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回家再抱’, 就像是在宋培風身上點燃了一把熊熊烈火,燒的他整個大腦都眩暈成了空白,仿佛是一瞬間門, 又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他從這種眩暈中回過神來,用儘了渾身的自製力, 才將她放開,緊緊拉著她的手,一路小跑著, 回到他在校外租的房子處,剛把門打開, 就被她關上門,強勢地推到門上,一手撐著門, 一手抬起他的下巴, 拇指在他唇上摩挲了兩下。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渴望, 被她撩撥的宛如一頭被勒住了韁繩的困獸, 卻被她推著靠在門上, 不疾不徐地說:“彆動。”
她拉低他的頭, 輕輕在他唇上,觸碰了一下, 一觸即分,又好奇的墊腳嘗了嘗, 還不等她深入, 就被他用手抵住了後腦勺,少年的氣息極具侵略性的將她整個人席卷淹沒。
江檸頭一次知道,親吻居然是這樣一件美妙的事, 她突然覺得,自己前世真的是錯過了一個億。
雖然婚姻沒有必要,但戀愛還是可以談的,何必把自己打造在一座堅實的鎧甲內,讓自己看上去刀槍不入?會躲在鎧甲中,不過還是因為自己的內心深處害怕被傷害罷了,所以乾脆連讓彆人傷害你的任何可能都不能有,可實際上,你的內心若真的強大起來,其實是無所畏懼的。
這世上的諸多感情也好,情緒也罷,好的、不好的,都應該去親自體驗一番。
前世她經曆過爺爺給的最好的親情,有同道之路上的友情,有來自領導們的看中,有他人眼中仕途的順遂,有過許許多多,唯獨沒有品嘗過愛情的甜蜜。
如今品嘗過後,姑且不提愛情這虛無縹緲的東西,隻親他這事,確實有些令人欲罷不能。
兩人從狂風暴雨式的激烈,到後麵淺淺輾轉,就像是將這一個月的思念儘數吐儘,最後他依然在抱著她,她懶懶的靠在他懷裡,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笑眯眯的評價:“超出預期。”
一句話,再度將他點燃。
事後,兩人躺在沙發裡,她享受著他的貼貼,她整個人都窩在他懷裡,脖子枕著他的胳膊,手欣賞的在他身上捏捏,被他一把抓住,嗓音略有些沙啞:“彆動。”讓她動也不能動。
江檸知道不能再繼續撩撥下去了,笑著乖乖躺好,安心休息。
前世婚後初期,她當時還不知道對方是GAY的時候,對方嘗試過於她有親密接觸,但不知為何,她有些惡心,對方也有些惡心,他一靠近,她就想避開,對方察覺到她的回避,他也樂得輕鬆,兩人都不自覺的避開了這些親密行為,後來對方就乾脆不裝了,開始以工作為由,常年的不在家中,隻偶爾逢年過節回來,她在臥室,對方就在書房或客廳,她在客廳,他就在書房。
或許是她從小到大,就沒有見過幾個正常的家庭,在她的周圍,充斥著大量的,丈夫在外麵打工,妻子留守在家中照顧老小,丈夫一年到頭,隻有過年回來一趟,這樣畸形的婚姻關係,可這樣的畸形的婚姻關係,卻是她眼中的正常家庭模式,所以當對方以工作為借口,常年不在家時,她當時居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這在她從小到大看到的婚姻模式中,是‘正常’的。
她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當中,日子過的和單身時沒有區彆,甚至沒有了各種在你身邊催婚的人和聲音。
對方偶爾晚上回來時,都在書房與男同誌聊天三四點,她那時候連那個群體,也隻在書中看到過的分桃斷袖,但從未往現實中聯想過,更沒有往自己身上聯想過,還覺得,他隻和男的聊天,不是和女的聊天,不是出軌就好,反正她也不在乎他,隻要他不來煩自己就行了。
甚至和那些結婚之後,整天吵架,日子過的一地雞毛的家庭相比,她居然覺得這樣的平靜無波互不打擾也不錯,直到多年後,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錯的有多麼離譜。
一個人,如果不想結婚,隻想單身,那單著就行,為什麼用一紙證書,將自己的人生、將自己在病床上的簽字的權利,將自己一半財產的分配,交給一個人品一無是處的陌生人,那是對自己的人生極度的不負責任。
而年輕時的她,就是這樣一個期待幸福由彆人來給予的,對自己不負責任的人。
也是逐漸成長才知道,幸福是自己給予自己的能力,是自己給予身邊人的能力,而非向他人索取。
京城的十月初,已經有些涼了,江檸感覺已經有好久都沒有和宋培風待在一起,久到,她又重新適應了身邊沒有他的生活,每天將自己的時間門安排的滿滿的。
反倒是宋培風,已經習慣了每天被她貼貼抱抱的生活,隻這一個月想她想的不能自抑,直到此時將她抱在懷裡,他才有種心也落到實處的踏實感,就像原本空了一塊的地方,終於被填滿了。
自從兩人破戒親過之後,兩人就迷上了這項可以消耗熱量的行為,且其中大部分時候,都是江檸主動開始,實在是少年郎看上去太過秀色可餐,然後由宋培風反被動為主動的結束。
兩人都沒有急著去做什麼,江檸的身份證因為改大了三歲,但她真正的虛歲才十八,宋培風也才十九,身體發育都不算完全,他們隻一點一滴的享受著現在。
國慶節放假前夕,輔導員拿了秋季大學生運動會報名表過來,讓班裡男生女生,主動報名參加運動會項目,運動會項目是三加一,每個人最多可以報三個項目,外加一項接力,有一百米接力,兩百米接力和四百米接力。
這件事被輔導員交給了班長、副班長和體育委員來做,班長和體育委員主要確定男生那邊的報名項目,崔玉潔則是負責女生這邊的報名。
輔導員的意思是,不論男女,都至少要報一個項目,體育能力強的,可以多報幾項:“我們也就先在自己校內比比,等校內成績選出來了,再去參加全國大學生運動會!”
學校之所以對秋季大學生運動會如此重視,是因為之前的世界大學生運動會,都是在國外舉辦的,國內如今對世界大運會非常重視,國內如今也在向國際大學生體育聯合會,申請在我國的京城舉辦,申辦一旦成功,不光是對世界宣揚我們國家的一個好機會,京城作為東道主,京城各個大學的大學生們,也將要提前準備起來,不能在全球各國來京城參賽的大學生麵前,給國家丟臉,給自己丟人。
這次是秋季大學生運動會,實際上也是為接下來的全國大學生運動會做初步的選拔,為後麵的世界大學生運動會做初步的準備。
這年代的大學生,榮譽感還是非常強的,報名都非常踴躍。
運動會報名都是自願的,班裡同學都在,唯獨少了一個編外成員江檸。
江檸因為不跟他們一起上課,班裡人鮮少見到她的人影,平時班裡有什麼事,都是讓同寢室的劉燕、崔玉潔去代為轉達,運動會女生報名這邊的事情是崔玉潔在負責,劉燕便也默認這事由崔玉潔去問江檸。
崔玉潔在401寢室這段時間門,被寢室裡的室友們,無視了個徹底,她說的很多事,寢室裡的人都不太配合,比如安排人打掃寢室衛生、倒垃圾之類,她自己仗著自己是副班長,都是指揮這個去做,安排那個去做,把自己排除在外,隻動一張嘴,喊得動人才怪,每次隻有餘倩倩不好意思的起身想去做,可看看寢室裡的其他人不動如山,她也聰明的跟著寢室的人,崔玉潔氣的要命。
她氣不動沈新蘭,一心想交好她;江檸是學神,一點不將她的話放在眼裡,她也指揮不動她,張敏就更彆說了,一身反骨。
江檸不在,崔玉潔想到江檸每天早上出去跑步,雖然不知道她跑了怎麼樣,但她既然跑步,她給她報個長跑也沒毛病吧?
她也沒詢問過江檸的意見,直接就在下麵,把江檸的名字在表格下麵寫上了:三千米,八百米,百米跨欄,又在最後的接力賽上,給她報了四百米接力。
全都是沒人願意報的項目,算是將江檸的四項運動全都報滿了,交了上去。
其實她還想給江檸報個一千五百米長跑的,想到一千五百米她已經給餘倩倩報了去,有些遺憾的停了筆。
餘倩倩自己也不想報一千五百米,可鉛球、標槍、跳高、跳遠等稍微簡單些的,都很快被人搶的爆滿了,她速度慢人一步,又臉皮嫩,崔玉潔直接就說:“其它都報滿了,還有這個一千五百米和三千米沒人報,一千五和三千,你選一個!”
餘倩倩趕緊選了一千五百米。
崔玉潔勾唇一笑,將報名表送到輔導員的辦公室,遞交了上去。
輔導員看到,還以為崔玉潔和江檸一個宿舍,肯定是詢問過江檸意見,征詢過她同意,才報了這麼多的。
不過輔導員看到三千米的時候,還是問了崔玉潔一句:“江檸很能跑嗎?”
崔玉潔不在意地說:“她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去跑步,你說呢?”
他們的輔導員也是研究生的學長,年輕的很,聞言回想了一下江檸的身高,以及她的一雙大長腿,點頭說:“看著確實很能跑。”覺得是她自己報名的,雖然四項全報有點多,可既然是江檸自己想跑,那肯定是能跑的,便將報名表提交了上去。
學校的秋季運動會是由京城大學體育委員會主辦,由體育教研組、校黨委和校行政領導展開具體工作,名單報上去,就確定運動會名額了。
確定了秋季運動會名額後,就是國慶節假期,輔導員特意和班裡學生說了,節後運動會的事,讓大家回去多多練習。
寢室裡的眾人,都急著回家。
她們和江檸不同,除了沈新蘭和崔玉潔,她們都是第一次離開自己的家鄉,獨自一人來到陌生的大城市裡生活,都有些歸心似箭,一個個都忙著打包行李、連夜去搶火車票回家、用自己省吃儉用的錢去買稻香村的糕點帶回家,給家人嘗鮮。
一時間門,竟也沒有人在宿舍裡討論秋季運動會的事。
江檸還不知道自己在秋季運動會中被報了四項運動,自然也沒有去做什麼練習,假期一到,就和宋培風一起去了機場,坐飛機回了滬市。
宋培風假期回了吳城,江檸忙完手頭的事,來到滬市理工大學的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