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牧舟的手腕鮮血直流,思緒卻恍然得很。
所以說,這段時間和他相處的小貓,其實是人……?
這代表著,小貓能和他說話牽手,能和他戀愛同居,和他結婚生子。像宅男遊戲裡的貓耳娘突然成真了。
不對。簡牧舟猝然清醒。
既然絨絨是人,那就一定有自己的交際圈。
他注意到了絨絨的大衣裡有很多晶石。
一個孱弱、單純的小男孩,不可能憑自身力量獲得這麼多財富。
他想起了剛才撞見過絨絨在和薄衍親嘴,親得水聲嘖嘖響,薄衍至少不是第一次親絨絨了。
簡牧舟似乎明白薄衍為什麼執意要留下來照顧貓。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位懦弱上班族,出差一趟,回家發現妻子竟然和男保姆在一起了!男保姆甚至對出差前的他說過“我會照顧好你的妻子。”
“他爹的死人!”簡牧舟猝然清醒
,猛地上前,揪起薄衍的衣領。
“你為什麼要親他?你弄過他多少次?!”
簡牧舟的眼睛繃出血絲,字句淬著血腥味:“你不知道他是我的貓嗎!”
薄衍依然冷靜,挑挑眉,嗤笑:“他確實是你的貓,但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啊,他為什麼不可以和我親嘴?”
“你搞清楚你和絨絨的關係好嗎。”
“你彆以為絨絨是有夫之婦。”
簡牧舟頓時啞然,他成了絨絨的飼主,就下意識把自己和絨絨的男朋友、老公等等劃等號。
“你在強迫他……”簡牧舟試著找彆的反駁理由。
“沒有強迫。”薄衍回絕,輕笑:“我隻是在支持他的生意,給了他晶石,他就願意讓我親了。”
他從上衣口袋抽.出一張卡片,遞給簡牧舟。
“什麼東西。”簡牧舟眉心抽搐,掃了一眼,看見“貓耳男孩”、“交易”、“親密”、“便宜”等等曖昧不清的字眼。
縱然簡牧舟毫無感情經驗,也一眼能看出這是什麼生意。
突然,沉默許久的謝晏枝發話:“首領,這張卡片,我也有……”
“我在宿舍門口撿到的,上麵有股很香的氣味,廣告語也很誘人。”年輕的少年臉頰漲紅,嘀嘀咕咕:“我就忍不住收藏起來了。”
他從口袋拿出張一模一樣的小廣告卡。
塑膜小卡片皺巴巴,字眼模糊,洗了又洗,因為總是重複沾上謝晏枝自己的汙跡。
其他成員,愣了幾秒,紛紛附和。
“其實我也有這張廣告卡,在廁所門縫撿到。”
“我有五張,還有兩張是從彆人手裡買來的,首領你竟然一張都沒有。”
“我的那一張廣告卡有一個錯彆字!全基地獨一無二。”
“抱歉,首領,我們都是單身,對感情方麵有需求,所以就……”
“原來小廣告是絨絨貓發的啊,我就說卡片的香味怎麼那麼像小貓味。”
“我攢夠了一百顆晶石,想著結束這次任務後找貓耳小男孩,沒想到貓耳小男孩竟在身邊。”
高大英俊的基地成員們,紅著臉,你一句我一句地交流。
他們像氣血方剛的男學生,在小巷撿到不明的廣告小卡片,對卡片上的小美女情竇初開,魂不守舍地把卡片撿回宿舍,在午夜時分,與舍友們分享。
最後,整個男生宿舍都會起晚,垃圾桶裡堆著臟掉的男式內褲和廢紙巾團。
此時,所有人裡格格不入的隻有簡牧舟。
簡牧舟的金發隱隱透出綠光,臉都氣綠了:“給我閉嘴!”
先前絨絨變人帶來的興奮蕩然無存。
他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絨絨有沒有服務過男人,是不是早就和薄衍……過了?怪不得薄衍這麼猖狂!
簡牧舟還注意到薄衍臉上都是抓痕和咬痕。
剛剛兩人很可能就在廢棄的辦公室裡、在窄小的午休床上……,他不敢再想下去。
簡牧舟轉過身,看向夏溪絨。
少年蜷在床腳,雙眸睜大,漂亮小臉蒼白,整個身子埋在大衣裡。
簡牧舟活像一個妒夫,半跪在他的身前,抖著唇,強忍怒意,究根問底:
“絨絨,我對你不夠好嗎,你想要多少貓罐頭我都有,小魚乾小蝦乾我都有,生骨肉熟貓飯可以給你做。”
“你為什麼要賺這種錢?你隻是一隻小貓,短手短腳,你的身體受不住的……”
夏溪絨沉默許久,隻覺得這堆男人煩死了,一天天雞飛狗跳。
大衣衣擺探出一條長腿,腿膚在暗光中白到發亮。
一手能握得過來的纖小雪足,踩在了簡牧舟的肩膀。
他俯首,居高臨下,一邊注視半跪的金發青年,一邊鼓起勇氣,故作驕橫,說出自認很欠打的話:
“我的舊飼主死了,找的新飼主又不靠譜,我自己去做點小生意有錯嗎?”
“簡牧舟,你不支持我就快滾,現在剛好有這麼多新客人在等我,我要開張小生意了,你彆擋我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