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深深地看了一眼美少年。
就……原來搞宅鬥, 妖妖靈也是一把好手啊。
怪不得零零二推崇這妖妖靈, 非說這是傳說級係統呢。
原來真的特彆全能。
“乾得好。”她淡定地揉了揉美少年的頭, 看見他得意洋洋地翹著尾巴站在自己的麵前, 仿佛是在護衛自己, 笑了笑, 這才看著一臉痛苦的太子妃還有太子慢吞吞地說道,“家庭倫理劇情, 請回家再上演。”
她已經欣賞了太子那震驚並且憤怒的心情, 也大概都了解太子和太子妃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兒, 因此也就不怎麼在意了。倒是太子, 此刻心肝兒劇痛, 看著含著眼淚哽咽地看著自己似乎還要解釋的太子妃,突然冷笑了一聲。
“賤婦!敗壞清譽, 紅杏出牆, 你還有什麼資格做太子妃!”
“殿下!我,我和阿寧……”太子妃苦逼死了。
那什麼……嫁給太子,之後享受駙馬的愛慕什麼的,那不是萬人迷的標配麼?
怎麼就在她的身上翻了船?
難道太子和駙馬就不能和睦相處不成?
“殿下,我對殿下的感情是真的。”太子妃哭著說道。
可是她頭上的金簪,卻叫太子覺得刺眼極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怒視太子妃片刻,之後冷冷地轉身,看著對自己笑得一臉乖巧可愛的容青緩緩地說道,“看見這些, 你滿意了?”
剛剛容青突然把他給從東宮請過來,說是叫他看一場好戲,太子本還以為這容青是因為嫉恨自己對宋伊提過把慕容寧給宋伊做側室想要報複自己。如今想想,容青的確是在報複他,這報複也真的萬分慘烈,一下子就叫太子被一棍子打蒙了。
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叫他發現,他信任的太子妃和表弟慕容寧之間竟然會是這樣的關係?
“滿意了。”容青笑嘻嘻地說道。
他把太子氣得眼睛通紅。
“太子妃無恥,你也同樣無恥!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上位的!爬上阿伊的床榻,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無恥荒淫的低賤之人!”
“那是我能耐。換了彆人,比如你。你能爬上嫡公主的床麼?能得寵麼?隻怕會被公主一腳踹下去。”劍靈,臉皮厚著呢,完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看著太子那瞠目結舌的樣子,他眨了眨眼睛,還威脅說道,“太子日後對我客氣些。我可是阿伊未來的駙馬,如果你對我不善,就是對看看阿伊不善,心存怨恨。太子殿下,你親娘還在宮裡呢。”
他顯然有恃無恐,還威脅太子少在他和宋伊的麵前嘰嘰歪歪,不然宮裡的慕容美人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那刻薄陰險的嘴臉,完全是個反派。
終極反派。
“阿伊,你看看你寵愛的都是什麼東西!”
“比你高貴多了。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宋伊嗤笑了一聲,看見太子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仿佛不相信自己真的敢撕破臉,她微笑著走到太子的麵前,看見他畏懼地看著自己,霍然抬手,一拳頭砸在他的臉上!
這一拳頭極重,就算曾經的宋伊養尊處優,可是宋伊來到這個小世界這麼久,早就完全改善了自己的身體素質,連西山大營的皮糙肉厚的那些武將都被揍得哭爹喊娘,更遑論區區一太子爾。
這家夥細皮嫩肉的,叫宋伊砸了一拳,隻覺得兩眼冒金星,喉嚨發甜,悶哼了一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飛出數步砸在了地上,吧唧,不動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雖然跟太子之間生出爭執,可是也萬萬沒有想到,宋伊竟然一拳頭就把太子給砸得臉都變形。
此刻太子一片的臉頰紅腫,嘴裡全都是鮮血,倒在地上,身邊還落著兩個潔白染血的牙齒。
太子妃驚慌地看著宋伊。
她從前都不知道,宋伊竟然是個能動手決不廢話的狠辣的人。
宋伊笑了笑,慢慢地走到了太子的跟前,垂頭看了昏迷的太子片刻,抬起腳來,一腳踩在他的脖子上碾壓,聽見太子發出了痛苦的聲音,輕聲說道,“這都是你曾經給予我的痛苦。”
曾經的宋伊和她之間因為這具身體的關係,是存在因果的。就算上一世被太子傷害的並不是宋伊,可是她也有理由給這個身體報仇。她慢吞吞地看著太子窒息地抱住了自己的腿,緩緩地說道,“我從未招惹過你,可是你卻想把我置於死地。”
嫡公主做錯了什麼?
就因為她得到皇帝的寵愛,所以就活該為太子的霸業買單,活該受慕容寧的傷害?
就算是過河拆橋,可宋伊對太子終究是有輔佐的功勞的。
新君已經登基,嫡公主對新君也沒有威脅,就算不愛她,為什麼要把她置於死地?
難道不能合離放彼此自由?
難道就不能給嫡公主一個太平安穩的生活?
她垂頭,看著太子,緩緩地說道,“忘恩負義的東西,阿青對你做的這些事,對我來說都是你活該。”她側頭看了看容青,溫和地說道,“把他拖出去,不必遮掩。”
就叫太子這副德行從她的公主府裡離開,看旁人能說些什麼。
左右不過是一些嫡公主囂張跋扈的傳聞,可是宋伊難道很在乎麼?她側頭,眼底帶著冰冷的笑意看著瑟瑟發抖的太子妃,挑眉,輕聲說道,“至於你,當然也得滾出去。”
太子妃噤若寒蟬。
美少年已經興高采烈地走過來,提起太子妃外加一個抽搐中的太子,輕輕鬆鬆地把這兩個家夥丟到門外。
一看,前駙馬這麼久了還沒有被人抬走,還在地上哭著打滾兒,流著血淚萬分痛苦,作為現駙馬,美少年還是很有一點心胸的。
“可憐。”他覺得前駙馬太慘了,心裡好生同情,因此把太子放在前駙馬的身邊,又把已經僵硬得不敢呼吸的太子妃放在了這兩個男人的中間,並排在公主府門前躺成一排。
“一人一半兒吧。”看著這三人行,容青善良地說道。
太子妃突然尖叫起來。
把她和太子與慕容寧都擺在地上,這到底想做什麼。
“吵死了。不知道這是阿伊的公主府啊!”美少年不耐煩地把唯一不大配合的太子妃打昏,看見她倒在了中間,頭枕著太子,手臂軟軟地搭在前駙馬的身上,滿意了。
他轉身高高興興地去找宋伊。
宋伊對什麼三人行沒興趣,又不是都跟太子妃似的重口,她忙著進宮告狀。
“你是說,太子去找你了?”皇帝今日心情還算不錯,跟皇後正坐在一塊兒說從前的往事。
因為宋伊如今已經露出自己的野心,因此皇後娘娘就不似從前那樣賢良淑德,笑嗬嗬地光看著皇帝在後宮左擁右抱。她深知枕頭風的厲害,自然也要忙著叫皇帝的心離自己母女更近一些,此刻正跟狗皇帝想當年,叫皇帝好生追憶了曾經結發夫妻恩恩愛愛的歲月,正樂嗬著呢,就見宋伊進宮了。
聽見太子又去騷擾宋伊,皇帝就十分不高興。
“他這心胸不行。”這世道,恃寵而驕說的大概就是嫡公主這種類型,因為被寵愛,所以有恃無恐,宋伊完全不在意自己在皇帝麵前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一邊坐在皇帝的身邊親熱地跟皇帝一塊兒吃飯,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想要拉攏我,竟然想到的辦法不過是把個棄夫給我做側室。父皇,太子這是不是腦子有病?不說以美人籠絡權臣這是最下等的辦法,就說……他明知道我休了慕容寧,哪怕為表誠意把個男子給我做側室,也不能傻瓜一樣把慕容寧再給我塞回來。哪怕把慕容家其他美男子給了我,也是太子是個懂得補償的聰明人。”
如果嫡公主願意原諒慕容寧,他現在還能是棄夫麼?
可見宋伊已經深深厭惡慕容寧。
既然如此,太子至少也得換個人給她當側室是不是?
“您這太子智商不行啊。”宋伊對皇帝笑了笑,帶著幾分嘲笑地說道。
皇帝黑著臉,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
“他不行,你行啊?!”雖然皇帝陛下的確覺得太子不怎麼行,可是不好這麼直接揭穿做父皇的傷疤的。
說好了小甜心小公主呢?
“那我行啊。”宋伊笑眯眯地說道。
皇帝沒反應過來,還喝了一口酒,突然噴了,一口酒噴得眼前都是。
“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行啊。”宋伊側頭,看著一臉震驚的皇帝,溫和地給他倒了一盞酒,笑眯眯地問道,“父皇震驚什麼?難道覺得我行我上,這還有什麼不對麼?”
見皇帝呆呆地看著自己,她耐心地對皇帝說道,“論身份,我也是父皇血脈。雖然我是公主,可是皇子與公主難道真的有很大分彆?不都是父皇的兒女?東宮之位有德者居之,為什麼就不能是我呢?父皇您也想想,您的皇子們之中,還有誰能與我相提並論呢?”
其他皇子跟太子都半斤對八兩。
宋伊至少願意為了權勢去跟西山大營的將士同吃同住,並且得到認同還有愛戴。
可是其餘皇子,除了身為皇帝血脈,又做出什麼有德行,被朝中認可的事情了麼?
既然無能,那就彆攔著彆人上位。
皇子與公主有什麼不同?
男子與女子,為什麼隻有男子可以成為帝王?
這本就是沒有道理的事。
“可,可……”皇帝呆滯半晌,急忙去看皇後,卻見皇後正側頭愛惜地摸著一臉乖巧的慕容清的臉,問他最近吃住好不好。
皇帝淚流滿麵。
都說嚴母慈父,這時候皇後怎麼不上了?
“可是你也就算了。”這人吧,都是慢慢兒習慣了的,因為習慣了宋伊休棄駙馬,習慣地給了宋伊兵權虎符,習慣了看見宋伊銀甲英姿,皇帝慢慢地就覺得,其實公主也未必比皇子更差。
更何況他家公主也不是沒有在禦書房裡看過奏折,處理過奏折,說起來那一些處置,比太子還強得多了。皇帝就抹了一把臉,無奈地看著宋伊說道,“你做了皇帝也就算了。可是等你日後百年,難道皇朝要落入異姓人之手?”
皇子生的兒女是皇族姓氏。
可是公主生的兒女卻冠的駙馬,臣下的姓氏。
那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