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絨作為貓科動物,果真具有以身俱來的戒備感。
係統沒有出聲,悄悄偷看小貓上廁所。
過了很久,夏溪絨鑽出草叢。
‘統統,我調整好情緒啦!’
【好的。】幸好它偷看了,否則真的以為絨絨在思念男人呢。
夏溪絨叼起小貓毛氈,嗒嗒嗒,跑向森林的深處。
……
一眨眼,半個月過去,夏溪絨在森林裡獨自度過。
絨毛變得灰撲撲,蒜瓣毛的縫隙點綴著樹葉,粉貓爪踩成巧克力色。
唯一乾淨的隻有亮晶晶的綠貓眼。
小貓毛氈他沒有弄丟,一直叼在身邊,隻是同樣變得臟兮兮。
夏溪絨窩在一處草堆裡,睡醒,伸懶腰,叼起貓毛氈,跑到附近的一條小溪。
半個月以來,他一直靠這條小溪活著。
他站在溪邊,探出腦袋。
透明的溪麵,映照出一張粉鼻大眼的小貓臉。
係統故作震驚地誇讚:【天啊,好漂亮的小貓臉!絨絨寶,你小心愛上自己的倒影掉進河裡!】
‘才不會。’
他的脖子坤得長長,低下頭,咕嚕嚕地喝水。
然後唰唰手唰唰腳,再蘸點水洗貓臉。
溪河清澈,水聲淌淌,遠處是藍天、白雲、原始樹林、露著白頂的雪山,一切看起來愜意極致。
夏溪絨洗漱好,開始給自己弄早飯吃。
他轉過身,背對岸邊坐下來,小身子變成一座貓山。
尾巴自然而然垂落到溪水裡,形成一根天然的釣魚竿。
在他眼裡,肉嘟嘟的貓尾巴尖就像一條大胖蟲,是最上等的餌料。
夏溪絨一直用這個方法捉魚吃,每天都有很多魚上鉤!薑太貓釣魚!
流浪半個月,他沒有瘦,貓身反而胖了一點點,人形的大腿和下巴也多了肉肉。
但這一次,沒有魚咬到尾巴,反而有東西在摸尾巴尖。
酥酥麻麻,很癢。
夏溪絨絨毛炸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統統,河裡是不是有水鬼呀?!’
係統愣住:【什麼……?這個世界不是靈異主題。】
‘有東西在河裡碰我尾巴、觸感像人的手指。’
【怎麼可能。】
‘好像也是。’
夏溪絨收起尾巴,他很貪心,想早點釣到魚,所以全部尾巴都伸進河裡,大半屁股跟著沾濕了,像被很多隻貓夥伴舔過屁屁。
他舔舔毛,休整一會後,又開始釣魚,窸窸窣窣把尾巴伸進河水。
這回沒有東西刺撓他。
“嘩啦啦!”
水麵激起陣陣水花,夏溪絨的短腿一用力,尾巴一翹,一條魚成功甩到岸上。
這次的魚比以往肥很多,有一隻貓這麼大,能烤能燉,放在菜市場賣得比他還貴。
夏溪絨心滿意足,蜷成一團,舔起濕漉漉的尾巴尖。
而係統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怎麼總是有魚被絨絨貓釣到。
釣過魚的人都知道,釣魚很難很難,在岸邊坐半天,都不一定有一條魚
上鉤。
夏溪絨隻有一條尾巴,沒有特彆好吃的餌料和高級漁具。
如果是小魚還能理解,這種肥肥的大魚……
它打量一眼魚。
魚蹦到地麵後就是暈過去的狀態。
看起來是摔暈,魚頭卻有被掐過的痕跡,實則是人為捏暈。
驟然間,它明白絨絨為什麼總能釣魚成功。
有東西潛在河下,偷偷把魚掛在絨絨尾巴上。
係統:……
難不成真的有水鬼?
【絨絨,你彆在岸邊了,快換個地方。】
“喵?”
【水裡有鱷魚。】它編了一個謊話。
“喵呀!”
夏溪絨頓時嚇得不清,嗷嗚嗚地吃幾口魚,叼起小貓毛氈,夾著貓尾巴,迅速地跑遠。
他的速度很快,跑回自己搭的貓窩。
貓窩在一個樹洞裡,放滿軟綿綿的草料與動物皮毛。
沒有鱷魚追上來,但他沒有放鬆警惕,在貓窩旁邊巡邏。
包括貓窩的不遠處。
因為不遠處有裴知年的墳墓,也是他搭的。
墳墓很簡陋,一塊小小的木板插在泥土,木板前放了當貢品的水果和花。
花皺巴巴,橘子蘋果黑成一團,都已經枯萎得一乾二淨了。
經過下雨的衝刷,吃剩的魚骨頭從泥土裡露出來。
泥土上黏著一簇簇金黃色的獸毛。
係統問:【裴知年的墳墓怎麼變成這樣?好臟好亂,是不是有老虎襲擊了?】
【泥土黏著老虎毛呢,看樣子還是一頭東北金絲虎。】
夏溪絨的小貓臉通紅,小聲:‘不是啦,那是我的毛。’
‘我很久沒打掃過他的墳墓啦,墳墓就變成這樣了,有點臟。’!