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修)(2 / 2)

平常隻要稍稍提到和景辭有關的話題,他就會變著法兒秀。如果他還繼續秀,就沒事。要是連秀都不秀了,那可能就是真出了大問題。

隻是何粥的消息還沒來得及發,贏驕就出了門。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了一下,也悄悄跟了上去。

贏驕沒去彆的地方,他直接上了四樓,把喬安彥揪出來,拖上了天台。

十一班的學生已經習以為常,麵色平靜的看著贏驕和喬安彥,心裡就一個想法:這次喬安彥要是再暈,他們誰去把他背到校醫室?

省實驗的教學一棟一共五層樓,五樓之上還有一個天台。學校領導怕出危險,天台的木門一貫都是鎖著的,但卻架不住贏驕的幾腳踹。

喬安彥驚慌失措,不停地掙紮:“你……你乾什麼?放開我!”

贏驕充耳不聞,一手扭住他的雙臂,一手掐住他的後頸。膝蓋抵在他的後背上,將他死死按在了天台邊緣。

這會兒正是晚上,學校的天台上開著一盞定點關閉的小燈。昏暗的燈光中,喬安彥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上半身的一部分已經探出了樓外。

他嚇得渾身發軟,眼淚瞬間糊了滿臉,哆哆嗦嗦地喊:“你放、放開我……我、我去告老師了!我告老師了!”

贏驕手上微微用力,把他往外推了幾分,冷冷道:“再叫一聲就把你扔下去。”

他眸子森寒,在燈光下映出殘忍的光:“知道我家有錢吧?弄死個你還是賠得起的。”

“你、你……”喬安彥肝膽俱裂,幾近崩潰。礙於贏驕的警告,不敢哭嚎出聲,抖著嘴唇勉強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到底、到底想做什麼?”

“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否則……”

喬安彥拚命點頭:“你、你問,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贏驕垂眸,沉聲道:“你是從什麼時候回來的?”

喬安彥倏地瞪大了眼睛。

果然!他沒猜錯,贏驕也是重生的!

他是個軟骨頭,彆說是有死亡威脅了,就是平常他也不敢糊弄贏驕,立刻道:“大後年。”

贏驕算了下時間,大後年是他們大二的時候。

他又問:“為什麼會回來?”

“我、我不知道。”樓下的水泥地被路燈照的一片清晰,看的喬安彥腦袋眩暈,冷汗直流。

怕贏驕對他的回答不滿意,他又道:“真、真的不知道。”

他喘了兩口氣,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當時我在街邊,看、看到你和你同學一起進了大學。我……我特彆羨慕他,本來想跟著你們,但是進不去。”

“晚上的時候我……我死了,然後就發現自己回來了。”

“哪個大學?”

“北大。“

北大……

贏驕忽然勾起唇角,沒有景辭,彆說是北大,自己大學都不會上。喬安彥口中的上輩子,他應該就和景辭在一起了。

“跟我走在一起的人是誰?”

喬安彥努力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想不起那個人的臉:“不、不知道。”

他咽了口唾沫,惶恐道:“我看清了的,但是真的想不起來了,我沒撒謊。”

怎麼可能會想不起來?喬安彥對自己有執念,又羨慕跟自己走在一起的人,怎麼可能會記不住那人的臉?

但贏驕不覺得喬安彥這個時候敢糊弄他。

自己對喬安彥有著天然的厭惡感,對景辭,則差不多可以說是一見鐘情了,這兩種感覺就像是刻在骨子裡一樣。

上輩子自己跟景辭在一起,所以才一開始就對他有好感。

那麼喬安彥呢?

是不是他做了什麼對自己或者景辭不好的事,才會讓自己潛意識裡排斥他?

比起自己,贏驕更傾向於是景辭。一來,是因為喬安彥喜歡自己,二來,則是他這輩子對景辭的影響。

他繼續問:“景辭後來去哪個大學了?”

提到景辭,喬安彥的臉扭曲了一下,他喘了口氣,才繼續道:“不知道,我高二開學不久後就退學了,除了你,再沒關注過彆人。”

自己既然跟景辭在一起了,喬安彥關注自己,就一定會注意到景辭,可他偏偏不知道。再聯想到剛剛喬安彥說記不清自己那個同學的臉……

贏驕懂了,喬安彥關於景辭的記憶,一定有問題。

他垂眸看著喬安彥:“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死的?”

喬安彥的臉色登時變得紫漲,他沉默了好幾秒,才咬牙道:“病死。”

“病死?”

“把一切都賭光了,沒錢治。”

贏驕嗤了一聲,把喬安彥拽回來,扔在地上轉身就走。

這麼一個爛人,重活幾輩子都好不了。

“驕哥,你乾什麼呢?”

何粥幾個人找到天台,恰好看到了軟在地上的喬安彥,想起上學期的事兒,道:“他又給你送情書了?”

鄭闕笑道:“所以你現在的日常是,吃飯睡覺打喬安彥嗎?”

贏驕心裡裝著事,沒心情和他們撩閒,冷著臉大步進了教室。

鄭闕沒心眼,又好奇,纏著贏驕問:“驕哥!驕哥你等等我!”

景辭本來正在安安靜靜地做題,聽到這一聲喊,下意識地轉頭往旁邊看了一眼。

李宙的臉頓時映入眼簾,景辭怔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同桌已經不是贏驕了。

他抿了抿唇,正要低下頭,就聽見鄭闕又道:“喬安彥怎麼這麼不長記性呢?上次被你揍了一頓,現在還敢來。”

贏驕之前打過喬安彥?什麼時候的事?

景辭忍不住抬頭看了過去。

“辭哥你不知道啊?”鄭闕看出他的疑惑,立刻給景辭科普:“也是,那時候你在陽城考試呢。就那三天早上,驕哥一連把喬安彥打暈了三次。還被老劉警告了。”

“好點了沒?”

“不疼了,現在好了。”

“那就好,你安心考試。”

所以,開幕式上,他的頭疼才會突然好了。

景辭怔怔地看著贏驕,跟他分開以後心裡一直梗著的痛苦和不安忽然就消失了。

原來,贏驕一直站在他身後。

鄭闕哈哈一笑:“人家邀請他脫單,他直接將人打暈了,辭哥你……”

“放心吧”這三個字還沒說出來,贏驕忽然將他推到了一邊。

贏驕沒看景辭,他單手插兜繼續往前走,臉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隻是在經過景辭的座位時,忽然屈起一根手指,在他桌麵輕輕叩了一下,低聲道:“脫單?他脫-光了都不關我的事。”

景辭怔了一下,隨即唇角微微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