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陳兮還幫方老板帶過兩次披薩,那兩次都是她一個人去買的,方嶽那時候已經去了田野調查。
在方嶽去之前,陳兮想幫他收拾行李,方嶽沒讓她動,他問她要不要吃宵夜,待會兒他要出去一趟給車加油,免得明早出門時間緊張,想吃宵夜的話她就和他一塊兒出門。
方嶽的田野調查小分隊這次還是選擇自駕出行,他是司機之一。原本方嶽想把車留給陳兮,方便陳兮上下班,反正其他隊員家裡也有車,不差他一個。
一開始陳兮確實心動,恰巧那幾天,新的地鐵線路開啟使用,小區附近就是嶄新的地鐵口,沒有早晚高峰的堵車之憂,二十分鐘直達律所附近,陳兮想到這,就堅定不移地選擇了地鐵,讓方嶽把車開走。
聽方嶽提起宵夜,陳兮問:“那叫上方茉一起?”
方嶽平心靜氣說:“那你和她一塊兒去吧,幫我把油加了,順便給我帶份宵夜。”
陳兮從善如流:“好啊好啊,你想吃什麼?”
方嶽:“小龍蝦吧。”
“要什麼口味?”
“蒜香的,”方嶽多加一個要求,“要剝了殼的。”
陳兮拍胸脯說:“我給你剝,保證完成任務!”
方嶽一本正經:“那提前祝你們今晚約會愉快。”
陳兮終於破功,笑倒在方嶽懷裡,“你乾嗎呀,她過幾天就出去旅遊了,你想見她還見不著了。”
方茉過幾天要跟送吃哥去旅遊,這事照舊瞞著家裡,隻有陳兮和方嶽知情。
陳兮強調:“而且方茉可是你的親姐!”
“我看你們倆才是親姐妹,她過幾天出去旅遊,我過幾天難道就在家裡?”方嶽順勢摟著她,上下搓了搓她後背,忍不住說,“我說你們每天就那麼多話聊?沒個膩的時候?”
方茉暑假一到家,隻要有空,就和陳兮當連體嬰,飯桌上和她說悄悄話,看恐怖片的時候兩人手拉手,晚上還會出門逛街,方嶽就被她們晾在了一邊。
陳兮見風使舵:“膩了,那今晚咱們宵夜就不帶她了,待會兒悄悄出門。”
“……”方嶽受不了地笑了下,放開人,轉身拎開剛放床上,尚且空空如也的旅行包,他往床上一靠,雙腿擱上床,還墊了一下枕頭,讓自己靠得更舒服,說,“你看看你口是心非的樣子,算了,我還是識相一點。”
陳兮接茬:“你終於知道識相了!”
方嶽:“……?”
“你才知道你的重要性嗎,我怎麼可能放棄你選擇跟方茉去吃宵夜,你對我來說是無可取代的,所以你給我識相點,好嗎?”陳兮說得正兒八經。
……方嶽抬起胳膊,遮住眼睛,胸膛顫動,嘴角上揚。陳兮直接撲上去,她那麼大個人,也沒把方嶽壓疼,方嶽從不刻意健身,但他從小保持健康作息和運動習慣,寬肩窄腰,身上沒一絲贅肉,胸膛寬闊,力量感十足。
陳兮曲起手指,敲門似的朝著他硬邦邦的左胸“叩叩”兩下,對著他胸口說:“嗨,你是不是又為我心動了?”
方嶽胸膛顫動得更加厲害,他無可奈何地長長的“啊”了一聲,抱住陳兮,瘋了似的狠狠往她臉頰嘴唇猛親幾口,親著親把人壓在身下,“你行啊,糖衣炮彈張口就來是吧?”
“你懂不懂啊,這是真情流露!”
方嶽笑著捉住陳兮剛叩他胸口的兩根手指,又是好一頓親。
等陳兮一個人第二次幫方老板帶披薩的時候,已經是八月上旬,七夕節的前一天,那時方嶽已經離開半個月,方茉也和送吃哥去了雲貴川一帶旅遊。
傍晚陳兮提著披薩先去婚介所,方媽看到後一頓念叨:“你真是的,方冠軍不知道你忙嗎,下次他再讓你帶,你彆聽他的,我不過就提了那麼一嘴,就他成天沒事找事,自己一動不動,讓彆人幫他跑東跑西,他不摔那一跤不就什麼事都沒了!我之前就跟他說了,現在天氣這麼熱,有什麼好釣魚的,不怕中暑?好,他非要去釣魚,我還特意讓你們給他網購了遮陽傘,怕他曬著,把他當個大爺似的伺候,我那個時候怎麼跟他說的,我讓他釣魚的話就老老實實坐那兒,彆到處瞎跑,他倒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遮陽傘底下他不呆,非要到處走看人釣魚,好嘛,活該他摔跤,摔這一跤,我們全家老小跟著他受罪!”
陳兮乖乖地聽完方媽念叨,又拎著剩下的披薩給方老板送去。
方老板孤零零一人,這段時間在臥室躺膩了,這會兒他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陳兮這個大活人,他露出八顆牙齒,熱烈歡迎。
陳兮幫他打開披薩盒,問道:“方叔,你手能行嗎?”
“能行,早沒問題了!”
方老板剛摔跤的頭一個禮拜,右手疼得碰都不能碰,一碰就嗷嗷叫,筷子自然沒法拿,他又開始了用勺吃飯的日子,洗漱自然也不方便,最簡單的擰毛巾他都需要老婆幫忙,所以方媽這段時間特彆暴躁。
方老板吃了一口披薩,試探地問陳兮:“你阿姨剛跟你說什麼了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