他這麼說,誇了他一句,拎著抹布上樓找人。

李誠瞪了他一眼,趕蒼蠅一樣把他趕走了。

說不心動,是假的。他不僅對玉扣紙的法子心動,對

香皂的法子也心動,畢竟想要做到視金錢如糞土,難啊!

不過他李誠雖然對著兩個法子心動,卻也不會做出小人行徑。他李誠雖精明,卻也是品性正直,行事端方的。想要什麼法子,大大方方來,絕不會像鄭掌櫃和田掌櫃一樣,使些陰謀詭計。

李誠拿出林泰昨天交給自己的文書,嘿嘿一笑,“都認定簡氏小族,無人撐腰,我這會就靜靜看還有誰一起踢鐵板。”

說著,李誠又開心地哼起了他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