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尷尬,-->>
我看挺好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該讓我爸他們清醒一些,喬欣不是他們準兒媳婦。”他抱起她,走回客廳,將她輕輕放到沙發上,“我爸讓我回來看看你,說是出了這種事你肯定特彆害怕——”
他揉揉她的耳朵,低頭問懷裡的人:“害怕嗎?”
“還可以,就是被罵了也不是那麼開心,”徐酒歲笑著露出虎牙抬頭去啃他的下巴,“你爸比你還貼心,會哄女人,你就知道板著臉教訓我。”
他結婚三十五年,老油條一個,比我會哄女人怎麼了?
“嗯,以後不凶你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有話好好跟你說。”
“還有,我也是擁有自主意識要回來看你的,他不叫我也回。”薄一昭任由她把自己的下巴咬得濕漉漉的,有點不服氣地反駁。
徐酒歲被他難得的幼稚攀比逗得發笑,抬頭卻看見男人臉色不是很好,想來也是因為現在網上熱火朝天的熱搜煩躁。
薄一昭確實有些煩躁,除了被薄老頭教育了一番教育方針有問題外,剛才看見視頻的有一瞬間他覺得如他就不該去參加什麼鬼同學聚會的——
如果早知道那些人這麼多年也一點沒有改變無用的垃圾性格的話。
把徐酒歲往那堆人裡帶,讓他覺得自己像小時候回鄉下過年時,興奮地往糞坑裡扔二腳踢的小屁孩……
那“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驚起屎尿三丈高,爽是爽了,方圓十裡臭不可聞,跑的不夠快的話,自己估計還要染上腥。
你媽的,這比喻真是太精確了。
男人心中感慨萬分,心想這飛濺的屎不收拾還真的不行,畢竟他是往裡扔二腳踢的那個人麼——
偏偏這時候二腳踢姑娘還抓著他的袖子問他在想什麼,他低下頭看著她,見她一臉天真。
心都化成一攤水。
低頭親了親她香噴噴的唇瓣:“那視頻我也看了,被人做過手腳……委屈死了吧?”
“沒有,我不是打她了麼?”徐酒歲撈起袖子露出並不存在的肱二頭肌,“不虧。”
這事兒還能論斤看虧不虧啊?
男人溫柔地看著她,忍不住又摸摸她的頭:“怪我,就看著一個謝勇強了,沒想到後麵還有人在錄……看,我也不是總那麼掌控一切。”
“真沒事,她除了被氣得發瘋找出這麼個視頻發一發博取同情還能有什麼,而且我好好地坐在這,拔了網線什麼也看不到——她最想要的是你,可你是我的,光想到這點我就特彆滿足,”徐酒歲眨眨眼,捧著他的臉特彆認真地說,“算了。”
男人垂下眼。
想了想,這才將她從自己的懷裡拉起來,站起來整理了下被她蹭亂的襯衫的衣領,淡淡道:“不行。”
他昨晚在樓下抽了一包煙,花了一晚上才想明白的道理——
要教育人,他親自來?
可以。
彆人?
誰都不行。
所以“算了”?
哪那麼容易。
……
當著徐酒歲的麵,薄一昭打電話給許紹洋,沒彆的事,就讓他找人把熱搜處理下。
電話那比的人像是早就等著他的電話了,笑得毫無同情心,問薄一昭:我為什麼要幫你啊?
可惜薄一昭理都懶得理他,還問他借了幾個人,要乾什麼也沒說……隻是一邊伸手管許紹洋要好處,一邊轉過頭跟徐酒歲說:“你看,把他一腳踹了是正確的,出了這種事,他幫喬欣不幫你。”
電話那邊的許紹洋聽了個清楚,頓時不笑了,他真誠地希望這對男女稍微講點道德——
“你知道我徒弟怎麼給我描述這件事的嗎?”電話那邊的人平靜的聲音忽然拔高,學著他浮誇的小徒弟尖叫,“‘師父,那天在千鳥堂打了你一巴掌的女人又把喬欣給打了!’”
在旁邊喝水的徐酒歲把含在嘴巴裡的一口水吐回了杯子裡。
薄一昭像是被提醒了這茬,用“人不可貌相”的表情看向她,心想:這暴力人設還真是萬年不崩,屹立不倒啊?
她拍了拍胸口:“那個小徒弟怎麼樣了?還活著不?”
當然是被許紹洋罰了,罰他三天不許講話,說一句話扣一天工資。
許紹洋沒搭理她,而是對薄一昭陰陽怪氣地說:“你彆幸災樂禍,按照名單下一個被打的估計就輪到你。”
“你《死神來了》看多了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刷手機微博,眼睜睜瞧著#喬欣KTV被潑酒#的話題連帶著#心疼喬欣#的話題一路往下掉,還要在那指揮——
“沒帶徐酒歲視頻的話題留著吧,就#心疼喬欣#那個……嗯,喬欣自己的微博也留著,不用刪,刪了乾嘛?那麼多心疼她的評論了,有十萬了吧?刪了多可惜!”
徐酒歲坐在那完全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打開手機跟著圍觀,就看見喬欣本人話題下的粉絲立刻嗅到了背後水軍操作的氣息,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發瘋——
【眼看著話題在掉熱搜「手動再見」】
【真的不想玩微博了,資本的玩具……那女人背後是什麼資源啊?這麼欺負我們沒有背景的素人出道的喬欣?】
【話題在掉,欣光團要給力!頂起來QAQ】
……
徐酒歲看他們這麼真情實感。
忍不住也想陪他們瘋一下。
這次學聰明了,上了個沒有發過自己照片的微博小號,在每一個相關的話題下麵連續發了幾條刷頻微博——
【歲歲有今昭:喬欣是因為想要搶人家的男朋友,搶又搶不過來,口不擇言罵人才被打的!愛信不信!我在現場,親眼所見,我是那個麥克風!我超響!】
……
【歲歲有今昭:喬欣是因為想要搶人家的男朋友,搶又搶不過來,口不擇言罵人才被打的!愛信不信!我在現場,親眼所見,我是那個水果盤裡的西瓜,我超甜!】
……
【歲歲有今昭:喬欣是因為想要搶人家的男朋友,搶又搶不過來,口不擇言罵人才被打的!愛信不信!我在現場,親眼所見,我是那個打人的瘋婆!我超酷!】
人家說,最高明的謊言就是,三句謊話裡夾著一句真話。
看著評論裡瘋狂跳出來的“???”“分不清是敵軍還是友軍”“西瓜君你怎麼忍心看著喬欣被打啊啊啊”等一係列評論,她樂顛顛的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最騷的是話題主持人最後真的信了她是友軍,她發到幾個微博都被留了下來。
大概一個小時後,#喬欣在KTV被潑酒#的話題在熱搜榜徹底消失,喬欣的粉絲已經把徐酒歲想象成了一個無所不能、背後很有背景的大佬的女人——
而這時候,大佬的女人正抱著手機用小號跟這些欣光團聊的熱火朝天!
【喬欣是我的命:我也在近海市!已經查到了那個女人的資料!她居然敢用“你猜下次我用什麼潑你”威脅人,老子就敢用硫酸潑她!】
【歲歲有今昭:濃硫酸不是可口可樂,7-11沒得賣的老哥。】
【喬欣是我的命:我會搞到的!】
【歲歲有今昭:行,你快去!】
大佬的女人正聊得開心,手機被大佬一把抽走,總算是指揮著把網絡那部分傳播初期掐掉的大佬麵無表情抓著手機看了眼她熱熱鬨鬨的微博,沒說話。
大佬的女人有點緊張。
沒想到大佬隻是瞥了她一眼,而後點評道:“微博名字這麼騷?”
徐酒歲:“…………………………”
艾瑪這是轉性了?不罵人?
“還沒泡上您的時候就改好了,”她羞澀地衝他一笑,“就你搬來我家的第一天。”
薄一昭把她的手機塞回給她,轉身要往外走。
徐酒歲手腳並用爬起來站在沙發上問:“你去哪啊?”
“約了謝永強,在昨天的KTV,就他錄了完整視頻。”
“他肯定不會給你的,你昨天這麼羞辱他。”
“今天我也羞辱他了,”男人淡淡道,“用兩萬塊買個八百塊的壞掉的手機,你猜他怎麼說?寧死不屈?讓我收起我的臭錢?”
“……”
“溫馨提示,他一個月工資才六千。”
徐酒歲瞬間懂了,一臉興奮地從沙發上跳到薄一昭的背上,在她掛在他背上的瞬間男人雙手抬起來她托住她的屁股,兩人搖晃了下,男人站穩,拍了拍她的屁股,微微側過頭:“鬨什麼?”
她衝他的耳朵吹氣:“我也要去。”
薄一昭想了想外麵亂七八糟的,萬一真有狂熱粉絲搞事怎麼辦,就想讓她留在家裡——
偏偏徐酒歲掛在他背上不肯下來,拿出了非去不可的架勢。
薄一昭正想要把她扔下去,來得及做出動作之前,薄老頭的聲音又魔怔似的在耳邊響起。
【女人,水做的,嬌滴滴哦,不哄怎麼行?】
薄一昭:“……”
薄一昭:“行吧。”
徐酒歲歡呼一聲,掰過他的臉重重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