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牧舟眉頭微皺,心想應該是自己記錯了。
他轉過身,去拿對講機,再回過頭時,發現箱子又變了位置,出現在房間的正中央。
他再一次回頭時,箱子的位置又變了,——出現在他的腳邊,離得他更近。
“見鬼……”簡牧舟嘀咕,覺得自己太累了,連幻覺都出現了。
他抬起手,去拿掛在牆上的背包時,突然感到有東西在摸自己的腿。
溫溫涼涼,軟綿綿。
他低頭去看時,又什麼都沒看見,可再次抬頭,那東西的觸感又出現了,甚至戳起他,力度不小,充滿惡意。
“草。”
簡牧舟的臉色難看,認清這不是幻覺,武器箱裡絕對有鬼。
是有小動物鑽進箱子裡?還是有變異喪屍闖入基地?
有的變異喪屍即便被砍到隻剩下一隻手,剩餘的手也能繼續行動,鑽進箱子裡襲擊人不難。
簡牧舟拿上槍,手扶在武器箱開扣,小心翼翼將箱子掀開一條小縫。
粉粉白白的肉膚映入眼簾,一股熱騰騰的香氣冒出。
簡牧舟徹底搞不清箱子裡的是什麼了,他沒見過有東西這麼白,這麼香,……除非是夏溪絨。
突然,箱子突兀地獨自掀開了。
“哇!!”
一聲故意嚇人的驚叫響起,個子小小的小男孩,猛地從箱子內鑽出。
夏溪絨不忘用手把糯糯的臉頰肉捏起,扮出鬼臉嚇唬簡牧舟。活像萬聖節裡最會嚇人、糖果要得最多的小鬼。
簡牧舟沒有被嚇到。
他僵在原地,呆滯地盯著眼前人,以為自己在做夢:“你……”
他的雙手摸了摸對方,觸感很真實。
“夏溪絨?”
“絨絨……?”他不可置信,一遍遍輕喚。
夏溪絨見沒嚇到人,隻能偏過頭,撇起嘴,不說話,假裝冷漠來掩飾尷尬。
簡牧舟失而複得,喜極而涕,猛地抱住人,寬大的雙臂使勁把少年往懷裡揉。
“絨絨,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的走丟了……”
“絨絨,我多知道我這些天多想你,快想瘋了,要是你出事我也沒法活了。”
夏溪絨的臉貼在青年的胸膛,鼻子和睫毛壓得扁扁,擠出了唔唔唔的氣音。
簡牧舟鬆開懷抱,“絨絨,這些天你都去哪了?”
夏溪絨眨眨眼,實話實說:“我去了很多地方噢。”
“……”
等於沒回答。
簡牧舟揉揉眉心,嗓音艱澀低啞,一字一頓地又問:“你在外麵……怎麼過的?”
夏溪絨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起來:“我在外麵有人保護我,讓我一個喪屍都沒遇到。”
他自認給簡牧舟麵子了,沒有直接說那個人是他久彆重逢的舊仆人。
簡牧舟突然紅了眼,把夏溪絨攔腰抱到床,膝蓋抵在對方的腿間,掀開對方的衣擺,動手動腳,毫無禮貌地檢查起夏溪絨的身體。
夏溪絨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和一點灰塵。
身體甚至多長了肉,腹部不再細巴巴一條,皮膚奶白奶白,下巴變圓了一些,臉頰紅潤,一看被養得很好。
但簡牧舟內心卻莫名冒出醋意,緊盯夏溪絨被外人養過的身軀,喉結顫抖,艱難地問:
“誰在外麵養你?A基地的首領?C基地的繼承者?還是你隨便在路邊遇到的幸存者小隊?”
“他們有沒有向你索要什麼代價。”
夏溪絨沒有乖乖回答,也沒有凶巴巴地訓他,而是推了他一把,若無其事地嚷嚷,“誒呀!你彆審問我啦,我找你有急事。”
簡牧舟:“……”
如果沒有急事,就永遠都不找他了是嗎。
“什麼事?”他問。
夏溪絨仰起頭,嘀咕:“我從外麵帶回了一個人,他的頭部受傷了,得快點得到救助。”
“誰?”簡牧舟的心頭再次發緊,急哄哄地問。
夏溪絨:“我的表哥。”
簡牧舟又問:“幾天來保護你的人,其實是你的親表哥吧?”
他看著對方的眼,肌肉發緊,心臟狂跳,瘋狂在內心許願夏溪絨承認。
隻要是親表哥,就代表對方不可能對夏溪絨有彆的什麼壞念頭。
夏溪絨還能屬於他。
一秒兩秒後,夏溪絨終於點點頭:“是。”
簡牧舟又重複問了一次,確認自己沒聽錯後,如釋重負,心情好了起來。
他親親夏溪絨的額頭:“帶我去看看你的表哥。我會給他用上全基地最好的醫療資源。”
夏溪絨笑眼眯眯,露出小酒窩:“謝謝!”
世上還是好人多呀。
簡牧舟用對講機通知夏溪絨已經找到,搜尋任務取消。
隨後,兩個人一起出門。
“我的表哥在絨絨屋裡哦!”夏溪絨順勢介紹道:“我的表哥是很好的人,會哄我睡覺,給我擦爪子,鏟的貓砂很乾淨,鋪的貓窩很暖和,煎的小魚乾很好吃。
“就是他最近腦子受傷了,性格變得古古怪怪的,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