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疼(2 / 2)

我畢業好多年 青浼 8845 字 6個月前

想到這些天她的種種行為,薄一昭還以為這種時候了她還沒忘記撥撩她,胸口起伏了下,不受撩……且恨不得把她抓過來摁在膝蓋上揍一頓。

徐酒歲簡單陳述完一個真實存在的問題後,她發現麵前的男人冷笑了聲:“怎麼,還想讓我背你回去?”

這次就有些過於刻薄和凶了,聽得徐酒歲都愣了下,眨眨眼,下意識地搖搖頭:“我沒這麼說啊,不用的。”

否認之後發現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些。

徐酒歲都懵了。

懵逼之中,她隻好理解為眼前的人不耐煩自己磨磨唧唧,於是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道:“要不你先走吧,我打個電話給阿年讓他來接我。”

薄一昭沒說話,抬手看了看腕表,現在是半夜十二點十五分。

街道兩旁,除了大小的夜店酒吧,沒有一家店鋪是開門的。

街上空無一人,偶爾可以聽見街角有喝醉的醉漢在高歌,而距離這裡到他們住的小區,要經過至少三個黑黢黢的巷子……

距離他們最近的那個陰暗巷子就在一百米開外的地方,隨便來個人把她拖進去,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思及此,薄一昭目光微沉。看了她一眼,陷入沉默。

徐酒歲隻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壓迫感越發強勢,她縮了縮脖子,沒搞明白自己又哪裡說錯了話,她已經順著他的意思了,還要怎麼樣啊?

真難伺候。

腳疼加忐忑不安讓她心中也生了一股煩躁,她也跟著淺淺皺起眉。

正想低頭繼續裝鵪鶉,帶著煙草味的大手伸過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行把她的臉往上扳——

她被抬起頭,對視上男人那雙冰凍三尺且帶著鋒銳的黑色眼眸。

“我是不是不該帶你出來,嗯?”

他眼神凝固,語氣淡裡帶著憋著的火——

“就該讓你在酒吧裡玩個痛快,明天早在不知道哪裡的床上睜開眼?”

“……”

徐酒歲被凶了個猝不及防。

“不是,我是真的腳疼……”

然而她下巴上的手已經抽離了,那滾燙的溫度一下子離開。

“行了,”薄一昭撇開眼,盯著路邊牆角的一處斑駁,看似有些不耐煩聽她的借口,“你想打電話給徐井年或者轉頭回酒吧都行,反正我也管不——”

話還沒落地,就被一聲響亮的吸鼻子聲打斷。

他愣了下,視線不得不重新投回她那邊,這才發現剛才還一臉茫然跟自己說話的人這會兒縮成一團,整個人很不得掛到電線杆上似的,她低著頭,肩膀在抖。

薄一昭沉默了,這時候也顧不得彆的,伸手去摸了把她的臉,摸了一手水。

薄一昭:“……”

指尖搓了搓,帶著淡淡溫度的濕潤讓他有些跟不上節奏。

“哭什麼?”他問。

徐酒歲快委屈死了。

本來就腳疼還被凶。

還要被汙蔑說什麼明天要在不知道哪裡的床上醒過來——

聽聽聽聽,這是人民教師該說的話嗎!

這會兒也來了氣,在他的質問中,她撇開臉,不肯看他:“不要你管。”

一邊說著,眼淚還在默默嘩嘩往下淌。

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哭的,隻是矯情勁上來了,擋都擋不住。

媽的,腳真的好疼啊……一哭的時候,渾身像是吹漲的氣球,還帶著升高的體溫,熱脹冷縮的,這一哭,連帶著腳就更疼了。

徐酒歲咬著下唇,受不了這份折磨了,再也顧不得形象,想著還是彎腰想要把鞋子脫了穿著襪子往回走……於是微微彎下腰,手往後摸鞋子。

剛來得及摸到鞋跟,手肘就被一隻大手捉住。

她茫然地抬頭,對視上麵前這喜怒無常的閻王爺——

薄一昭捏著她的胳膊,隻覺得手裡的人軟到,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的胳膊折斷……他低頭看著她,乾燥溫熱的掌心貼著她被夜風吹得略微冰涼的皮膚。

她鼻尖都哭紅了,眼角也紅通通的,水珠掛在長而卷翹的睫毛上,眼睛裡包著一泡淚,水汪汪的……

看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一滴眼淚順著麵部輪廓下滑,掛在她下巴上將掉未掉。

“行了,我剛才不該這麼說你,”他聲音軟和下來,連帶著哄,“彆哭了。”

盯著那滴眼淚,他被勾著,下意識抬手想給她把那滴眼淚抹掉……她卻縮硬著脖子往後躲了躲,一臉不合作地擰開臉。

看她踉踉蹌蹌後腿,一副站都站不穩的樣子,要不是她的手肘還在他大手裡,她大概已經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薄一昭微蹙眉,這才覺著不對:“腳怎麼了?”

徐酒歲惱了,頂著哭得沙啞的嗓音:“說了腳疼!你要問幾遍!”

她聲音裡帶著惱火。

薄一昭眉頭還是緊皺,不容拒絕地將她往自己這邊拖了拖,這才放開她,順勢蹲下去要去捉她勾著的那邊腳……徐酒歲勾著腳,單腳跳著往後躲。

“彆動。”

“說了不要你管!”

複讀機麼她。

薄一昭才懶得跟她磨嘰,大手一伸就把她的腳踝握在手中,徐酒歲倒吸一口涼氣,慌慌張張伸手去壓自己的裙擺——

看她搖搖擺擺像隻小鴨子,還不忘記雙手死死地壓著自己的裙擺防走光。

又笨又可愛。

男人眉間一鬆,壓著火也愣是被她逗樂了:“怕被人看還穿這麼短裙子,看都看見了,白色的。”

一張臉蛋上還掛著眼淚,聽他這麼一說她整個人都驚了,低頭眼瞪得圓滾滾的,對視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你”了半天,擠出來一句——

“你是不是人啊,我都這麼慘了!衣冠禽獸,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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