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2)

隨著一天天過去, 集訓隊的學習強度也在不斷加大。

每隔一天就要進行一場四個半小時的考試,考完之後吃個飯再繼續學習, 一點兒空閒的時間都沒有。

王瓊開始的時候還會跟景辭抱怨, 到了最後, 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晚上回到宿舍後草草洗漱完, 一句話都不想說,紮到床上幾乎是秒睡。

然而這種持續性的疲憊,並不是睡一覺就能消失的, 而是在心理上不斷的累積再累積。以至於越往後, 集訓隊的氣氛就壓抑。

大量的精力消耗讓景辭的飯量大了不少, 連早上不多吃的習慣都改了, 晚上回去之後還要額外找零食墊肚子。但饒是這樣, 他還是瘦了。

最後一次考完交上卷子, 景辭長長地鬆了口氣。

教室裡的其他人也跟他一樣,像是終於卸下了重擔一般, 如釋重負地趴在了桌子上。

明明已經可以出去吃飯了, 但一時之間,沒有一人動。

集訓隊的考卷是不下發給隊員的,老師也不會講卷子。最後結果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自己考得怎麼樣。

景辭放好筆, 將筆袋一絲傾斜都沒有地擺正,走到王瓊座位前:“吃飯去?”

“拉我一把。”王瓊軟綿綿地癱在椅子上, 衝景辭抬起了一條胳膊。

景辭失笑,伸手將他拽了起來:“走吧。”

王瓊點點頭, 和他並肩往外走。

跨出教室的那一瞬間,王瓊忽然毫無預兆地“啊”了一聲,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一樣,驚喜道:“熬過今天就結束了!”

集訓隊的每次考試都在上午,下午和晚上他們還有兩節自修。明天上午則是閉幕式,閉幕式同時公布一輪選拔名單,結束後就可以退隊離開了。

“嗯。”景辭應了一聲,集訓期間,他真的是榨乾了自己所有的精力,把能發揮的潛能都發揮出來了,所以不管結果怎麼樣,他都能平靜的接受。

“我現在就想趕緊回家,睡他個三天三夜。”王瓊伸出自己肥厚的手掌,看向景辭:“我覺得我都瘦了,太折磨人了。”

他歎息:“ 原來人被逼急了,連肥肉都能給你讓步。”

“我也想回家。”景辭掀起門簾,走進食堂。

開始那幾天,他還有空跟贏驕打個電話,說幾句話。後來就隻能靠微信聯係了,而且往往都是贏驕發了幾個小時,他才有空回一句。

他真的太想太想贏驕了,想到就算周圍被數學繞環,都沒法忘掉這種感覺。

“以後彆忘了跟我聯係啊。”王瓊迅速到窗口點了餐,端著餐盤等在景辭身邊,叮囑他:“咱倆可不止是戰友,以後還是同校同係呢。”

“肯定不會的。”景辭讓窗口阿姨給他加了二兩飯,和王瓊一起朝餐桌走去。

“哎,你高三怎麼過啊?”王瓊夾了一塊排骨塞進嘴裡,好奇地看向景辭:“反正我是不打算一直呆在學校了,偶爾去點個卯就行,其餘時間就在家打遊戲,把這些年錯過的全部補回來。”

景辭之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認真考慮了一下,道:“繼續上課。”

不過重點應該從學習變成督促贏驕學習了。

想到贏驕,景辭的臉上情不自禁泄出了一絲笑意。

看的王瓊差點懷疑自我,上學真的有那麼幸福麼?還是他們東海省的學校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景辭這邊正平靜地等待選拔結果,另一邊的景家卻沒有那麼和諧了。

不給前妻生的兒子生活費的新聞爆出來後,景父實在受不了同事們異樣的目光,跟領導申請了離職。

景父在公司裡雖然算是一個中層,卻不是不可替代的。領導很快便同意了他的申請,並且在他交接期間招聘了新人。

景父離職之初,是想要換家沒人認識他的公司重新開始。他現在這個公司平台不錯,正常跳槽薪資基本上都會漲一大截。

但他小瞧了輿論的力量。

景辭長得好、成績好,又是東海省頭一個進入國家集訓隊的競賽生,妥妥的所有學生的榜樣。這樣一個全國家長都想要的孩子,卻被他親爸虐待。如此反差強烈的新聞,豈能不讓人印象深刻。

至少在信息傳播迅速的互聯網行業,景父上了黑名單。

對自己親生兒子都能那麼狠心的人,誰敢招進公司?萬一哪天不小心惹到他了,往辦公室飲水機裡投毒怎麼辦?

互聯網行業薪資水平偏高、企業文化自由,且福利待遇好。在互聯網公司呆過的人,根本無法適應其他行業。

就這樣,景父開始了他漫長的待業之路。而從他不工作不賺錢後,和趙金鳳之間的矛盾也漸漸凸顯了出來。

所以,景家這段時間雞飛狗跳。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這還不算,景父在景辭那裡丟了麵子,便發了狠,誓要再培養出一個清華北大生來,於是景淼便遭了秧。

天天被盯著學習不說,連原本的娛樂時間都沒有了。

景淼本就處在叛逆期,被景父這樣嚴加看管,成績不但沒有上升,反而下降了不少。

這一天,景淼忍不住又暗搓搓地去高中部論壇看景辭的消息,剛打開一個帖子,手機就被景父一把奪走。

“期末考那麼點分還有臉玩手機?”景父憤怒地看著景淼:“趕緊回屋寫作業!”

景淼陰著臉把抱枕往地上一扔,摔摔打打地回去了。

“這孩子,越長大越不像話。”景父抱怨了一句,低頭看向手機屏幕。

景父冷笑一聲,將手機扣在了茶幾上。

趙金鳳正好看到,蹙眉道:“你又發什麼脾氣?”

“沒事。”景父抹了把臉:“看到有人在說集訓隊的事情,還說景辭一定能進下一輪。”

景父輕蔑道:“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