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絨很直球,眨眨眼,一本正經:“我想要你介紹雄性,越多越好,不可以嗎,父親。”
“……”
在夏索斯眼裡,夏溪絨所有表現都指向兩個字——求偶。
夏索斯養孩子,從幼崽期到成年期各個階段會發生的情況,他都預想過一遍,解決辦法更是熟記於心。
可他偏偏漏掉了一種情況,求偶期。
雌魚到了二十歲左右,會瘋狂產生求偶欲望,有的雌魚求偶欲比雄魚更重。
孩子長大了,終會找到相伴一生的伴侶,他雖然是夏溪絨名義上的父親,但不能真正地讓夏溪絨屬於他一輩子。
夏索斯的眸光暗了暗,故作溫柔地摸摸對方腦袋,輕聲:“絨絨,這件事對你來說太早了,以後再說。”
夏溪絨一時心急,
什麼叫太早了,再不辦法生蛋戰爭要爆發了!
“不早啦,父親,你就幫我一回。”他和小時候一樣,一屁股坐在夏索斯大腿上,全身解數地蹭著男人撒嬌。
細腰肉腿扭著,毛絨絨的腦袋蹭來蹭去。
“爸爸,你幫幫我,我真的需要雄魚,爸爸我知道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夏索斯聽著夏溪絨難得用上“爸爸”這個更加親密的稱呼,一遍又一遍,乖巧軟糯地喊他,不禁感到內心發緊,心臟加快。
他扶正夏溪絨的腰,讓對方坐好。
“絨絨,彆鬨。”
父親已經在很明顯地拒絕了。
夏溪絨低著頭,表情失落,耳鰭像垂耳兔一樣焉巴巴地往下垂,綠眸裡似乎有淚光在打轉。
“好吧。”
夏溪絨像一隻被丟掉的小貓,焉頭焉腦的,縮回了沙發角落。
他骨架小,尾巴小,哪裡都小,縮成一個球似乎隻有巴掌大,更像一隻棄貓了。
很快,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發出和小貓呼嚕聲一樣的軟糯鼻音,越睡越往夏索斯這邊湊,最後上半身趴在夏索斯大腿上睡。
眼看睡得發粉的臉,就要碰到夏索斯的褲拉鏈。
夏索斯身形一僵,呼吸微滯,隨後很快反應過來,及時抱起他,抱回床。
蓋好被子後,他停駐在床前,俯身,在夏溪絨額前落下迅速而短暫的一吻。
……
夏溪絨一覺睡到天亮,侍從給他送來早餐,鰻魚粥和蝦仁三明治。
他吃得香噴噴時,聽到係統說話。
【絨絨寶,其實我好奇你找雄魚為什麼不找夏索斯。
夏索斯正值壯年,人魚激素旺盛,你和他貼貼,他的激素可以刺激你,讓你早點產卵。】
夏溪絨聽了,小臉表情變得很彆扭,眉頭擰巴。
“不行呀!統統,他是我父親,雖然是名義上的,但也不能做親密的事。”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夏索斯發現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竟然想和自己做那種親密事,夏索斯得多心涼。
可能會悲憤到當場把他打進骨科醫院。
係統:【……絨絨,雌雄之間刺激產卵,不一定得親嘴或舔舔,擁抱、睡覺也是可以的,這種事親子間完全能做。
而且,你在男扮女裝,真實性彆是男孩,和夏索斯是父子,又少了一層性彆隔閡,在親子範圍內能貼貼的事就更多了,父子一起洗澡就很正常。】
夏溪絨咬著勺子,點點頭。
係統也能理解絨絨寶剛才為什麼想到那邊事,因為絨絨經常被壞男人欺負,把“親密事”理解成那種事很正常。
【你去找父親幫忙就好了,父親肯定很樂意你早點生蛋,願意給你當工具人。】
“知道啦,謝謝統統。”
他吃完早餐,在小房間裡發呆睡覺,迷迷糊糊地過完一天。
等晚上洗完澡後,他終於等到
夏索斯了。
夏索斯最近工作忙,一天隻有晚上才會來看他。
同時這也是夏溪絨一天中最期待的時間段。
夏索斯會給他端來一杯熱牛奶,偶爾是一本好看溫暖的睡前故事書,或者一張毛絨絨的新毛毯。
這次夏索斯帶來了一塊草莓小蛋糕。
夏溪絨很驚喜,連忙遊過來,踮起尾巴,嗅著男人手上的蛋糕味。
“是蛋糕,好香。”
夏索斯把蛋糕放在床頭桌,夏溪絨湊上來,小口小口地吃。
今天海底天氣轉涼,夏溪絨穿了一件雪白的羊毛絨睡裙,裙擺很長,垂到尾鰭,及腰長發在腰後一晃一晃,不像人,倒像一隻會動的可愛洋娃娃。
夏索斯看一眼時間,“絨絨,早點睡,吃完蛋糕記得刷牙。”
他說完,正要離開房間時,卻被夏溪絨拽住袖子。
“父親,等等。”
夏索斯看見被羊絨睡裙襯得像白糖小麵包的“義女”,踮高尾巴,小臉湊到他鼻尖前,眨著眼,乖巧地請求。
“父親,您今晚能不能留在我房間,陪我一起睡覺。”
夏溪絨覺得貿然請求會很突兀,便加了個理由。
“關燈後我自己一個人怕黑。”
夏索斯垂眸,注視夏溪絨,距離之近,能讓他清晰看見對方因為緊張而顫得厲害的長睫,抿出水的紅唇,繃緊的小鼻尖。
他沒有拒絕,點點頭。
“好。”
……
夏索斯已經在自己的臥室洗過澡,夏溪絨吃完蛋糕刷完牙後,兩人一起上床睡覺。
夏索斯沒帶到床上用品來,夏溪絨便從衣櫃裡搬住自己的給他。
“父親,這是我的抱枕,可以拿來當枕頭,洗過了。還有我的舊被子,蓋過幾天,沒來得及洗,不知道你介意不。”
他一邊說,一邊氣喘籲籲地抱著被子,小山般的被子遮住了他的全身。
夏索斯當然不會介意。
床鋪整理好後,他睡上床,床墊、枕頭、被子散發著獨屬於夏溪絨的香氣,溫暖清新,像躺在陽光中。
夏溪絨的幼崽時期,身上就是這股味。
上一次他和夏溪絨一起睡,也是幼崽時期了。
那時候夏溪絨遠不如現在這般苗條,是一隻肉嘟嘟、白嫩嫩的小魚崽。
魚尾巴全是要墜下來的嬰兒肥,上身白到發光。
絨絨魚崽總是穿著公主裙,後腦勺彆著一朵大大蝴蝶結,抱著奶瓶到處遊。
因為剛學會遊泳,經常會遊著遊著翻一個跟鬥,或者翻過白肚皮,累到睡著了。
絨絨魚崽晚上不睡嬰兒床,一睡就哭,一定要和夏索斯睡。
夏索斯性冷淡風的黑色係床鋪,便常常擺滿格格不入的嬰兒用品,奶瓶、玩具、早教書。
夏索斯看著身邊已經成年的小魚,心生奇妙感,竟然把那麼小的一個東西給養大了。
他想。
夏溪絨察覺到對方在看他,不好意思地用被角擋住臉:“快睡啦,父親。”
“嗯。”
夏索斯閉上眼。
他本以為一夜無夢,結果沒來得及睡著,身邊響起窸窸窣窣的響聲。
夏溪絨挪動起身子,往他這邊湊。
兩人本來相距一個枕頭的距離,現在胳膊貼胳膊。
夏索斯沒當回事,繼續睡覺。
夏溪絨的動靜卻更加大了,直接抬起腦袋,伸到他臉前,盯住他許久。
夏索斯感受到對方滾熱的視線,搭在床上的手一顫。
夏溪絨和係統嘀咕。
“統統,夏索斯睡得好香,我和他貼貼,他不會突然醒吧。”
係統:【不會。】
夏溪絨是貓,鼻子靈,聞到男人身上有類似沉木的香氣,應該就是夏索斯雄魚激素味。
他經曆過ABO世界,覺得人魚族裡的雄性和alpha很相似,自身都有獨特的氣味。
他俯身,粉軟鼻尖一顫一顫,細細嗅過夏索斯的臉。
夏索斯隻感到有軟綿綿的小東西,在他臉上磨,帶著濕意和熱意,像被小貓舔。
他憑著從小幫夏溪絨洗澡洗臉的記憶,判斷出那是夏溪絨的鼻尖。
為什麼要聞他?
夏溪絨聞著,莫名感到肚子裡的蛋真的變大了一些,肚子被擠得咕嚕嚕響,像吃飽了。
他沒有滿足於此,便屏著呼吸,試探性地揚起唇瓣,親向夏索斯臉頰。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彆人。夏溪絨很緊張,慌亂中,還不小心伸出舌尖,舔了對方的臉一小下。
男人光潔俊美的臉頰,留下一道染滿香氣的小水痕,在夜色中發亮。
夏溪絨下意識想用指尖去擦拭,又怕吵醒夏索斯,隻能任由這道尷尬的水痕晾著。
不過托夏索斯激素的福,他肚子裡的蛋迅速成長起來。
夏溪絨很欣慰,自己沒有白忙活。
而他沒有察覺到,夏索斯肌肉繃緊,呼吸變得沉重。
夏索斯從沒想過絨絨會偷偷主動親他。
當柔軟溫熱的潮濕東西掃過他的臉,他腦海頓時一片空白,遲遲才反應過來這是絨絨的舌尖。
一向冷靜強大的人魚王,平生第一次那麼慌亂。
他不知道絨絨對他這樣親密,是有事想求他,還是因為父子之間的依賴。
夏索斯想起昨天夏溪絨提出的求偶請求。
他認為,更大的可能性,是因為夏溪絨睡迷糊了,把他當成未來的伴侶來接觸了。
畢竟夏溪絨身邊的雄性隻有他一個。
唯一值得慶幸的,夏溪絨目前的接觸,沒有逾越,仍是在親子間能接受的範圍。
否則他不敢想。
夏溪絨似乎困了,小貓似的窸窣動靜逐漸消失,一切歸於寂靜,隻剩下窗外朦朧的海流聲。
夏索斯一夜無眠。
他覺得,自己應該要找個時間與夏溪絨解除義父子關係。
哪怕他們之間並沒有法律和戶口上的親子關係,他也應該要和夏溪絨說清楚,比如讓夏溪絨不要再喊他“父親”。
改成喊他“夏索斯先生”。
有彆的關係,或許能比父子關係更長久。!,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